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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Dead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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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shall not strive,nor cry,neither shall any man hear his voice in the street.
他不竞争,不喧囔,街上也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当白葛听见门铃声的时候,以为门外是赖德叫来处理尸体的人。所以在看见挡在门口的几个条子时,白葛难免有些惊讶。
“安娜.华纳家?FBI联邦调查局。”为首戴□□镜的男人亮出证件,低头冷漠的看了一眼瘦削的亚裔少年,然后伸手把人格开,带着一干条子和白大挂挤了进来。
“哇噢~”白葛注意到对面的防盗门隙开一条缝,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张长满雀斑的肥脸,那家伙堆笑道:“伙计,介意我过去参观一下吗?你们阳台上的东西真是太酷了!”
该死的多管闲事的美国佬。白葛面无表情把门甩上,跟进了房间。
安娜轻轻把艾玛房间的门合上,小家伙在喝了澄汁后睡着了。裹紧外衣走到少年身边,警员和医生在客厅里忙碌着,时不时交谈几声。女人不敢看那片狼籍,只是盯着前方雪白的墙壁出神。
霍伦.布朗的心情很恶劣。人要是在不眠不休的连续工作一星期后,都会不爽。他已经整整76个小时没闭过眼了。取下墨镜,捏了捏鼻梁,眼睛下深深的青色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绝望的俊美吸血鬼。
“老大。”艾力克斯——那个总是精力十足的莽撞年轻探员有气无力的对霍伦道:“还是老样子,食人魔干的。看样子已经有4,5天了。”
霍伦抿紧嘴唇,倒霉鬼的头颅对着落地窗,漆黑成一片的眼珠子看着屋内忙碌的众人,隐约带着恶意的嘲讽。
整个重案组都沉浸在一种疲倦和焦躁混杂的气氛中,这对案件的进展很不利。霍伦也觉察到了,于是对艾利克斯说道:“这里完了以后带他们去局里做笔录,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白葛坐在审讯室外,戴着口罩的脸看不出表情。自从休斯敦出现R1感染者,路上便很少看得见人了,比起可能飘散着致命病毒的室外,大多数人更愿意呆在家里。这直接导致了警局清冷的现状,毕竟犯罪也要挑时候不是吗?
R1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像许多病毒一样,它最先出现在食用牲畜中,在造成新泽西多家牧场的动物大量死亡后,迅速蔓延向广大人类。一开始,感染上R1病毒的人会出现发热,出疹,起红斑等症状,但在服用抗生素后症状会有所减缓。因此,虽然R1的传播速度快得令人心惊,也没能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
直到一个名叫泰瑞的农场主死亡。
这就好像上帝上完厕所后回到电视机前按下遥控器,然后残酷的画面在短暂的停止后继续播放。
R1病毒感染后期,患者体内血小板数量锐减,像卟叶啉患者那样面色青白,牙龈渗血,最后瞳色变淡,结出厚厚的白翳。医院中的病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去势汹汹无法挽救。
政府不得不封锁了新泽西州,然而役情却仍在扩散。
“喀嗒。”安娜在警官的陪同下走出审讯室,白葛抱着大衣站起身来。“感谢上帝,我们走吧。”女人接过衣服道。
一个寸头青年被警员押解着从几人面前走过,青年低着头,翻着眼睛,走出很远后依旧扭着脑袋盯着他们一行,眼眶布满不正常的褐红色,像病入膏肓的嗑药佬。“这是感染者吗?”安娜捂着口罩后退了半步:“我想他应该被送往医院。”
霍伦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松了松领结,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警探艾利克斯开口道:“人总是喜欢夸大某些事实,最后却发现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在鄙人看来,感染者远没有罪犯可怕,起码他们不会随意攻击市民。”
白葛和安娜对视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不赞同。
“走吧,”艾利克斯率先走出去:“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最近可不怎么太平。”
“市民可以定期在室内喷洒消毒水,适当的运动能增强免疫力……”电台叨叨不休的说着,R1,三句话不离R1!年轻的警探恼火的打开CD,高昂的音乐瞬间代替了男声,副驾上的霍伦皱了皱眉头,伸手将音量开小声了些。
做完笔录时天已经很晚了,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白葛看着没有人的街道,突然有点想念祖国人丁过剩的盛况。
暮色笼罩下的休斯敦有一种异样的美感,钢筋混凝土之都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冰冷而糜丽的气息,蛊惑着来自他乡的漂泊的灵魂。
红灯熄灭,艾利克斯对前方斑马线上的人按了按喇叭,但那人不为所动,依旧用一种极为缓慢的僵硬姿势向前挪着,正好挡住汽车的去路。
艾利克斯撑着方向盘,不耐烦的轰了一下油门,然后暴躁的按住方向盘正中,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长长笛声。白葛透过前排两个座椅间的空隙看见那个人停了下来,仿佛被惊吓般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汽车。车头灯打在那人脸上,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惨白无神的脸。
“该死。”艾利克斯低咒一声,气愤的拉开车门跳下去:“你他|妈|的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最好让他带上口罩,那人是个感染者。”白葛注意到对方仿佛蒙着一层白色角质的反光的眼球,出声提醒道。霍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仿佛未成年的男孩,淡淡道:“无妨。”
白葛是不知道这些人那种可笑的自信从何而来,当他还在纽华特的时候,每秒钟都有人因为感染R1而死亡。
安娜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这世上永远不缺不怕死的白痴。
就在这时,车外的艾利克斯大叫一声,松开拧着挡路者的手,抬脚把人踹翻在地上。
霍伦连忙拔枪跑下车,白葛和安娜见状也跟了下去。艾利克斯用力抓着左手,弯腰呼痛道:“这狗娘养的咬我……”
就着车灯,白葛看清警探左手小指根下被咬掉一大块肉,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着血。安娜半撑着额头不敢多瞟,看着霍伦问道:“有急救箱么?”
“驾驶座底下。”警官面色不善的将躺在地上的袭警者铐起来,艾利克斯乘机踢了对方几脚。“嘿嘿嘿!”白葛把人架住,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人道:“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艾利克斯这才回到车内,剩下霍伦警官与满脸血污的感染者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