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傲客》Valletta

7、星星之火

　　硬石距离公司还是有点距离，所以在路上楚林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贺汀看到自己从贺哲包厢出来后为所谓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很了解这个相处多年的恋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你已经放下了，但是当对方给你一击的时候你完全不能像自己想象中那样风轻云淡，人在感情中不是谦卑的过分就是自以为是的厉害。
　　车子停在公司的车库，现在除了工作能够让自己依靠以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派遣下无处发泄的苦闷。大厦像巨人一样俯视着行走在街道旁的人们，看不出巨的悲喜，楚林不再被工作的事情缠绕自己的脚步，快步走进这座巨型的建筑，好像是瞬间被巨人吞没。
　　EMT之前都是做一些比较潮流时尚的节目，但是最近这类节目的竞争日趋激烈，导致内容为了吸引大众眼球也趋向低质暴力发展，国建文件命令禁止此类节目的遍地开花，要求制作的传媒公司能够更倾向于关注人文，民生以及道德。公司马上做出回应，想要制作一档关于此种主题的节目，目前主要是选出一位总监制，着手去做。楚林在公司内网看到这个竞聘的通知，思考了很久，然后身体放松下慢慢向后倾，直到最后靠在椅背上。原来不过如此，既然这样，那就决定吧。
　　楚林让助手阿K给自己报了名，填了资料，这件事情就不胫而走，不到半天公司的人就全知道了。大家知道楚林的工作能力，他想做到什么就没有人会怀疑，但是一直以来这样的人都像是故意让自己默默无闻一样，一切的竞聘的机会好像是和他无关一样，他守着自己的小天地像个孩子一样知足并且做的很好，现在这样的举动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竞聘要分三个阶段，除了常规的节目制作理论测试、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所谓的情景测验和终极的面试。情景测试是根据一些美国公司的制度模仿学习而来，具体就是公司的CEO和重要董事任意指定一个场景和任务，看谁在这个过程中的表现是最出色的。这个环节可能是身体最疲惫的时候，因为一个简单的任务可能需要在短时间内思考，制定方案，并且即使再绝望的情况发生还是要一直坚持。当然这都是楚林自己的认知。终极面试和别的面试一样，不过一般都是5到7个董事来提问，内容一般都是让人无从准备的，但是却又和公司的情况息息相关的。虽然现在公司确实是需要人才，但是公司历史上不是没有终极面试过后宣布结果令人遗憾，所有的竞聘人员没有以为能够成功的竞聘。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公司真正有能力参加竞聘并且能够有勇气参加竞聘的人真的不多。报名时间一共是两天，最终公司内网公布参加竞聘的总共三人，让人吃惊过的是有楚林，但是让人震惊中的是方子航也参加了这次竞聘，楚林看到公示名单发呆一瞬，随即关掉网页。
　　其实楚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给自己压力，一来是可以锻炼自己，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废了，并且在自己喜欢的专业人说没有欲望是假的。再次，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是成年人再喜欢一个人也明白什么是回不去，他们回不去，所以他就想不断的找事情在回忆里也终结这件事。
　　楚林是个很谦虚的人，但是谦虚的人有时候不过是为了和别人保持一种疏远的距离。楚林的父母都不在本省，他在这里工作几年几乎和贺汀就相识了几年，他现在只有工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下午就打算着要回家好好休整下，然后开始向当初考大学那样苦读一番，总是自己不能低调了，还不如为竞聘多努力。他的节目在晚间，于是下午就抽空出去买了两斤牛肉、番茄、还有小芹菜、胡萝卜之类的。他刚来到这个城市得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但是他喜欢享受美食，他一个男人倒不会嫌外面的饭不干净，只是他喜欢吃的菜不一定就能吃到那个味道，于是就自己总是抽空下厨房，可能是比较爱吃吧，他烧的菜还真的好吃，后来贺汀偶然吃到就喜欢上了，电话里总是说：“想吃你烧的菜，特别想吃。”每每贺汀这样变着法儿的撒娇，楚林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天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他都会推掉去烧菜。
