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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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云雾萦绕着孤立的山峰。嶙峋的峰石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各个角落，好似人间绝境。
夏木斐俯首凝视着这万丈深渊，丝丝凉意从心底渐渐冒了出来。
“怎么，不敢跳吗？”漠泽站在夏木斐身后，微笑着说道。眼睛微眯，笑得奸诈。
几日以来，夏木斐悔的肠子都快青了。都怪她眼拙竟然把一个狐狸看成了凌厉危险的雄鹰，他——漠泽简直比雄鹰危险数倍。雄鹰至少是明着跟你斗而他却是背着耍阴招。这几日夏木斐饱受漠泽的摧残，身上的肉都瘦了几斤。用夏木斐的话来说就是：童年一定饱受摧残，你爹你娘肯定是只给乃吃馒头还是没有咸菜的那种，怪不得现在有虐人倾向。为了你更好的成长，我就打发慈悲给你泄泄恨。
当然这只是夏木斐自己的腹语，她自从上次丛林一战后。她能不惹他就尽量躲得远远的，不是因为夏木斐怕，而是出于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夏木斐撇撇嘴，她倒不相信漠泽真的会让她掉下深渊。闭上眼睑夏木斐微微咬着下唇，毫不犹豫的如羽翼飘零般坠落了下去。
“呵呵，胆色还不错”带着温度的话语喷落在夏木斐的耳朵上，说不出的亲昵。
果不其然在夏木斐跳下的一瞬间，一条膀臂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然漠泽真的像是要与夏木斐共同跳崖般，在抱住夏木斐后就停止了动作。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夏木斐的下坠感愈加愈强烈，薄如蝉翼的睫毛也不安的微微颤动起来。但就在霎那间，下坠的力量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实落地的感觉。
“恭迎少主回谷。”两声重叠的男声铿锵有力的传来。
夏木斐微微眯开眼眸，眼前是一个不大的黑黝黝洞穴。洞穴的尽头两个壮汉蒙着脸单腿跪着地，单臂抱胸就像遇到着信仰的神灵般虔诚的行着礼数。
“把这个吃下。”漠泽把一个褐色的药丸递到了她的眼前。
夏木斐埋头听话的吞了下去，这是别人的地盘，再怎么样也不得不低头。但幸运的是这并不是传说中的子蛊，而是带有清香的上好解毒药剂。
“开门。因为谷里有毒瘴气，以你的体质还不足以抗衡。”前半句漠泽望着把守的侍卫，后半句则是与夏木斐说的。
“这里就是冥谷了吗？”夏木斐歪着头问道“谷不是都应该建在山崖之下吗？”越往后说夏木斐的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语不可闻。
漠泽嗤笑一声，迈开步子边走边向夏木斐解释：“哦？谁说谷一定是建在绝崖之下，那只是肤浅之人的估测。”
“你……”真毒舌，深受上世小说影响的夏木斐，在论到谷的时候第一反应则是神雕侠侣里的绝情谷，不得不说小说害人真不浅，至少夏木斐此时是如此之想的。
洞穴另一面。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注释①）。更显然的莫属飘荡在四周的彩色淡烟，阵阵馥郁的气味扑面而来。不觉得刺鼻反而有种迷恋痴醉的感觉。
“这就是瘴气，只不过冥谷的瘴气与众不同罢了。”漠泽似乎到了冥谷之后性子放开了些，说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些许。
“噢？这种清香味甜的气味倒是挺喜人的。”夏木斐阖上双眼，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下唇角，似是迷醉于这种甜腻的气味中，不一会又道：“愈是诱人的，愈危险啊。”说完还摇了摇头向前迈去。
漠泽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果然她还是发现了。呵呵，不过若是连这点层次的迷药都没发觉，也无脸来滴血拜他为师了。
“这种瘴气最主要的成分是野荔枝果仁的粉末，可使人产生不可思义的幻觉，野荔枝后山遍地可见，这也是谷里最弱的毒药”漠泽正色道，颇有严师的感觉。
