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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秀剑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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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狮会算得上武林一年一度的盛事,是由原本武林三大派切磋武艺的高手小聚会发展成天下英雄齐聚一堂共同切磋的大聚会,后来又变成还未闯出名号的小门派或散侠们博名号的机遇发源地,最近也最为出名的当算三十七年前圣剑门主岁月新以二十一岁少龄连胜江湖九大名门一战成名的传奇,所以之后的雄狮会便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新人晋升大会,可惜自从岁月新之后便再未出过什么能够制造盛况的人了。
大会设在临阳雄狮山,会期七天,期间在山顶设了比武台让各大小门派散侠连番切磋武艺,讲究十招之类,点到为止。据传原先是由武当发起,还取了个文雅的名,只不过江湖人向来不喜拐弯抹角但求直接明了,所以传来传去便成了以地点为名的雄狮会,近百年间,参加的人夺得名头的人都已是过往不清,唯独不变的只有大会的承办者,天下第一名庄秀剑庄,
秀剑庄向来以铸造名剑著称,尤其镇庄之宝一把古兰剑天下扬名。如今秀剑庄庄主李竹晋是个五十上下性格随和的老头,武艺一般人品算佳,最广为人知的是他当年未来得及娶过门的妻子苏青和现下两个俊秀潇洒的儿子。长子李哲旻从小被寄放在天山派下学习武艺,据说此子幼时便显出练武奇才的特性,令人称著的是十五岁时单手战赢其上七位师兄的事迹,现下已是二十有二的青年才俊,如今的天山派上下也唯独掌门之子湛江月能在剑术上稍胜他几分,而这两人也被认为是此次雄狮会夺得头名的热门人选,至于秀剑庄二公子李哲思则是一场退婚失踪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晓得点内情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秀剑庄与天山派这十几年苦心经营的关系怕是要被这年少冲动的李二公子给毁了,可怜如花似玉的天山三小姐湛江云竟敌不过紫藤宫里的一个侍剑丫头,都说她退婚之后数日闭门不出天天以泪洗面。”
“我看也不一定,那三小姐与李哲思统共才见过几面?指不上是早已心有所属到另一位身上咯,这些举动不过是应付外面的说辞罢了。”
“嗯,梁兄说得极是,这些江湖儿女红线牵对的事儿,谁能讲得清吶。”
六月刚刚起了个头,野外的草地全见了绿,而临阳城内秀剑别院内早已经是人涌流动的地。
按照惯例,凡属九大派的掌门及弟子均宽松舒适地安排在城西秀剑庄里,而一众小派游侠则是拥挤于秀剑别院内,“江湖人不拘小节,但也得分个长次尊卑不是?”是日李竹晋起了个大早,领着大儿子腆着笑就跑到紫藤宫的住处要小儿子来了,哪知一来便遇上一个出了名的冷面修罗,那红衣丫头从前跟着前任宫主薛乔出席过好几次的门主大会,几眼的面缘李竹晋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长成如今娇娇俏俏的模样,可惜性子随了薛乔天生一副冰雪不化的神情。
“姚姑娘,你看是不是给通传一声,倘若单是哲旻也就罢了,这秀剑庄一老一小的全在这干耗着也有些拂了大家的情面不是?”此时出声的恰是李竹晋的大儿子李哲旻,清秀俊俏的白袍少年摘了佩剑转手一把玉骨扇懒懒地扇着风,不时嘴上含着笑定眼望回那一身绯红的红衣少女,而再瞧那李竹晋,却是一声不吭满脸和蔼的立在一旁,全然不见儿子跑了的焦急神情。
“李庄主,李公子,你们也莫为难我一个小丫头不是?”红衣少女仍是一脸漠然,“宫主刚立的规矩,谁扰了他休息可是逐出宫的大惩处,我可担待不起。”
李哲旻心中汗了一汗,却是不好再言,再转头瞅瞅他的狐狸老爹,后者满脸云淡风轻飘来一个眼神示意,“等”,李哲旻当下只好拿着手中折扇狠挥了挥,心中暗叹,“这都俩个时辰了,就算天山湛江月那傻子也不带这么折腾人的,”转头又望望那一副面瘫样的红衣丫头,“白生一张勾人的脸,紫藤宫从上到下的精怪,等逮到李哲思那厮非教唆老狐狸把他塞进少林寺里去不可。”
于是又等过了一个时辰,日上三竿再上三杆,房门仍是纹丝不动未见有打开的意向,李哲旻已经等得满脸郁恨,早丢了平日里装出的万事先摆个笑脸出来的小狐狸样,眼看那红袍女子只管面无表情地立着瞟也不瞟,郁恨更深,深成内伤,转头望向他爹李竹晋,后者讲究一个稳如泰山,此时竟气定神闲地站那赏树叶,李哲旻内伤更重。
正在他考虑先走一步之时,忽然那面瘫丫头定定望向前方,奇异的是眼色亦瞬时生动趣味起来,李哲旻随之目光追去,但见一身亮紫衫袍从庭后小树林中跳脱眼前,发黑如墨水泄披散而下,肤亮若空中新月,眼笑似流光剪水,从前古书上夸张矫情的用辞大抵都可用在来者身上,更甚的是,美人还是个男子,偏偏不失英气,几步间或动或静的潇洒风流,李哲旻心中暗叹转而又喜,不知他那平日里脸冷得跟冰块一般的湛师兄看到眼前这人会不会一下解了冻,“天山湛江月武林第一美青年的名号怕是要改上一改咯”李哲旻愈加自臆自乐的厉害,“来个武林双娇,哈哈”旁人只见他头一歪手中折扇不住的敲,面上更是笑得痴呆,魔怔了。
一旁李竹晋轻咳一声,趋步向前朗声唤道,“林宫主,”转头又慈祥的望了望那红衣少女,“可让老夫好等。”
李哲旻猛地回神,心中悟道,“这紫衣美人便是那紫藤宫主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