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天南海北

14、哟，没预约过吧

　　就中午听徐苏圆瞎唠嗑的几句，已经能想象现在的瘦疯子有多么的高人一等，多爱摆“官威”了。
　　还取了个X，这么中不中洋不洋的名字，跟个地下扒手党代号似的。
　　谭欢换了两辆车才来到上北技术园区，中信位于园区的东南方。园里其实是有班车的，只是间隔时间比较长。谭欢也不知道，走得两腿发酸时看着一辆巴士班车从面前驶过，悔恨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翻涌。可找了好半天也没看到车站标牌的影子，只能拖着半残的腿继续“红军两万五千里”。
　　中信和某科研研究所是在一栋楼里的。二十层的大楼，中信只占了顶上三层楼，挺小的公司，可偏偏里头的律师都堪称业内金牌，其中最嚣张的就数瘦疯子那妖孽了！
　　电梯乘得谭欢头晕目眩，喘了好几口气才缓回来。
　　“请问X先生在么？”她半撑在前台边，真真正正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前台小姐目光依旧凝固在电脑屏幕上，“哟，没预约过吧。”
　　谭欢只能点头道是。
　　前台死命按了半天的鼠标，跟抽了风似的。谭欢微俯身，看她正在玩在线的消方块。大跌眼镜的同时也暗叹命运不公。一样是雌性动物，她就得累死累活地打报表，对数据，向着万恶的资本家低头哈腰、卑恭曲膝！唯一的原因只因一张爹娘给的，除了冒着整容失败的危险迎难而上，否则没法变的脸不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深深叹完一口气，“那请问怎么预约X？”
　　“哟，问我怎么知道，你得去找他秘书，查了时间表以后才能给你排。”
　　“那怎么联系到秘书？”
　　“哟，问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他秘书的电话。”
　　谭欢喘了口气，放缓语速，“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前台终于抬起头来，“哟，没预约就让你去见他了，我这前台不要吃饭了。”
　　谭欢眼神幽幽地注视着她，“不会吃自己的。小姐长得美……”可以被包养。
　　前台闻言喜滋滋的笑了。“看得出来你人挺好的……”
　　那是，我没把真相说出来能不好么。
　　“偷偷告诉你吧……”
　　要不是这间就我这么个人，你嗓门那么高亢悠扬，哪个聋子听不到你说的话。您那嗓门都叫偷偷的，让人包租婆情何以堪？
　　“X在楼上，不过他有个规律，要写张条子先给他看，然后才决定要不要见。”
　　这瘦疯子当自己是胡青牛的初级版呢？
　　可人在屋檐下，这个月的奖金或丰厚或干瘪，谭欢估计和跟请不轻得到瘦疯子有很大的关联。于是谭欢向恶势力低头了，乖乖写了一张纸交给前台。然后目送着她婀娜的身姿远行，又感慨了一遍人与人的差距。
　　前台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她将纸条拍在桌上，“X说主旨朦胧，意味不明，无任何可见中心思想。”
　　谭欢审视了一遍，又加上三个字“许至言”。
　　前台又施施然扭着小蛮腰走了。
　　谭欢握着笔，心里咒了瘦疯子百来遍，才又见前台施施然地走回来。
　　“X让你上去。”
　　谭欢收了笔，道声谢后扭着半残的腰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