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英吉莱]黄金之翼》白衣人

5、午夜决斗

　　只要考虑时间地点，就应该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合理的决斗邀请。大概只像救世主那样的笨蛋才会当真。

　　设想救世主和韦斯莱那两个傻瓜会被费尔奇追得到处跑的景象，双手把被子拉到下巴上，马尔福心情愉快地闭上眼睛。

　　……

　　——应下决斗而不前往，是极为卑劣的行为。

　　——卑劣者！

　　……

　　听到心脏在鼓动的声音，一直无法安稳入睡，即使拿被子捂住脑袋也没有丝毫作用。

　　一刻钟之后，马尔福懊恼地坐了起来，嘴里嘟囔着爬下床。

　　“好吧——好吧，我总要去看看情况。”

　　已经没有足够时间换好巫师袍了，马尔福在睡袍外面披上一件斗篷，拿上魔杖离开了寝室。

　　经过旁边的房间时，马尔福脚步停留了一下，继续往前——如果现在找克拉布陪同，自己这种前后颠倒的行为根本没办法解释！

　　马尔福打开地窖门，小心地察看四周。

　　——希望决斗开始前，波特已经被费尔奇捉住了——完美结局！

　　***

　　哈利和罗恩提早半小时从塔楼出发，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执意跟来的多管闲事的.格兰杰，和不幸忘了口令被关在门外的隆巴顿，拖着这额外的两条尾巴，他们到达了奖品陈列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尔福和他的跟班并没有出现。

　　“时间快到了，或许他不敢来了。”

　　罗恩悄声说。

　　“我早就说了，马尔福不会来，正常人都不会——他只是为了让我们被发现夜游，然后让格兰芬多扣掉分数！”

　　“好了吧，格兰杰，你想把费尔奇招过来吗——”

　　哈利不知所措地夹在压低声音争吵的两人中间，还要对紧张得脸色发白的纳威露出安抚的笑容。他在心里自嘲地想着。

　　——好吧，我就是那个会上当的傻瓜。

　　是的，就算他是救世主，也不是所有的巫师都非要把他当一回事。

　　“我想，我并没有迟到——对吗？”

　　哈利抬头，吃惊地看到了那一抹铂金亮色——在走廊灯光的映射下，马尔福站在那里，他的头发不像白天那样全都梳在脑后，而是柔软地垂落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的脸颊，让他的尖下巴不那么明显。

　　马尔福竟然真的来了！只是他的身边并没有带着他的决斗跟班。

　　哈利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松了口气，马尔福的及时出现至少证明了他不是一个随便让人戏弄的傻瓜。

　　“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马尔福。”

　　罗恩立刻跳了出来。

　　马尔福懒得看他一眼，苍白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阴沉，灰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回到哈利身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多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哦，救世主还需要——壮胆吗？”

　　哈利差点跳起来。

　　“当然不是！”

　　格兰杰找到了说话的时机，她挺胸往前，用力一挥胳膊，似乎这样就能把两边人分开。

　　“听我说，停止！这场决斗根本不应该存在。”

　　马尔福从眼角扫了格兰芬多的母狮子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的语调里有一点烦躁的痕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门外的动静。

　　“旁观者不要说话。波特，换个地方怎么样？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决斗地点。如果你被打倒玻璃柜上——”

　　“你就说大话吧，马尔福——”

　　“喵——”

　　轻轻的猫叫声响了起来。

　　马尔福脸色一变，突然转身往奖品陈列室的其中一扇门走去。

　　隔壁响起了费尔奇的说话声，哈利及时反应过来，他朝着马尔福离开的方向挥挥魔杖，示意他们跟上去。

　　他们离开奖品陈列室，马尔福已经拐进了一条走廊。这次不用哈利示意，他们也转进了走廊。

　　“不要跟着我，决斗终止了！你们随便去什么地方，这样聚在一起只会被费尔奇发现！”

　　走进第二条走廊，马尔福按捺不住地回头发出了警告，他脸色青白地狠瞪着哈利他们。

　　这个时候，落在最后面的隆巴顿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

　　“纳威！”

　　罗恩回头呵斥，跟着隆巴顿的视线，他看到了走廊尽头蹲伏着的丑陋灰猫，然后紧跟着发出了长长的抽吸声。

　　凄厉的猫叫声拉开了这一夜混乱的序幕。

　　“我们被发现了，波特，你带了这么多人，难道不是为了这样吗，你引来费尔奇了，该死！”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快跑！”

　　打断马尔福尖着嗓子的抱怨，哈利紧急地转身，混乱中不知道捉住了哪一个的手，死命地往前奔跑。

　　不知道绕过了几道门柱，几个回廊，哈利气喘呼呼地停了下来。

　　“我想我们——我们已经把他甩掉了。”

