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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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
这是迹部出门时唯一的感受，他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越前老头在他出门前递给他一把伞，摇头晃脑趴在他耳边说：“哎呀，约会别忘了做好安全措施啊。还有啊，回来可千万别忘给我买苍井空的写真集……”
迹部：“……知道了”他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就推开门。
一抬眼便看见神止凌的车停在越前家门口，迹部抿了抿嘴坐进去，说道：“其实合同在这里签也可以，不必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神止凌斜睨他一眼：“怎么？你害怕？”
迹部嗤笑，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本大爷会害怕，啊嗯？”只不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刚一进入酒吧就被证实了。
神止凌瞥了一眼呆愣在酒吧门口的迹部景吾，又看了眼舞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把迹部拉进昏暗的酒吧。
迹部愣了愣，沉默着随着神止凌坐在吧台上，不知为何心虚。
神止凌冲面容清秀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明显是这里的常客。调酒师瞟了一眼面色冷淡疏离的迹部景吾，推给神止凌一杯酒，问道：“先生想要喝点什么？”
“血腥玛丽。”
然后他静静地看着舞台上那个人，那个抱着吉他鸢紫发色一身黑衣戴着棕色墨镜的人……
……幸村精市……
四年前，他心高气傲，他温文尔雅，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是国中一年级的关东大赛决赛，迹部景吾是第一单打，幸村精市也是第一单打，在之前对方的比赛他们都有去看，但是幸村除了在立海大对青学那场比赛因为真田输给手冢而上场之外，一直没有出场的必要。迹部也是一样。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迹部心里是非常兴奋的，他看得出幸村精市谦和之外的凌厉，那是和他相似的气场。
那个少年看似温和平易近人，却是有一种不易为人察觉的清傲，迹部知道，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慢。
有些人一出生就高人一等，比如迹部。
与幸村的内敛不同，迹部的狂傲甚至是充斥着每一分视线的，他背着网球袋站在网球部部长身边，挑衅地看着幸村精市。
幸村好似感受到那刺眼的视线，目光落到迹部身上，然后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再冷淡移开，没有再看过来一眼。
迹部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身后的忍足侑士欠扁地轻声吹了声口哨，好似嘲笑。
迹部黑着脸小声对忍足侑士说道：“回去之后跟本大爷打一场。”
忍足侑士无害地笑笑：“不要，我有约会。”
迹部：“哼，本大爷真怕你什么时候领来一个大着肚子的母猫让本大爷替你善后。”
忍足：“咳咳……我对人兽可不感兴趣。”
他听了狠狠地往忍足脸上甩了一个眼刀，忍足侑士无辜地耸耸肩。一回头，看到幸村正在看他们，迹部挑挑眉转头装没看到。
那时他们身上还都残留着孩童的幼稚，以为只要有自信就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
现在想来幸村精市那时就比他成熟。
比赛很激烈，可是再激烈最后都没轮上他上场，他脸色不太好地转头看了看坐在比赛席和朋友们说笑的幸村，刚刚的比赛不管是输是赢幸村脸色的笑容一直没变过，像假的一样，迹部最不爽这样的人。
比赛输了他也一样不爽，最不爽的是他没有上场比赛冰帝就输了！
所以在最后颁奖的时候幸村对他说：“希望有机会能和你比一场。”的时候，他挑眉冷哼一声：“不必了，反正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本大爷。”
幸村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冲他笑了，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迹部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温冷了点儿。
他不着痕迹地撇撇嘴，苍紫色的眸子带点儿不屑地看着手上亚军的奖牌。
那时他想，下次一定要拿到冠军。
结果第二年冠军又让立海大给拿去了。
那年迹部面无表情领奖，旁边的幸村精市依旧像去年一样，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一样，他说了相同的话。
“希望有机会可以和你比一场。”
他转头看幸村一眼，握住幸村的手，压抑住心里的失落，露出一个自认为傲慢的笑容，回答道：“啊，那是你的荣幸。”
幸村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迹部至今都没有理解的神色。
“我的荣幸。”
后来幸村精市就住院了。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只是有些惋惜，那么出色的一个人物，那时他放在眼里的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手冢国光，另一个就是他。
