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交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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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小三还是一个青葱水嫩的少女的时候，也曾认真地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吴轩浩。那时候她得出过两个结论：帅，还有人品。人品问题不用多说，他就是顾小三心里钢钢的英雄，至于外貌问题，顾小三现在就客观事实而言，吴轩浩长得挺装正的。
大学时候也曾有意识地偷偷搜集过他的照片，试着用自己选修学来的蹩脚的photoshop去拼合两人的头像，奈何自己的技术实在太抽风，那张犯罪未果的拼合图片在硬盘里生存了三天之后阖然长逝，连一抹骨头渣都没剩。
现如今她失眠躺在自家的大床上，旁边是抱着她手安睡的楚纥。额上微烫的温度让她磨碎了自己的一口牙，但是又无可奈何。平躺仰望天花板，细细想起曾经，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爱这个东西太难懂，她脑子一向笨，她投降——不知道她老妈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爱那个男人爱了那么久那么深，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子生活那么多年。她也很佩服她的爸爸，手放得那么干脆，果绝利落，大手一挥便议定了江山，他站在峰顶豪迈地笑，她这个曾经被赋予“爱的结晶”的生物一下子被炮灰落在崖低，各种迅雷不及掩耳不能形容。
所有的情啊爱啊什么的，都是虚的。
顾小三终于懂了这个道理，但是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不能自拔，只能期期艾艾暗恨自己的没用，又如蚕食罂粟一般迷醉。
如果说顾小三因为这两天楚纥的真情告白就方寸大乱，然后再被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击得七零八落，最后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顾小三会毫不留情一巴掌拍死自己。但是也明白了许多——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爱就可以的。
她决定试着接受楚纥，虽说一个好女人拉上一个好男人在感情的路上垫背是极其不仗义且不厚道，但是上帝耶稣观世音啊，她真的是怕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大早，楚纥自动自觉地起大早做好早餐后回房间叫顾小三起床，在得到起床痴呆五分钟的面瘫表情之后，苦尽迎来这些日子顾小三最自然的一个笑脸。
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手，鼓足勇气在他迷茫的眼中坚定自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楚纥，我决定我要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
说完，又觉得不够，追加一句“当然你也可以反驳，咱们可以就相关问题讨论一下。”
依旧紧张。得到消息的楚纥呆愣半晌毫无反应，她尴尬地伸手戳楚纥的脑袋，无国，肾上腺素一路狂飙破顶，她涨红了脸，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吼：“混蛋！”
那一下的力道有些大，啪的一声肉贴着肉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的眼泪又不值钱地跑出来了。
“诶，顾小三……”被拍之后终于有了点反应的楚纥小心翼翼来抱她的肩，等她终于恼怒地横去一个白眼，他才慢悠悠地接着道，“这个决定，不能随便暂停也不能随时中止，你确定了么？”
声音虽然小，却是字字清晰，他紧紧地泡着她，无言地等待答案，她感受到他从头顶呵出来的气息，薄薄地喷覆在她的领口，再从领口钻进衣内，与皮肤碰触后融化，变成一点点的温暖游遍全身，舒服得脚趾头都在叹气。
她微不可见地点头，脸上一热就要冲进他的胸口。身体刚接过思维指示做出反应，就立即被脑子顿时浮现的“琼瑶奶奶”打了个结实，僵在原地。
楚纥微笑，索性将她抱得更紧。顾小三屏息，试图感受传说中的那些奇妙的感觉。
叩叩……
不适时的打扰总能激起当事人心中最为沸腾的怒火。
顾小三淡定推攘楚纥的胸口示意他快去开门。楚纥咬牙，一口咬定那肯定是收电费的！顾小三默……那她那张银行卡是做什么用的……
磨了好一会儿，门铃与手动敲门相应附和，随之而来的还有恼羞成怒的怒吼。顾小三邪媚一笑，一脚成功踢开黏在身上的某人，好不得意地冲他飞媚眼儿。楚纥行动滞了一滞，忽的又返回来扑在她身前。
“顾小三，身为朋友，是需要履行相应的义务和承担相应责任的，你知道吧？”
顾小三诚实点头。
“那……”
稍稍迟疑的语气。
顾小三迎头而上，直视对方，“嗯？”
瞬间就被牙膏的薄荷清新覆盖，然后转瞬之间离去，顾小三怔愣半刻，等她重新回过神来时，楚纥已经贼笑着飞奔至玄关开了门，春风得意精神抖擞迎接老人来。
顾小三磨磨蹭蹭出了房间，楚妈妈和她打招呼，她应了一声，打招呼说先去洗洗这身，楚妈妈挥挥手说随意，她就笑了笑，重新回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
