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髅苦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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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家的媳妇去世了呢！”
“不会吧，看起来好年轻啊！”
“就是啊，他家孙子还那么小，就没了妈妈！真是可怜啊……”
“最近真是不太平啊……”
接到安森家的电话时，敏夫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安森奈绪是前几天来过亿元就诊，当时的情况就跟清水惠的诊断结果一样，除了贫血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问题。
按照但是的检查结果，敏夫只是开了些维生素给她，但是嘱咐过一有不对劲立刻要来医院，但是之后奈绪小姐并没有来过。
从医院赶到安森家，敏夫一进门就觉得情况已经不妥了。安森德次郎正抱着哭泣的妻子节子站在门口，而一旁的安森干康泣不成声地则是抱着还有些懵懂的孩子。
敏夫上前检查了下奈绪，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脏也没有跳动迹象，瞳孔放大，口中有泡状的喀血，也就是说，可以断定为死亡。
在写死亡证明书的时候，敏夫犹豫了一会儿，才写上死因是，心脏衰竭并发肺水肿所造成的窒息。到底这个是不是奈绪的真正死因，或者说内脏衰竭是不是这些天死去的人的真正死因，敏夫心里其实是否认的。
处理完葬礼后的静信来到医院，熟门熟路地进入了小休息室。
“奈绪小姐的死因？”
“嗯，心脏衰竭……”
“果然也是这样吗？”静信突然感到有些疲惫，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
敏夫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了浓重的烟气。
“奈绪小姐是二十四号来医院的，而在二十七号就已经不行了。也就是说，从病发到死亡只有三天，不也许是四天。”敏夫的双眉紧锁，“从得出的化验结果看，一切都和清水惠的情况一样，贫血，准确的说是恶性贫血。”
“是传染病吗？”
“如果是化验结果的话，传染病的可能不大！”
休息室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各自坐在一边，却又不再说话。
自己的病人接二连三地死亡让敏夫很有丧气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也有无法找出原因的急躁。
“叮咚……”
夏野推开前院的木门，在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一旁的门铃。
不一会儿，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张精致的小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夏野？！”见是对方，舞夜将房门打开，“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哦！”
夏野深深地吸了口气，“没事，妈妈做了些点心，让我给你送过来！”
“进来吧！”将夏野迎进屋，让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夏野坐在客厅中央的三人位沙发的一头，背靠着椅背，脸上依旧一片倦意，却听见一阵低柔的音乐声。
像是看出夏野的疑问，舞夜回道，“我刚才在书房听音乐呢！”
夏野微微点了点头，“当初，我就想问了……”
“什么？”
夏野扫了眼客厅的装潢，“你家，感觉里外很不一样！”
“很奇怪吗？”舞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父亲有贵族血统，所以我和哥哥之前一直是住在类似兼正那种房子里的！我是无所谓的，但是光一他比较喜欢这类的装修！”
夏野点了点头，“难怪你似乎对兼正那边的房子不那么意外。”
“意外的啊！”舞夜睁大了双眼，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在外场村这样的村里，居然还建成那副样子，不是摆明了自己家特殊吗？我家起码外表是正常的，而且也不会有多少人会进我家的，所以总体来说，我家在他们看来还是很正常的！”
夏野低低地笑了，“你是在自欺欺人吗？在我看来，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奇怪！”
“奇怪？！”舞夜微微一惊，“我哪有奇怪了？”
“还不奇怪啊？有谁大热天待在公车站牌下发愣的，还长得不像正常人？有谁来村里后一直往深山里跑的，还要露营？有那个十五岁的女生不用上学，可以自己出版插画集挣钱的？”
闻言，舞夜先是微愣，随后噗嗤笑出声，“呐，夏野，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在夸我，而且还是担心我呢？”
因为第一眼就被她的样子所吸引，因为再次见面时太过突然，因为越发地了解就无法抽身，因为面对她的时候可以很自然地表露自己的真实一面，却又不会担心被误会，因为……
夏野突然发觉自己的心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慢慢陷入了迷障，如今竟是有种从迷雾里走出来的感觉。
见夏野在发呆，舞夜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夏野？你在想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吗，“没什么……”
客厅里很安静。从二楼传来的悠扬的钢琴声，弥漫在空气中，却凸显的更加寂静。