　　他们现在的位置在魔咒课教室附近，费尔奇不可能追那么远。

　　哈利身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然后是马尔福尖细的声音。

　　“放开我，波特！”

　　戳他的是马尔福的魔杖，哈利转身，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抓住了马尔福的手——他立刻反射性地甩手。

　　手被解放的马尔福哼了一声，他揉揉手腕，然后开始整理身上乱掉的斗篷。

　　“波特——如果不是——不是你拉着我乱跑，我已经安全回地窖了！”

　　“哈，马尔福，你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费尔奇发现了才对！”

　　哈利轻蔑地扫视体格瘦弱的马尔福，换来马尔福憋气一样的怒视。

　　“费尔奇——为什么会来？”格兰杰气喘吁吁，她盯着马尔福，“——你知道他来了。”

　　哈利特也用怀疑的视线看着马尔福。

　　“我——我不知道。”

　　马尔福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开始明明是这么打算好了的——可恶。当然，这不能被看出来。他压低了声音，担忧会把费尔奇引过来。

　　“你以为——你们以为，我会故意让我的学院被扣分吗？”

　　其实他的小心并没有必要——前面不远处，一扇门的球形把手嘎啦啦一响，什么东西从他们面前的一间教室里蹿了出来。

　　是皮皮鬼，他一看见他们，就开心地尖声怪叫。

　　“闭嘴——皮皮鬼，小声点——求求你——你会害我们被开除的！”

　　皮皮鬼飘在半空挨个打量他们。

　　“一个斯莱特林，四个格兰芬多——多奇妙，半夜三更到处乱逛，啧，啧，啧，淘气，淘气，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不，不会的，只要你不说，求求你。”

　　“我应该告诉费尔奇，”皮皮鬼一本正经地说着，但他的眼睛里闪着调皮的光，“这是为了你们好。”

　　“滚开！”罗恩狠狠地说，打了皮皮鬼一下——他惹出大麻烦了。

　　“学生不睡觉！”皮皮鬼吼了起来，“学生不睡觉，在魔咒课的走廊里！”

　　哈利他们闪过皮皮鬼没命地奔逃，马尔福悄悄往反方向离开。但是，皮皮鬼的吼叫声又响起来了。

　　“哈，他们分开了，一个往这边，四个往那边，费尔奇快来！”

　　该死！没有多少时间犹豫，马尔福往救世主一帮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落单被发现不如一起被捉到，按照人数，格兰芬多被扣的分数是斯莱特林的四倍！

　　马尔福追上去的时候，哈利他们正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他加快速度，及时在门合上前挤了进去。

　　马尔福和哈利几乎撞成一团，他身上的斗篷也散开了，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睡袍。

　　他们都安全了——费尔奇没有能找到他们，他被皮皮鬼戏弄了一番，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糟糕的样子被救世主看到了，马尔福绷着脸整理斗篷，假装身上依然衣冠楚楚的样子——这没什么，至少格兰杰也穿着粉红色的睡袍。

　　“——我要回地窖了，波特，我会祈祷你们不被费尔奇发现的。”

　　“马尔福——你敢一个人回地窖吗？”哈利嘲讽地说着，“纳威——不要拉我。”

　　“我想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看啊……”

　　赫敏用已经变了音调，接近悲鸣的声音结束了两人的互瞪。

　　马尔福和哈利一起转身，看到了犹如噩梦一般的场景——

　　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条填满了整个走廊空间的三头巨犬，这怪物一样的巨兽三双滴溜溜凶恶的眼睛直直瞪着他们，口水不断地从三张巨口里，沿着泛黄的牙齿滴落。

　　一口或者两口，它就能解决掉这里的所有人——这是四楼的走廊，难怪这里禁止入内。

　　似乎明白的晚了点，他们僵直地站着，对面的三头巨犬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马尔福及时地反应过来，他一把拉开了门，但是，并没有立刻跑出去，而是捉住了格兰杰的手，粗暴地往外一推，他回头大喊。

　　“离开这里，立刻！”

　　哈利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们没有时间迟疑，全部人离开那条走廊，哈利碰地把门合上。

　　马尔福没有再理会他们，快速地跑着开了。

　　——这个家伙。

　　冲上楼梯的最后一眼，哈利厌烦地撇嘴，看着马尔福消失在光线阴暗的楼梯转角。

　　***

　　总算安全回到寝室，顾不上一身臭汗，马尔福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发出充满懊恼的呻吟声。

　　“我真是疯了，这样糟糕透了，居然真的跑出去找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