冬天的时候她喜欢泡澡，把水温调得微烫，泡澡的时候人也就跟着出汗，届时人出浴的时候浑身通红，像是被煮熟的鸡尾虾，红扑扑地，还暖和。
这样一来，整个浴室除开放水之时嘈杂一点，之后便是一片沉默的死寂。外面客厅的谈话也就原原本本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楚妈妈的语气还是那种训人的调调，顾小三闭眼想想这时候外面可能的镜头，就不由得失笑。“……你们住哪个房间？”
顾小三囧，果然还是阿姨！够豪迈够爽快！听见楚纥大大方方地回答“这间”，之后一阵开门关门细碎的对话，顾小三按捺住心中的骚动，而后又陡然释然。
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母子两个交流完毕出房门，顾小三随便拿毛巾擦干净水就停下和楚妈妈一起坐沙发上傻笑，楚纥一个毛巾盖过来，把她拉到沙发的一侧，自己则是坐在边沿儿上，一边叨叨“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一边细细的给她擦头发。
楚妈妈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自己儿子才刚出院还病着呢，你不照顾也就算了，怎么反倒还要一个病人去照顾你一没事儿的？顾小三察言观色暗地里挣扎了几下，无奈楚纥表面温柔实际上力道不小，顾小三几下挣不开，也就算了，没再多做什么。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同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一同在电视面前坐了一上午，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外国的搞笑电影，主演是著名的喜剧演员，搞笑的功力很深，长得也颇为喜剧，夸张的人物造型动作让楚纥捧腹不已。顾小三跟在楚纥后面时不时也会呵呵两声，但是呵完之后便堪比强冷空气过镜，一时间森森的寒意淌过本就尴尬的三人之间，越发显得不自然起来。
“阿姨，你要在这吃饭么？”眼看着到午饭时间，顾小三抓紧机会赶紧开溜。
“嗯，回去了也吃宾馆的那些东西，难吃死了，让你叔叔去受这种折磨吧。”楚妈妈不着痕迹，微笑回应。
顾小三只得点头。
“我陪你去。”楚纥在旁边附和。
“给我坐下，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毛毛燥燥的还想再住一次院不是！”
一锤定音，顾小三灰溜溜地躲厨房里做吃食。
这对她来说应该说是一场灾难，她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了……酱油料酒醋装在一模一样的壶里面，盐糖小苏打粉也是放置在同一个调料盒里，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些东西分好，然后在尝掉了近一半的菜肴之后，才敢将从她手里出生的菜端上餐桌。
至少楚纥很是满足的神情给了她一点安慰，楚妈妈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是饭后洗碗的时候跑到厨房同她淡淡地说楚纥的胃不好，饭菜的口味尽量要淡一点。顾小三看了看水池子里面被洗洁精刷下的那一层厚厚的油渍，心里蓦的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吃过午饭没多久楚妈妈便回了宾馆，临走前督促楚纥吃了一次药，还叮嘱顾小三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让他忘了，顾小三说好，同楚纥一起送楚妈妈到楼下。
楚妈妈乘坐的的士越走越远，顾小三视线尾随了许久，忽的脖子被人重重一捞，她重心不稳抽气倒下，正对上楚纥戏谑的脸，“顾小三，看来你在我妈面前可老实多了。”
顾小□□手朝楚纥手臂上猛地一掐，趁他吃痛松手的间隙灵活逃脱，学着他那样戏谑地笑，“那你在我面前也给我老实点。”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正好家里的座机在响。顾小三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沉默。楚纥随后进门，瞄了眼顾小三之后镇定自若地接起了电话。
“嗯……没事儿，她这人喝不了酒，一喝就发疯来着……至于戴少，吴轩浩，说实话，我还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你妹！有本事你老婆被人这人这样侮辱试试？！……行了！她接什么电话！你别忘了现在是年假期，还有，你那什么破安排表赶紧给我换人做了，没见过你丫这么会折腾人的！……呸！老子正和顾小三在故乡重温美好青葱历史呢，没那美国时间去陪你个已婚妇男！没事儿了？没事我挂了，白～”
说完还真挂了电话，顾小三看着楚纥，不由得掩嘴笑出了声，这失心疯的，回家居然还带着她家的座机，蒙谁呢！
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被子各盖各的。楚纥委屈巴拉地冲顾小三眨眼睛，同时还扁着嘴掀了掀压在自己身上的两床被子，声带颤抖：“热……”
顾小三白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上楚纥伸出来放在被子外面的爪子，掌声清脆。楚纥可怜巴巴地火速缩回去，顾小三不无得意地闭上眼睛，微笑指挥：“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交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