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祭》地猫

23、林州异变

　　林州城中一片萧条。
　　林州是朱雀州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南王府和锦绣山庄所在地。西门夕曾经来过几次，记忆中，林州的繁华丝毫不亚于临安，可是如今……一条条街道上都寂静得吓人，家家房门紧闭，莫说商铺，连小摊小铺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人。三人均是疑惑不解，按说武林大会也才过了半个月，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就算有，怎么一路上都没有听说？
　　“西门大哥，这——”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城市萧条至此，长期奔波在大都市中的白水心见到这种景象，难免显得诧异。“林州城里，阴气太重！”白水心没好气地白了一本正经的真云一眼……现在才看出来？“西门大哥，会不会是魔教？”西门夕皱紧剑眉，沉声道：“我们去锦绣山庄！”
　　当今江湖中四大山庄，唯有锦绣山庄是女子当家。因而锦绣山庄并不像鸣剑山庄那样恢弘，反是一派文雅之气，倒像是书香世家。然而白水心没能欣赏到西门夕口中的“文雅”，管家华叔将他们迎进门来，一路上皆可见黄符、桃木之类的辟邪之物。“华叔，这是怎么回事？”西门夕心下紧张——莫非魔教动手了？“西门公子有所不知，三日前的夜里，城中出现好些鬼怪，城里闹了好几条人命，连南王也受伤了。小姐特地找了几个道士来庄里布了阵。”华叔从小看着华绣长大，二人情同父女，因而一向只叫她小姐，从不唤庄主。白水心随意看了看，这只是个简单的符阵，只能抵挡些普通的鬼怪，看样子还没出什么大事。“对了，华庄主人呢？”经白水心一问，西门夕这才发现，进门这么久都没见到华绣。“小姐在南王府。南王受伤了，小姐前去探望他。”兴许是因为同住一城相处得久了，四大山庄与四方的王爷倒还有些交情。“西门大哥，我们去南王府看看吧？”万一那南王被僵尸咬了就不得了了。“这……王府重地，我们不好进去。”白水心没有想到这些等级差别，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西门公子，老奴带你们去。”华叔沉吟道。“那就太好了！”“可是白姑娘，我做什么？”真云在一旁搔首。“你留在锦绣山庄，重新布个阵。”“哦，好！”
　　华叔带二人到了南王府，下人通报之后就将二人领进去了。此刻白水心已没有闲情逸致欣赏王府景致，只祈祷那南王别变成僵尸就好。华绣站在南王寝房门外等着两人，她此时一身轻便装束，左手握着银梭扇，看样子不仅仅只是来“探望”了，只怕也是为了保护南王。“西门公子！白姑娘！”华绣有些激动地迎上来。“华庄主！”“华庄主！”华绣随意笑笑：“我先带你们去见见南王，我们过些时候再聊。”两人点点头。
　　软榻上斜倚着一个男人——南王司徒逍。因为受伤的关系，他本就白净的皮肤更显苍白，一双丹凤眼有些浑浊，眉飞入鬓，依然难掩贵气。这男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吧！白水心在心里感叹。“西门夕见过南王。”不卑不亢地微微倾身，礼貌而又潇洒。“白水心见过南王。”白水心瞅着西门夕的模样学着行了礼。南王在下人的搀扶下坐直身子，虚弱地抬了抬手：“两位不必多礼。”“殿下，这位便是鸣剑山庄少主西门夕，这位姑娘就是收僵尸的高人。”白水心有些错愕地看了看华绣——高人？不会吧？司徒逍这才抬头看白水心，这一看却半天没回过神来……如此貌美柔弱的女子，会捉鬼？白水心也不回避他的注视，开口问道：“敢问王爷如何受的伤，该不会是被僵尸咬了吧？”司徒逍回过神来，也不尴尬，浅浅一笑。“王爷是被魔教护法谷久打伤，僵尸并未出现。”答话的是华绣。白水心松了口气。
　　二人坐下之后，便听华绣将事情说了。原来三日前的夜里，魔教护法谷久突然带着几只恶鬼进入林州城，意图重创锦绣山庄。当时南王恰在锦绣山庄作客，谷久没想到南王是皇族，命中阳气甚重，那些恶鬼畏惧他，根本不敢进入山庄。恶鬼一时混乱，竟在城中游走，好些人被吸尽精气而亡。南王愤怒难当，便去擒那谷久，却被他打伤。“华庄主，那谷久不是僵尸？”华绣点头：“应该不是，他被我打伤了。”白水心这才放心地点头，难怪他没有回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