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阿*

4、第 4 章

　　“你们……你们……什么人啊，素质真差！”大｜波浪卷发的女孩对自己丰腴的身材一直颇觉不满，哪经得起两人这样一番撩拨，当场气得就要暴走。
　　“好了欢娜，你少说两句不成吗？”同行的青年强忍着笑意，居中调停。“不好意思，我同学其实没什么恶意，你们别介意！”微笑着向秦洁点头，目光扫过艾乐蕾时，墨黑的眼中满是笑意。
　　见对方这么说，艾乐蕾和秦洁对视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径自转向就餐区找座位。
　　这所高校的食堂在全国也算数一数二的好，所以吸引了不少附近的上班族来蹭饭，以至每到进餐时间，大厅里都人满为患，四人就餐的桌子常常会挤五六人也毫不奇怪。两人端着餐盘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等到一桌的四个人吃完，艾乐蕾眼尖地把手中的餐盘放到桌上，占好位置。几乎同时，另一餐盘也放到了桌子的那一端。
　　“怎么又是你们？”尖锐的女声带着点儿可疑的耳熟再次从背后响起。
　　“小姐，你要是想吃饭就安安静静坐下来；如果你想吵架，等我吃完了换个地方我一定奉陪，ＯＫ？”不用回头，艾乐蕾已经知道是谁在叫嚣。
　　这是什么孽缘啊？！
　　也许是那个青年小声说了什么，女孩没再吱声，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坐下，好像泄愤一样把餐具弄得乒怦作响。
　　“欢娜，别耍脾气了，快点儿吃完了下午还要开会呢。“青年瞥了她一眼，淡淡抛下一句话，很神奇地让进餐气氛变得安静正常起来。
　　”我怎么觉得那男的有点眼熟啊？”秦洁左一串，右一串的吃得不亦乐乎，不时偷偷瞟两人一下，她很好奇这个看起来超诡异的组合。如果说是同学吧，这情形好像有点儿可疑；如果说是情侣吧，明明又没什么亲密互动。秦洁自诩有一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这两人的互动让她观察得津津有味。
　　“喂，你不怕变斜眼啊，老是这样，这样的。”艾乐蕾在桌子下踢了秦洁一脚，学着她的样子，夸张地斜着眼做了个鬼脸。
　　“你不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吗？”秦洁越过桌子小声和艾乐蕾咬耳朵。
　　“拜托，你发花痴也挑一个时间地点吧。”艾乐蕾啪地一下把她一巴掌呼回原位。什么眼熟啊，每次看到长得称头一点的男生都这么说，多少也换个说词比较可信吧。
　　“真的！乐蕾你好过份，你都不相信人家！”秦洁委屈地摸着脑袋，一边又拣了串烤茄子猛啃。
　　也许是这厢两人的互动太明显，青年忍不住侧过脸看了她们好几眼。
　　“惟奕，开会前能不能陪我去书店看看？上次你说的那本博弈论我在图书馆没找到，不如……”
　　“时间不够，这样吧，回头我把出版社，编者信息都写给你，你可以直接上网订一本，又方便又快捷。”青年看看手表，沉静地笑着回答，好像并不觉得这样的拒绝有什么不妥。“吃完了吗？走吧！”对着女孩说完，他又侧过脸对艾乐蕾和秦洁微笑着点点头，端起餐盘起身离开。
　　“原来是他啊！”秦洁看着两人的背景走出食堂，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眼熟呢。”
　　“谁？”艾乐蕾不甚在意地瞟了她一眼。
　　“你没听到刚才那女的叫他吗？惟奕，林惟奕啊！上一期校报上有篇超长的专访啊！”秦洁双手挥舞着兴奋地比划。“去年美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的第一名啊，两千多个队伍参赛，国内除了清华，就是咱们学校的这位牛人啊！”
　　“去年的比赛你现在还这么激动啊？这反射弧也忒长了一点吧！”
　　“切，你不知道今年马上又要出赛了吗？刚开学时，不是全校范围内招募选手组队吗？在踏上征途之前，校报上一期特别采访了他！唉，没想到我居然看到‘活生生’的林惟奕啊！”
　　“怎么你还想看到‘死翘翘’的林惟奕不成吗？”艾乐蕾把自己的那份午餐吃完，慢条斯理抹干净嘴角，坏笑着说。
　　“我就是挺遗憾刚才没找他签个名合个影啥的，毕竟这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准错过这村下次就找不到那店了哇！”
　　艾乐蕾沉默，再沉默。是因为她这个躯壳里装着一个熟女的灵魂吗？为什么她会觉得秦洁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还是说，她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幼稚又天真，没心没肺地胡乱乐着。
　　“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还要吃多久！”再高级的食堂也是喧闹的，人多，空气又沉闷，艾乐蕾有点儿坐不住了。
　　“小妞，下午一起看电影去吧？”秦洁勾着她的胳膊，打了个饱嗝，“反正没课，闲着也是闲着。新上档的那部恐怖片口碑还不错，我有优惠卡，可以打五折，挺合算的。”
　　“谢了！我中午睡个午觉，下午要去图书馆。”艾乐蕾对于上一世那个失之交臂的奖学金很有怨念，这次说什么也要拿到手。
