《爱比死亡更绝望》大叔今年一枝花

4、生病

　　最后怀恩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说是我带去玩，但最后一直是这个什么约的学习委员领着我们在市中心到处溜达，买了不少吃的和玩的。
　　真头痛，我一个大老爷们跟出来和一个女人还有傻弟弟玩这么些个东西。
　　又吃又蹦的，丢脸死了。
　　不过貌似怀恩很开心，这么想想，高三了难得他们活跃一把，随便他们去了。
　　最后又去了钱柜，小学习委员一定要请客。
　　笑话，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请况且还比我小，再说难得出来一次，出点血硬下头皮也就出了。
　　小学习委员看不出来身板那么小，声音飙得那么高，唱完后她冲我们得意一笑，说，姐姐校十佳歌手可不是吹的啊。
　　切，在我面前自称姐姐没大没小，和这样的女孩子一块，我真担心她把我家怀恩带坏了。
　　她下来后又鼓动怀恩上去，怀恩不肯去。
　　我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听过怀恩唱过歌，一时间也被勾出好奇来，就冲怀恩说，你也上去试试呗，哥哥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你会不？
　　怀恩看着我，一副想摇头又摇不出来的样子，为难的很。
　　实在不想就别上了，我有些失望。
　　叶欣约也一副遗憾的样子。
　　我只会唱校歌，校歌行不行？
　　我一愣。
　　怀恩还是看着我。
　　叶欣约已经大笑出来了，行啊怎么不行，怀恩你快上啊，清唱就好！
　　校歌就校歌吧。我也点点头，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的，但我也知道校歌这玩意真的很老土。
　　怀恩就拿着麦克风唱起来，声音缓缓的，低低的，唱到一半的时候叶欣约也一起合声进来，看他们一副默契开心的样子，我渐渐觉得他们的脸都模糊了起来，只有声音越来越响。
　　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怀恩，我只希望将来能如此刻，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也没有人会伤害到他，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唯一的亲人。

　　之后的时间里，怀恩变得更加忙碌起来，等他放学从教室里出来天已经黑下来，即使回到家里也是在忙忙碌碌个不停。最近里，怀恩性格也变得急躁起来，这是在以往不常见的。我多少是担心怀恩受不了压力，他虽然不太灵光但是很懂事。
　　偶尔有空我就去香山拜拜佛，送个状元帖，虽说我从没认为过世上有神仙，不然他们怎么不从以前就多多保佑我们，但这会儿我想拜拜总不亏。
　　我也从别人口里知道些，高三的最好多多交流，不然很容易死心眼出乱子，于是我想等怀恩复习完就和他多说说话。
　　可惜等怀恩下榻睡觉都过半夜了，我也就不想再让他心烦早点休息好了。等身边的人辗转反侧几回终于睡去不动了，我却睡不着了。
　　我侧头看着黑暗里怀恩的脸，被外面路灯映出模糊的轮廓来，略微削尖的下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想起小时候的怀恩的样子，也是没有几两肉，如今不过只是当年的脸被拉长了。我拿手去摸摸他的下巴，唉，真的好尖。
　　他似乎被我摸得发痒，在我手心里蹭了一下靠了过来缩在我的颈窝里。他的头发又软又细，贴着我有股凉意。
　　我替他在肚子上盖好毯子，靠着他的头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上早班的阿陈老家出了点变故急着回去，四下没人愿意替他班，最后找上我来。我看他一脸着急推辞的话也就噎在喉咙里了。
　　最后的结果，每天早上凌晨三四点我就要做好早点放在保温盒里，然后前一天晚上嘱咐怀恩一定要吃完。
　　接完怀恩回家后，即使再困我也要等怀恩睡着才入睡。
　　这样的连续一周后我居然发现自己居然睡过头了，爬起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
　　完了，翘班要扣工资。
　　我按着太阳穴，阳光好刺眼，脑子都浆糊一桶，什么都理不清。这个时候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抬眼看过去，以为是怀恩：“你怎么还不去上课？都几点了？”等我声音出来连我自己都受不了，软哒哒得就要成一滩水了。
　　“周六我不上课。”他说完，把一袋冰压在我头上，“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何彻？”说不吃惊是骗人的，我甚至有点受宠若惊，“怎么是你？”就脱口而出。
　　“你有对什么药物过敏吗，我去找点药给你。”
　　“没，谢谢，啊，我是说不用什么药，我等一下还要出门。”我拉住正要出去的他的手臂。
　　“你出去上班？”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似乎带了点不自量力的味道。
　　我皱眉，却不得不屈服于身体的不适，浑身酸软无力得很。
　　“你今天没事吗，我耽误你了吧。”我吃下他递过来的药，“这药多少钱，我以后还你。”
　　“我今天都在家，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何彻说完，就起身出了我房间，绝口不提药的事，我都怀疑我刚后半句话有没有说出来了还是他当做没听见。
　　等他出去，我软下身子，生病真麻烦，我都多久没生过了。
　　要是下午还没精神，怀恩谁去接，我那个傻弟弟可能等到天亮这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