格里-巴利综合症，这个病就算做完手术也未必能再打网球了吧，而且那个手术据他所知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第二天他便和忍足结伴去看幸村。
幸村精市看到他和忍足明显有些惊讶，他放下手上的书，笑着对他和忍足说：“真没想到你们会来看我。”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双腿交叠坐在幸村对面，捋了捋刘海，高傲地说道：“本大爷也没有想到。”
迹部喝着血腥玛丽忍不住笑了，被呛了一下。他看着舞台上那个引人注目的家伙，想：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说呢？
是因为心里对幸村那家伙屡次抢走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冠军不满的缘故？
他的病好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没有缓和，直到高一那场巨变，现在一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黑线。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被幸村压在地上的时候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
他只顾着回忆往事，完全忽视了旁边的神止凌和台上唱歌的人。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gay吧，像幸村精市这样相貌出众（就算戴墨镜也相貌出众！我是无原则迷恋主上和女王的！）又没有伴儿的人，下午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有许多人蠢蠢欲动了。
这不，转眼间有一个长相俊朗的大男孩儿跳上舞台，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往幸村面前一递。
迹部脸当时就黑地如同锅底一般，“蹭”地站起来走过去。
端得是红酒白酒，哪怕是白开水也容不得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土！
一时间也忘记了心虚，直接从一个潜逃犯瞬间转变成一个捉奸的丈夫。
调酒师趣味盎然的瞅了瞅，打趣已经被忘在脑后的神止凌：“你让你的心上人这样走了？”
神止凌神色自然地抿了口酒，道：“该是我的永远都逃不掉，不该是我的永远都得不到。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哦？”调酒师撇撇嘴，“这么自信？我看他不像对你有好感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他反正也不可能属于我，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这边迹部景吾跳上舞台，伸手就抓住青年端着红酒的手腕。
那青年愣了一下，看了眼迹部，然后问摘下墨镜的幸村精市：“你唱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等他？”
幸村微笑点头。
迹部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瞬间就明白自己被耍了，从某一方面来讲，迹部景吾非常讨厌被欺瞒，哪怕是自以为的。
“幸村精市，你在耍本大爷吗？你跟他去喝酒吧！”迹部瞟了一眼青年，转身就走。
幸村精市站起来把吉他还给青年，追了过去。
迹部快步走在前面，经过神止凌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了句：“合同改天在谈，再见。”
调酒师擦拭手中的器皿，问道：“他们怎么了？”
神止凌手指轻敲吧台，示意再来一杯，然后回答道：“这是情趣啊。”
“哈？”
纽约的夜从来都是霓虹灿烂的，耀眼的灯光把迹部离开的背影映得气势汹汹，幸村跑了两步抓住迹部的手腕问道：“你生气了？”
迹部甩开他的手，冷哼道：“不敢，再说生气是那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本大爷从来不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
还说没有生气……幸村一边想着一边问：“你来纽约几天了？”
“不记得了。”
幸村微笑道：“正好半个月。这半个月手机不开，不打电话也发邮件，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担心啊。”他的语调很平和，但就是能让人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迹部怔了怔，偏头抿唇不语。
幸村上前抓住他的手，“说起来我才应该生气吧。”
“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呆一段时间……”
“那也可以给我个信儿啊，我不相信你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冷静！”
一股火在心里燃烧，迹部景吾抬起头，英俊的脸上带着点儿怒气：“那是本大爷的问题吧！你不可能永远把我绑在身边啊！”
幸村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迹部会这样说，紫蓝色的眸子颜色愈加浓郁：“为什么不能？！你要离开我？！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的一辈子就已经绑在一起了！”