夏木斐撇撇嘴佯装不在意，实则已经把漠泽的话语谨记于心。忽然夏木斐的耳朵扑朔的动了下，似是发现新奇的东西般，两眼睛炯炯有神发出耀人的光彩。夏木斐立即加快脚程往西边的山上走去，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在半山腰上居然有泓清泉。此时晚霞的彩衣笼罩了天空，橘黄色的柔光洒在了清澈见底的泉水里，说不出的好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却吹散了夏木斐虚挽的墨丝，若不看她嘴边邪邪的笑容还真的恍若坠入凡尘的仙子。
漠泽无奈的看了眼夏木斐，或许只有在这时他才从夏木斐的瞳孔中看出孩童皆有的好奇。
“这水为何如此之清澈。”夏木斐蹲下以手作容器掬起半掌清水，放到唇边轻尝品食。多余的水顺着颈项潺潺流进衣领里，却引来阵阵银铃似的巧笑，“还似乎带着许甘甜。”说完夏木斐还佯装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甘甜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泉清澈倒是不争的事实。这泉为无引泉乃是天然汇成的清泉，泉水为无根水与山泉的混合。绝佳的药引，不过这泉水也只能适量而用。多少一分皆可害人，而适量则会成为上好良药。”漠泽上前步来，也蹲下身来似孩童一般轻拂泉水，放到嘴里舔舐。
“无根水？无根…会有什么水是无根的呢？难道是雨水？”夏木斐轻眨美目问道。
“呵呵，正是。水乃是万物必须之本，而雨水又是天的赏赐，当然更为有利。”漠泽虽讶于夏木斐的理解能力，却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好了，一会天就暗了。这山上毒物也不少，还是今早回去吧。”
“哦……”夏木斐本来还想在这里洗次澡，经历下古人野外沐浴的快感。但是眼看这次难得的机会就此溜走，难免不甘。终是三步一回头的慢慢的跟着漠泽信步走了回去。
才下山没一会，一道黑影“唰——”的出现在漠泽的眼前，定看方才知道是刚回冥殿的影六。
“主上，各位长老在殿中等候。”说完，又消失的无踪。
漠泽紧握右手，情绪一般不外露的他这次却难得的失控。等平息了内心后面无表情的冷然道：“走吧。”
周围的空气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在，压抑的透不过去气。
殿中四位长老分别坐在左右两侧，板着脸。周围萦绕着名叫肃穆的东西。
见少谷主步入殿中，几位长老也只是慢悠悠的原地起立点了点头道“参见少谷主，恭迎少谷主回谷。”脸上满是不屑。
漠泽复又握紧拳头，似在忍耐着什么，“各位长老不必多礼。”
“少谷主，这莫名的孩童就此带入古来恐有不妥。”坐在左侧上位的老者轻抚着白色胡须毫不含糊的直入正题。
漠泽坐上最中的上位挑眉道：“噢？风长老为何就此断定此孩童就是武林白道人所派来的奸细呢？”
一身显眼红袍的男子手中转着茶杯，嘴角勾出讥笑道：“那少谷主为何就此断定她不是奸细呢？”男子特意重读了“少”字，提醒着漠泽他的地位。
“呵，既然父亲不在谷中那本尊的地位最高，你们是在质疑本尊的权利吗？”漠泽把身体微微往椅背靠去，下颌微抬。一种天生的威仪顿显。
本坐在檀木椅上的几位立即跪下，直呼：“属下不敢，还望少谷主三思。”
“罢了，都起来吧。要让外人看到冥谷的四位长老都跪在本尊的眼前，那倒是本尊的不是了。”漠泽铁青着一张俊脸蹙着没道。
“若少谷主不给出个答案，吾等就是死也要跪着。”风长老垂着头似是忠心的说道。
红袍男子突然抬起头来，微咧着嘴道：“不然，少谷主有种方法倒是可以探知此孩童是否为奸细……”
“不成。”红袍男子还未说完，漠泽就打断了他的话“本尊今天才知道原来月的心如此之狠绝。”
月长老似是没有听到漠泽的讽刺，仍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说道：“月是掌管刑部和刺杀营的，上任月曾经对我说过。刑部和刺杀营都不需要心。再说也不是没人通过毒牢，不是吗？”
确实四十年前，有位女侠随着上任谷主来到谷内，而冥谷的人皆抵斥外来者。上任风长老则出言建议上任谷主让女侠历经毒牢一劫，以探此女的真心。最后那女侠到是出来了，但是也是武功尽失、丢了左臂才狼狈的爬了出来。上任谷主终是为此女的情所感动，和睦的在一起。而百年来过得毒牢的也就三人，也都是九死一生废足废手才能出来，然现在却让一个5岁稚童去独闯毒牢，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夏木斐看着这群古人像是在玩拉锯战一样左推右去，她都感到乏味。不知是烦躁还是不想让漠泽为难。夏木斐终是往前一步低头道：“夏木斐愿意一闯毒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