　　贺哲今天出席了一次市委的会议，主要是为了迎接省上领导的年度检查，别人在会议上都是昏昏欲睡，只有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专心着。散会以后秘书说是斯主任来电话，贺哲回过去电话，就听见电弧那头懒洋洋的声音在问：“我后天来你们市，拿什么招待我呀？”贺哲想了一下，一板一眼的说：“硬石最近好像换墙纸了，新来的小姑娘做在那边挺好看的。”斯图调侃：你看仔细没，不好看我就找咱未曾谋面的嫂子作陪了啊。贺哲也不生气也不调侃，说，好呀，你们正好没有见过，不过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凑在一起。斯图无奈，调侃失败不过还是成功的传达了自己要来，并且要好好烧钱的通知后，两人表示见面再叙。方子沫回来倒是约过贺哲，但时间总是不凑巧，真的不是贺哲推脱，是两人就这么奇怪的从来不能凑出时间，并且他们都明白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想对方先让步。贺哲目前还没有心思去和自己纯美的未婚妻搞婚前的暧昧游戏，终于决定还是驱车回家。
　　贺哲从高中开始就自己独住，倒不是性格叛逆，主要是他在外边读书，家里不给他佣人，只能自己一边上学一边自己照顾生活，他倒是很想照顾弟弟，但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贺汀是不想跟他向小学生似的作息，于是当年委婉的拒绝就导致这兄弟两人除了回大宅偶尔住在一起，就是各住各的。工作三年之后，家里给他派了佣人，主要是他工作确实很辛苦，并且复杂，需要有人在生活起居上不让他操心。回家后看到厅里没人就先上楼换衣服，知道这个时间佣人可能在厨房，等下楼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倒好他回家便要喝的乌龙茶，刚拿起茶杯就听见厨房刺耳的响声，原来是做饭的阿姨不小心把煲汤的锅子打翻了，贺哲快步走到厨房就看到阿姨在厨房里收拾碎屑。看到贺哲，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并且遮掩着被瓷器划伤拇指，先别说这套厨具是从老宅里拿来的稀罕东西，自己照顾贺哲这么多年很少出这样的事情，贺哲看出阿姨的心思，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扶起阿姨自己小心的整理，等碎屑全部都收拾干净了，叫来收拾家务的佣人阿春，陪着荃阿姨回家去。等着两人在玄关穿鞋子的功夫，就听见贺哲说：“荃阿姨，这两天省上的工作组来检查，我都忙的顾不上回家的，你正好可以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我工作忙完了在叫你来，正好让阿春陪你。”荃阿姨是贺哲妈妈手下做了多年事情的人，从来做事仔细认真，基本的家事不用管，手下的阿春和家里的司机小孔都是对她敬畏有加，只是家事一出再精神的人都要头痛。荃阿姨的儿子前些时候不上学了，整天和小蛊惑们称兄道弟，荃阿姨好好教训后小孩子更加叛逆，整天是除了逃学就是飙车，回家父母也不说话，一副家长耽误了他们前程的样子。荃阿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哪里吃的消这样，这几天做事老师心神不定，贺哲劝她回家休息，她还是逞强的不肯。
　　难得的贺哲开车去了超市。有些事情忙的时候是负担，闲的时候是享受，比如说烧饭。如果说楚林是中餐中的佼佼者，那么贺哲也拿手西餐。到了超市就精挑细选起来，到了调味区的货架，竟然惊喜的看到上次还遍寻不到的日本进口咖喱饭，贺哲有花堪折，刚伸过手去，就看到另一只手也来拿，但是反应过来后就迟疑在那边。贺哲自然抬头，就看到楚林微微惊讶的站在那里，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说什么。那么一个楚林比他以前见过的都像个孩子，他比贺汀大三岁，楚林又比贺汀小三岁。之前的楚林忙着工作的样子好像是比他本身的年龄大，那一瞬间的手足无措，像极了小孩子。两位都不是自来熟，只能恩恩，阿阿的打招呼。今天贺哲买的牛排多了，就自然的请楚林吃。“好久没烧菜了，不知不觉就买多了，这几天我工作忙，阿姨也不在家，不如我请你吃免费的吧。”实在是可怜，分明一个小孩子里面衬衫的扣子全部扣错了，他还是替自己的弟弟赎赎罪吧。楚林晚上还有节目，虽然白天已经准备好并且核查了好几遍都没问题，但是他心里还在找什么借口推脱。借口还没想好，手里的菜已经被拿到了贺哲的手上，并且对方在他迟迟不开车门的举动下微微有点皱眉。其实贺哲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但是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就只能这样了。
　　楚林莫名其妙不受支配的就去了贺哲家。他当然也去过贺汀的家，不过那里叫家并不合适，厨房好像只是必要的摆设，或者是另一个酒窖，自从楚林在那里发现了其他不止一个人的痕迹后，即使贺汀叫他去他也没有去过。到了贺哲的家，楚林很放松，并不是这里的陈设高端到让人们感到了数十，是一种简单单是普通的男人房间，让人难得觉得干净舒服。很短的时间里楚林就觉得很放松，他不再去想贺汀，不再去被方子航的锋芒去刺痛，就这样开始去接受一个自己的一个朋友。一个在自己难堪的时候能帮助自己的朋友，不管他曾经的用心是什么。这样的自己不会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