　　为什么当初她要念工商管理啊？数学基础本来就不甚好，这个专业几乎所有的课都以数学为基础，虽然也拿过几次奖学金，但天知道她学得有多吃力。翻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艾乐蕾努力打起精神摘抄一些重点。有些比较新的书，是只允许在阅览室里看，不能出借的，所以她特地带了笔记本来。
　　相对于寝室或者教室，她更喜欢图书馆的气氛，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呆在充满书香的空间里总让她感觉莫名的平静。但这一次，有些例外。眼前的习题她已经试过好几种方法，一步步推演下来，总是得出完全荒谬的结果。一定有哪个环节出错，她索性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合上眼。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推算步骤，反复思考题目给出的变量，却并没找出问题所在。
　　旁边有人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艾乐蕾没有睁开眼，依然专心地思索着那个纠结的题目。
　　“阿拉蕾！”耳边忽然有热乎乎的感觉，一个声音很轻很轻地凑近叫道，热气甚至拂过她的脸颊。
　　艾乐蕾吓得倏地睁大眼，下意思地往后一仰头拉开距离。
　　“是你？”她皱眉看着身旁坐着的青年。
　　“好久不见，阿拉蕾！”青年微微一笑，刻意压得极低的声音隐约透出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什么‘好久不见’？我们不是中午才在食堂碰到过？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绰号？”艾乐蕾往后挪了一下椅子，拉开点距离，冷淡地看着青年问道。她可不是什么校园名人，没理由随便一个什么阿猫阿狗都会知道她的姓名绰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出去换个地方聊。”
　　艾乐蕾固执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以对。
　　“你不是这么没公德心吧？人家可都在看书学习，你一定要坐在这里聊天？”青年随意环视四周，淡笑着调侃。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出去。万一碰到的是变态怎么办？”艾乐蕾低下头不打算再听他瞎扯。
　　“不要再看了，那道题目本身有问题，你算到死也算不出什么答案！”青年很随意地瞅了一眼她面前的演算纸和笔记本，“走吧，我保证不是什么陌生人，更不是什么变态。我们到楼下再说。”不由她再说什么，青年直接帮她把桌面上的书拿起归还到书架上，然后微侧了一下头，示意她跟着他出去。
　　虽然两人都很注意不影响他人，但事实是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地频频向这边张望。艾乐蕾无奈地收好书包，跟着青年走出去。
　　“你到底是谁？”刚走出图书馆大楼，艾乐蕾就停下脚步。
　　“你不记得我了？”青年皱了一下眉，“我叫林惟奕。”
　　“我听说了，去年美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冠军嘛。”艾乐蕾不耐烦地说，“不过，这不是重点。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那个绰号？”
　　“你果然不记得了。”林惟奕苦笑了一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那你还记得‘莴苣’和‘鸽子毛’吗？”
　　“哈？”艾乐蕾吃惊地看着他，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一线，“那好像是我小学时的同学诶，‘鸽子毛’总是喜欢穿一件绣着小鸟的毛衣，后来被同学笑话，有一天就特地穿了一套绿运动衫来上学，结果整个人就像一棵大莴苣哎！”回忆起童年的趣事，艾乐蕾先前防备的紧张神情不知不觉消失，脸上慢慢现出甜美的微笑。
　　“想起来了？”林惟奕哼了一声。
　　“想起什么？”突然被打断，艾乐蕾有点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看到面前青年慢慢变红的脸，总算福至心灵地低呼：“不会吧？你是‘莴苣’吗？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是什么话？他和她明明是同龄人，他还大着她两个月呢？她凭什么用这种怪阿姨的口吻说话？青年纠结无比地看着她，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跑来叙旧的举动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上班累死了，累死了！没想到晚上还可以小宇宙爆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