舞夜看着夏野眼底似乎越发严重的黑眼圈，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当她端着温好的牛奶的托盘走进了客厅，惊讶地发现夏野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
“夏野？”
“……”
“这个笨蛋……”
见他睡得熟了，舞夜实在是不忍心唤醒他。她无奈地笑了，从一楼的客房里取出毛毯，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随后舞夜倚在沙发的另一头，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腮，打量着夏野。
可能真的是有点累了，夏野的呼吸很匀称长绵，眼睛的转动也比较大，估计到达二度睡眠的状况。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连睡着了也是紧锁着双眉，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果然是挺笨的……”舞夜低低地笑了。如果准确的说，这是夏野第一次拜访她家，但是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夏野的睡相，舞夜心中有些无奈。
“结城君……”
再次听到这声呼唤，夏野猛的一惊，睁开了双眼。周围一入眼的环境于他而言有些陌生，但当看到身边沙发另一端坐着的人时，他顿时想起自己所在之处。
“结城君……”
声音是从客厅一旁的落地窗外传来的。
夏野一怔，看了眼舞夜，慢慢地起身，却发现了盖在身上的毛毯。他拾起毛毯盖在身边的少女身上，随后慢慢地走向落地窗。
“结城君……”这次的呼唤伴随着一丝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有人用指甲在刮玻璃的声音。
夏野屏住了呼吸，站在窗前，似乎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所站着的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不，准确的说是已经是死人了。
手慢慢地伸出，抓住了窗帘。
“结城君……”
夏野猛的拉开了窗帘。
“夏野？！”
一声惊呼在他耳边响起，少年猛的惊醒。睁开眼的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容，熟悉的，正关切地看着他。
“梦吗？”
夏野有些茫然地坐起身，额前已经是布满了细细的汗水。
“你怎么了？”舞夜刚才起就看到他的脸色愈发地难看，而且手脚微微动弹，但又好像被束缚住的样子。情急之下，她只好把他叫醒了。
夏野环顾了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却发现落地窗前的窗帘此时是拉开的。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漆黑的草地和一扇围墙。
“窗帘……”夏野皱了皱眉，“刚才也是开着的吗？”
“呃？！”舞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夏野缓缓地舒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没事，大概是做噩梦了！”
“这样啊！”舞夜松了口气，坐在一旁，“夏野这几天都做噩梦吗？”
“……”夏野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顿了顿，“没有……”
夏野决定将自己还在怀疑的事情埋在内心深处，暂时不让眼前的女孩知道，或许也是担心她会害怕吧。
“好了，我该回去了！”夏野站起身，同时往门边走去。
“夏野？”被对方的来去匆匆弄得有些糊涂，舞夜忍不住追上去拉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舞夜担心地看着他，“我听说你前几天晚上都跑到阿彻哥哥家……”
“呃？！”夏野一怔，“谁告诉你的？”他明明有嘱咐对方不告诉她的。
“你先别管是谁告诉我的！”舞夜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抿了抿嘴，“你肯定有事的，对吧？而且这几天你的脸色一直不好，刚才看你睡觉也是很不安的样子！到底……”
话未说完，温热的触感在唇边轻轻停留了一会儿。
舞夜睁大了双眼，一时哑然。
“我真的没事！”夏野牵着舞夜的手，低下头，用额头触碰着对方的，“别太担心了！”
顿时，一抹红晕染上了舞夜的双颊。
夏野微微一笑，突然看向他握着的手，“晚上还是穿多点的好，你的手都是凉的！”
被夏野的视线看地有些羞恼，舞夜赌气道，“我的体温本来就比较低，放手啦！”
“嗯……”夏野轻轻地应了一声，“我走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少年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对方的头发。松开手，他转身打开了客厅的门，穿过玄关，开门离去。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舞夜脸色依旧微微泛红，嘴里嘟囔着，“笨蛋……”
只是舞夜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夏野。
刚走出舞夜的家门，夏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搞不懂了。如果是梦，那么为什么梦中的声音会如此清晰，而且梦中残留的感觉还在身体里弥漫着。如果是现实，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野想起那天晚上同样是以为见到清水惠张开獠牙咬向阿彻的脖子，但之后清醒过来，却发现这一切似乎又是自己的梦境。
站在自家大门口，少年猛的回过头，看向外场村墓地的方向，眼底带着几分疑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髅苦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