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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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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叫祝昂宇,也许这个人不是很俊美,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气质这种东西很是虚无飘渺,如果细说的话赵波也说不上来,只感觉那应该是一种区别于外人的气息。
晚上下班的时候,祝昂宇站在门口等他,赵波握着衣角看了他一眼顿时撒腿就跑。
这个男人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但是身体就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一样,潜意识里不想和这个男人接触,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到那座曾经让他不堪屈辱的别墅里去。
但是一切并没有如他的心意,他没跑出几步便觉得后天晕地转,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祝昂宇拦腰抱起。
他想过大声叫救命,想过用力挣扎,或者咬掉这个男人的手腕,但是最后他却只能一动不动的任他带走,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紧紧抓着那个男人的风衣,震惊而又慌乱。
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小波,你母亲的病我能找人治好。”
因为母亲的病,越波找回了理智,母亲的病拖了几年没有好,反反复复的发作,他甚至觉得母亲似乎已经陪伴不了自己多久,如果哪一天永远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赵波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他继续下去,如今这个人说能治好母亲的病,顿时在他的心中点亮了希望。
赵波一言不发的任这个男人把他拎回家,他头发无力的垂在前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想,赵波,你还在逞什么强?还要什么尊严?尊严从来都是穷人的奢侈品,你没资格拥有,如果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让他赵波干什么他都肯干,还在怕什么呢?地狱他不也闯过来了吗?就是那回事,到底有什么可怕?
反正他在外面也是卖,在大三圆也是卖,跟这个男人也是在卖,卖给谁不一样呢?只要能出价码,他卖给谁不是卖?
他流着泪想,这个男人还肯买他,那应该是他的幸运,能赚一笔是一笔,也许过几年,他白送给他,这个男人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一眼,那时也许他会说:这具肮脏的身体不值得他出一分钱。
所以在那个男人把他放到那张雪白昂贵的丝绸大床上的时候,赵波没有反抗,他只是卑微的跪在床上说,“请救救我母亲,我什么都肯做。”
然后在那张大床上,赵波自己脱下了衣服,他的衣服很破烂,因为他舍不得钱买好衣服穿,他想反正下班又是晚上没有人会注意,穿得破一点也无所谓。
当那两件破衣服被扔到地板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堆破抹布一样,赵波想,自己跟那破烂衣服何尝不是一样的,昂贵与低贱的对比,明明是那么刺眼。
赵波平时很注意身体的卫生,是的,他每天都会仔细的擦洗身体,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就像是把自己从肮脏中剖离一样,仿佛是一种仪式。
今晚他没有接客,所以身体还是干净的,当祝昂宇闻着他身上的肥皂味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醉意,是的,就是这种味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味道那么执着,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即使离开了两年,在每次夜里梦中都会记起那个身体带着皂香味的男孩,那个紧闭着眼睛在他身上颤抖着哭着喊着求他放了他的男孩。
赵波细瘦着脊背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状,赵波半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看他,只是习惯性动作,这些动作他其它早已经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很多熟客回头找他都是因为他的技术好。
但是今天他却状态失常,动作僵硬,他想,这个男人能够治好他母亲的病,他应该要全力以赴,应该让他满意,讨得他的欢心,他也必须让这个男人满足,因为只有他满足了才有自己的价值,有价值才能去治母亲的病。
他这样想,甚至低垂着脸凑到那男人嘴边想去吻他,他记得那个男人很喜欢自己吻他,喜欢自己生涩不知所措模样,赵波是这样猜想的,因为那时自己只要这样,那男人就会很热情。
可是今天那男人却毫无所应,赵波有些慌乱,已经不行了吗?果然已不行了,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个干干净净的身体,所以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喜欢,不喜欢他的身体,不喜欢他的吻,但是若是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话,又为什么带回来?若是他不喜欢自己这个身体了,那母亲的病又该怎么办?
赵波急切的想挑起那个男人的兴趣,但却是越来越失望,他最终停下了动作低下了头,苦笑着擦过嘴角,感觉自己此时下贱不堪的要命,明明一切都是痴心妄想,这个有钱的男人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他怎么可能会帮母亲治病?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大概只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玩弄下贱的男人一向是有钱人的喜好,偏偏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往里跳。
他苦笑着想从那男人身上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觉得肮脏难受。
赵波绝望起身的时候,祝昂宇都看在眼里。
赵波被祝昂宇抱在怀里,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半眯着眼轻轻的细细的在喘着气,眼角微微的有些光泽,有些迷离,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祝昂宇的手指摩挲着赵波的后颈,然后将他扶起,含糊的问:“这样,喜不喜欢?”
小赵波舒服的“唔”了一声。
“既然喜欢,那以后……就和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