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成仙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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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父母，都离开她了……心口就像被什么绞了一般，却又哭不出来，这般感觉，直逼得梅子慕喘不过气来。
“小猫？”感觉到怀里梅子慕的不对劲，云天青连忙将她扶离了自己胸口少许，“怎么了？”
“……”梅子慕抽噎着，被迫抬起了头，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神思恍惚，极不在状态。
“猫猫？！怎么了？”察觉到身后梅子慕的异样，夙玉也连忙蹲了下来。
“她的情况很不对，灵力暴动虽然压下来了，但我总觉得她的灵力还是有点怪异。”一旁的夙瑶忖度了会儿，神色肃然道。
“小猫？小猫？”见梅子慕双目通红，满脸泪水痕迹，目光涣散，整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云天青的心都提了起来，也顾不得身旁两人，只连忙晃了晃梅子慕的肩膀。
“天……青……？”终于回了点神，梅子慕的目光聚焦在了身前的人身上，恍惚了一下，才喃喃开口。
“……我还以为我家小猫不记得我了呢，瞧你，哭得跟只花猫似的，”云天青心疼地摸了摸梅子慕的发顶，勉强弯起了嘴角，一边调侃着，一边又用手抹去梅子慕脸上的泪水，“你可是小白猫呢，变花猫的话，成什么样子？”
“哇！！——”那句“我家小猫”触动到了梅子慕的伤心处，又见云天青笑得如往常一般，熟悉的戏谑的语气，熟悉的温柔的话语，梅子慕不知为何忽然心头一松，再也忍不住重新埋进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乖，哭出来就没事了。”抱紧怀里痛哭的梅子慕，云天青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他虽然不知道梅子慕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料想她必然是想起了什么过于悲伤的事，方才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但那样子反而让他更担心，现在见她终于大哭了起来，心里倒是安心不少，至少哭出来了、发泄出来了，待会儿也能好过点。
“神、神君大人……？”
一个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沉默地看着梅子慕痛哭的琼华几人再度警觉起来，纷纷朝声源看了过去。
“神君大人，是神君大人吧？”碧痕双眸里尽是激动的光芒，不顾身旁寒镜的阻拦，连连上前了几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叫法，梅子慕终于停止了哭泣，从云天青怀里直起身，接过夙玉及时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低哑着声音说了声谢谢，便抬眸看向碧痕，“你们是……碧痕和寒镜？”
如今梅子慕因为痛哭了一场，心里轻松了许多，她向来也不是哀哀凄凄的人，虽然现在还是很伤心，但总归头脑清醒了不少，只想着先把这些事放一放，毕竟神农的事急也没用，而前一世在现代的事，也只能先放心底了。
看着面前的碧痕寒镜两姐妹，梅子慕心头百感交集，那些远古的回忆虽然因为太多而没能一下子全部回想起来，但基本上重要的人和事也都记得七七八八。神农以前便常带她来这里，对于碧痕寒镜两人，她虽然不是特别有印象，但到底还记得这么两个人。更何况……梅子慕眸中忽然有点黯然，碧痕和寒镜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也有，神农洞、熟悉的衣着，她又怎么会认不得这两人呢？
“您果然是神君大人？！”碧痕一听梅子慕的话，眼底一下子迸发了光彩，回头用力拉了拉寒镜，“姐姐！有神君大人在的话，那我们！……”
见碧痕还能想着自己，寒镜脸上柔和了不少，只是她到底比碧痕冷静，一看梅子慕如此模样，便知事情可能有点超出她们的所知，于是只上前了几步，朝梅子慕施了个礼，“神君大人，许久不见，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何事？主人如今又在何方？而您现在又为何……”会是这幅狼狈模样？
听出了寒镜后面的意思，梅子慕苦笑了一下，“说来话长，一下子我也无法细说，只能告诉你们，神农现在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只是至少还活着罢了。”
她是神农第一个创造出来的生命，其中甚至用了神农自己的一滴血，所以如若神农生命痕迹消失，她也是会有感应的，现在虽然没有神农的消息，但至少确定了他无事，不然梅子慕觉得她现在可能已然崩溃。
“至于我……”梅子慕努力弯了下嘴角，垂眸道：“因为一些事情，已经丧失神格了。”
方才记忆复苏，她是有感觉到自己被女娲封住的神力回来不少，但大概是因为她为了救神农而差点魂飞魄散，所以她如今已不是上神之躯了，而以往的神力也自然无法完全恢复，要不是神农创造她的时候用了他的血和太多的灵物，只怕她连神力都保不住。
只是，再怎么说，她现在也顶多是一只拥有一点神力的仙兽罢了。
“什么？！”碧痕和寒镜一听，纷纷愣在了那里，碧痕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见碧痕眼中闪过懊恼和黯然，就连寒镜也微有失落，梅子慕摇着头叹道：“你们的情况……我也了解，只是现今的我，确实帮不了你们什么。”
梅子慕才刚说到这，就见碧痕一脸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可是、可是只要有炙炎石的话……”碧痕说着，忽然抬头，目光炙热地看向梅子慕等人，“对了！神君大人，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去外面找找炙炎石！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找到的！”
