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祭》地猫

58、形势逆转

　　看着总是霸气威武的父亲忽地苍老了好几岁，西门夕为难地望着独孤鸿，他却完全视而不见。白水心叹了口气，坐在独孤鸿身边，轻轻握住他死死握着拳的冰冷的双手。独孤鸿抬头望着她，眼底闪现彷徨无措。“西门大哥，我和独孤鸿还是住在桂园罢！”听出白水心的意思，西门夕感激地对她点头笑了笑。“走吧！”白水心拉起独孤鸿，他也不反抗，任她牵着离开。白水心在龙傲面前停了一瞬，意味深长地对龙傲笑了笑，便径自拉起独孤鸿走了。
　　西门夕终于安抚了父亲的情绪，抬头微笑道：“抱歉，几位见笑了！龙庄主，华庄主，龙兄，暂请回房休息吧！”“不必了！”龙傲昂首冷冷道：“虽然魔教教主是西门庄主的儿子，但他恶贯满盈，老夫绝对不与此等奸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这就带犬子离开！龙某他日必会召集江湖人士召开武林大会，到时还望西门庄主勿要徇私。你我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西门无极听罢，站起身来回望龙傲，沉声道：“犬子所犯之过，无极定会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恕不远送！”龙傲携子离去，华绣仍是呆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西门夕，内心苦苦挣扎。“华庄主请先回房休息吧，老夫失礼了。”华绣淡淡地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夕儿，我们去看看……风儿！”迫不及待地抓着西门夕的手，西门无极既着急又欢喜。“爹！你先别急。他一时半刻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还是让水心先开解开解他，明日一早再过去吧！”“白姑娘——可以吗？”能够寻回思念多年的儿子，西门无极知道这其中白水心功劳最大，此刻对她已是十分感激。“他对水心很特别……”西门夕点头苦笑。
　　独孤鸿坐在桂园的小亭中，紧紧地盯着白水心，她头一回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脆弱和无助。忽地一把搂过她紧紧抱住，独孤鸿把脸埋在她的肩窝。白水心本想推开他，但见他这么无助，终于还是不忍心，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忽地又抬起头来，冷冷道：“不是！我父亲明明是独孤鹤！”“独孤鸿，你的心里明明已经承认了，何苦还要这样？”独孤鸿双手猛地握住她削瘦的肩膀，有些失控，“西门无极三番四次怀疑你，甚至还想要杀你，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白水心蹙眉，用力挣开他，抬手就是一耳光！啪！苍白的脸上显现红红的巴掌印，独孤鸿没有发怒，反而冷静下来。“独孤鸿，我从不在意西门无极对我的看法。我做这些，只是为了你和西门夕，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呵呵，对了，你说过，是为了西门夕。”白水心冷哼一声，微怒道：“血浓于水，西门无极对你的态度你难道感受不到吗？看到自己比西门夕长得还要像他，你还是不愿相信吗？何必自欺欺人？”实在对他有些失望，白水心打算起身走人，却又被他紧紧抱住。“别走……”叹了口气，白水心尽量把声音放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既然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就应该学会慢慢接受它。更何况，他们并没有排斥你，尤其是……你爹。”独孤鸿不语，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他明白她说的都对，也能够感受那种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或许，应该像她说的，去接受——接受一个爱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并不排斥自己的弟弟。
　　西门夕匆匆进来，看到的便是两人相拥的画面，一时竟呆立不语。亏得白水心看到他，“西门大哥，怎么了？”使了点力终于挣开独孤鸿，白水心疑惑地站起来，独孤鸿依旧背对着他坐着，一动不动。“独孤——呃……哥——红衫死了。”不习惯这么叫一个并不熟知的人，西门夕只得含糊带过，只是他这一声不算清晰的“哥”，却震撼了独孤鸿——原来他的弟弟不只是不排斥他，甚至不计较自己曾经加害过他，还愿意认自己……“红衫死了？谷久呢？”白水心自然是听到重点了，心中隐隐不安。“谷久失踪了。”独孤鸿这时才听清楚内容，站起身来就朝大厅走去，二人急忙跟上。
　　西门无极已命人将红衫的尸体抬到大厅里，皱着浓眉坐在主位，见独孤鸿走进来，仍是忍不住站起来朝他走去。独孤鸿径直走到红衫的尸身旁，检查她颈间的伤口。“看出什么了吗？”白水心在他身边轻声问——目前在这里他也只愿跟她说话。“是谷久。”俊眉皱紧。白水心挑眉，会意地点头，“我这么草率地揭开你们之间的关系，恐怕确实有些失当了！”“与你无关，谷久野心勃勃，叛变只是早晚的事。”“对了，龙庄主父子呢？”忽地想起那两个危险人物，白水心回头望着西门夕。“他们已经离开了。”显然有些奇怪她为何特地问起龙傲父子。“龙庄主没有与谷久和红衫起冲突？”“没有，据风伯说，龙庄主只是瞪着二人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白水心沉吟不语，西门无极稍稍靠近独孤鸿，温声说：“鸣剑山庄向来不在大门处设守卫，管家风伯方才送走龙傲父子返回时发现了红衫的尸体，那时谷久已经不知去向。风儿……你打算如何？”独孤鸿斜挑着星眸望了西门无极一眼，冷冷道：“自然是要杀了他！”“可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若他回到修罗殿煽动教众，只怕对你不利！”西门夕亦是跟着分析。独孤鸿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嘴角挑起一个细微的幅度，声音也不再冰冷，还似从前那般温柔，“无妨，总部有紫丰在。”“只怕事情会更复杂！”白水心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