迹部揉了揉额头，刚刚那句话只是脱口而出，他也有些后悔，明明知道幸村精市自从国三那场病开始就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管是什么都要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的专属权也未必会安心，即使病好了心理上总归是留下了阴影，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确认相互的感情不到一年便匆忙结婚的原因。
可是，刚刚那句话真的是脱口而出吗……？
幸村精市双手握住迹部的肩膀：“景吾，不要告诉刚刚你是在迁怒，难道一场微不足道的失败能够打败你？”
迹部挣扎了一下，冲幸村喊道：“不是一场失败也并不微不足道！你根本不明白！刚刚那句话是我说错了，我……道歉。”
幸村手滑下来：“你不说我永远不会明白！而且……不要像我逼迫你一样……”
昏暗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然后是“轰隆隆”的闪电声……
“说？说什么？！说本大爷的如何失败？说本大爷如何软弱？别开玩笑了！这些都是本大爷的事情！”
“不是你的事情啊，我有权和你一起分担，你什么都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别说了！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了解……曾经本大爷可以自豪地说本大爷是无懈可击的！曾经本大爷可以自豪说我没有一丝弱点和缺陷！可是现在不能！那不仅仅是一次失败，那是五次你明白吗！那一点儿也不微不足道！”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转变成豆大的雨点砸在他们身上，染湿他们头发，滑过他们白皙皮肤，精致的脸颊，尖尖的下颚，然后滴落……
他们的衣裳湿透，都快挣不开眼，可是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一年一年，本大爷抱着必胜的决心黯然退场！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那种心情，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如今我看着他们对明年的期待是什么感受！
五年前本大爷来到冰帝发下誓言，五年了，从来没有实现过……可是没有人怪罪我！他们依旧全心全意信任我，推崇我！可是我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是我不能容忍的！
本大爷应该是永远自信的，本大爷应该是永远高傲的……”
幸村猛地一把抱住有些歇斯底里的迹部，紧紧把他勒在怀了，他狠狠地抱住他心疼地抱住他，湿透的衣服让他们的身体更加贴合，他感受到景吾略高的体温……
……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我就能理解啦……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难过……
迹部景吾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幸村勒得他骨头都有些痛，可是他没有说什么……
还说什么没有逼迫我，你现在就在逼迫本大爷，从你喜欢上本大爷开始……你就一直在逼迫我……
逼迫本大爷喜欢上你，逼迫本大爷和别人保持距离，逼迫本大爷和你结婚，逼迫本大爷承受你，逼迫本大爷不留隐私地把所有都告诉你，逼迫本大爷……把自己掏空……全部填充成幸村精市……
“说起来……那个男的……”
听到怀里的迹部含糊不清的话幸村了然的笑了笑，“他是那家店的老板，给我送酒解渴。”
“对了，”幸村把迹部拉出来，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我不是说让你离神止凌远点儿吗？”
幸村微微低头亲吻迹部被雨水润湿的睫毛，迹部只能眯着眼回答。
“本大爷……唔……”
幸村精市封住迹部景吾接下来的话，舔吻着他的双唇，他太想念他了，几乎一见到他便欲|火焚身。
幸好是在纽约，如果在日本，他就不能在街上这样明目张胆地吻他。
迹部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被这个饥渴的家伙给吮麻了，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被侵略的感觉，可是……
他们在大雨的夜晚激烈地唇舌纠缠，放纵着，忘乎所以，雨水打湿脸颊和脸上其他的地方，令热吻的声音更加突出羞人，直到气息紊乱不堪。
幸村眯起眼看着抱在怀里的人，手不老实地摸着，怀里的人身体肌理线条流畅且结实，每一寸都是他熟悉的。
舌头探进去被迹部轻咬一下，幸村勾住他的，有些狂躁地吻着……
强烈的欲|望驱使他更进一步，迹部突然在这时咬了他一口……
“怎么？思维被野兽控制了，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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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题外话：
迹部：“给本大爷拿本苍井空的写真集。”
售货员：这么帅……不像是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啊……果然，现在表里如一的人越来越少了……TAT
幸村：“这是什么？！”幸村目瞪口呆地看着封面穿着暴露的女人诧异道。
“景吾……难道……你要出轨？！”
迹部：= = 出轨？和谁？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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