“炙炎石？那是何物？”见碧痕看向了自己，夙玉开口问道。
“我和姐姐是这里的梭罗树仙，只是我们因为一些缘故只是半仙之体，所以只能等待我们成年之后，用一种叫“炙炎石”的灵物进行身合，届时树顶结出果实，我们便会成为真正的地仙，从此不必再困守洞中。”
“你们的主人……可是上古三皇之一的神农？”沉默许久的玄霄忽然开口道。
“是的。”对于身为神君大人的同伴，却似乎对一些事情都不知道，碧痕颇有点讶异，只是想到可能神君大人对他们有所隐瞒，便也只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原来……那些不是传说吗？”云天青抱着梅子慕的手微一收紧，喃喃道。
听了许久，他也大致猜到一点东西，也听出了他家小猫竟跟上古大神神农有关联，只是碍于时间地点不好相问，可不知为何，自从猜到了什么，他就总觉得小猫离他越来越远，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眉头紧锁。
云天青的动作梅子慕当然注意到了，虽然有点不明白，但还是伸出了手，抓住云天青的袖子扯了扯。
感觉到手臂的动静，云天青低头就见梅子慕担心地看着自己，不由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传说？”碧痕嘲讽地弯了弯嘴角，神态隐隐有疯狂之色，“我们都在这里待了上千上万个年头了！主人、主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就这么扔下我们在这里，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冷淡的姐姐……”
说着说着，碧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膝盖静静啜泣了起来。
“碧痕，你可知身合的代价？”见夙玉隐然有想答应的模样，梅子慕率先开口道。
她不是不同情她们的现状，只是神农的话言犹在耳，寒镜黯然的神色就在眼前，她没法就这么看着她们姐妹走向覆灭。
“神君大人？”梅子慕的话让碧痕怔在了那里。
见碧痕明显的闪躲模样，梅子慕借着云天青站了起来，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用了曾经身为神君的气势，“楚碧痕！就算我如今失了神格，我也仍是待在神农身旁最久的神君子木！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碧痕被梅子慕说得一慌，但随即又激动起来，“是！就算用炙炎石，我和姐姐也只能一个人成仙，另一个人只能魂飞魄散！可是那又怎么样？比起这么过着一年一年，完全不知时日的麻木日子，我倒宁愿死！”
“那你有问过寒镜的意见吗？你宁愿死，那寒镜呢？你想过她吗？她想死吗？她想你死吗？”碧痕尖锐的模样让梅子慕皱起了眉，声厉色荏地道。
对于失去了神农和父母的梅子慕来说，亲人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不然她也不会为了神农而选择魂飞魄散，也不会因为失了父母而痛彻心扉，所以如今她见碧痕以一己之心忖度寒镜不说，甚至连替她考虑过都没有，做姐妹做到如此，梅子慕都替寒镜寒心。
“她根本不想我成仙！”碧痕嘲讽一笑，丝毫不顾身旁脸上已经失了血色的寒镜，“她和主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可她明知道炙炎石的位置却不告诉我，她都可以不顾我的想法，我又为什么还要替她着想？！”
“成仙，真的如此重要？”一旁的夙玉呢喃道，听得身旁几人都似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碧痕以袖掩面，哭着大喊。
“碧痕，神农再三告诫，唯有善心才能得成仙身，以一己之私念妄想成仙，只是自寻毁灭！”梅子慕见寒镜已是面白如纸，只得继续劝诫碧痕。
“‘唯有善心才能得成仙身’？”夙瑶等人听到梅子慕这话，有的眉头皱了起来，有的面露不解，有点似有所悟，均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我不过想出去！这是什么私念？！”碧痕脸上挂着泪珠，不甘地道，“我的命要由我自己决定！”
“呵，不是私心？”梅子慕冷冷一笑，“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无辜的他人，这难道不过分？你的命要自己决定，那为何你连寒镜的命都一起决定了？！凭什么你的命自己决定，她的命就必须让你来安排！”
神农向来爱惜生灵，不说草木土石和他创造的走兽鸟虫，就是女娲和伏羲创造的人类和神祗他都不会轻易伤害，这点对一直待在他身旁的梅子慕影响颇深，所以现在碧痕的这种态度着实触及了梅子慕的底线。
“我……”梅子慕的话是碧痕从没真正去想过的，她恨寒镜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也怀疑寒镜不想让她成仙，可是她的执念过深，却让她从未真正去站在寒镜的角度想过，因此梅子慕这话一出，碧痕不由得一时语塞。
“神君大人……”见状，寒镜忍不住想为碧痕开脱。
“寒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子慕摇了摇头，“但我并不是要怪她，毕竟命是你们的，珍不珍惜，我也阻挠不得，只是我曾见证过你们的诞生，所以不忍见你们覆灭，”说到这，梅子慕看了脸色苍白的碧痕一眼，“对于她，该说的我也说了，而你，我也想跟你说一句，碧痕固然有错，思想走了歪路，但你从未跟她好好聊过，这也是你的不对，身为姐姐，你已是失职。”
“哼！无知半仙，软弱无能！”
“谁？！”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成仙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