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晨曦重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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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我站在成堆的碗碟前，带着塑胶手套，重复着机械，简单却不得不细致的动作。
两个小时前，我同意了他的提议。
目前，我身无分文，也无处安身，当个女佣至少吃穿住不愁。
如此，我穿着女佣服，戴着及肩的假发，厚重的刘海和古董眼镜将我的脸遮的严实，却是达到了他“遮掉妖气“的要求。
灿说，我上学的时候，戴着假发和眼镜，还自称欧家女佣。如今，我是真真正正的女佣了。
说不清楚的嘲讽在心中荡漾着，走神间，手下一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只价值不菲的碗被我终结生命。
“小曦。”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
我闻言，换上谦卑而略带恐慌的表情面对闻声而至的领班。
小曦，是他，也就是凌家三少爷给我取的名字，意为重新开始。
“你这个死丫头，笨手笨脚的。你知道这碗多贵吗，这个月罚你一半薪水。” 她一副威严的样子，似是不容置疑的说道。
“是，领班。”我应和，准备继续洗碗。
转念一想，似乎不对，便换了口吻，“领班，我家很穷的，你人这么好，可不可以少罚点？“
她满意一笑，随即变成自认为更有威慑力的严肃脸庞，道“算了，既然如此，就罚款一百元吧。“
我心中失笑，先抑后扬，恩威并施吗？
“谢谢领班。”我装作欢天喜地的说，开心的不像罚一百元而是捡了一百元。
“嗯。”她应，走开。
我继续洗碗事业，想起刚到凌家时，三少爷直接将我丢给领班，道“把所有的碗碟都给她洗。“
他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压榨我的劳动力。但不得不说，没有他，我不会这么快就安定下来。
“连洗碗都不会，难道只会摆给人看吗？”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传达的是讥讽的意味。
我心中思索，摆给人看？花瓶吗？
心中苦笑，现在，我的样子连花瓶也不够格。
“不劳少爷费心。”我漫不经心的说道，继续洗。
面前伸出一个修长的手，在我的诧异中，拿起一个盘子。下一秒，清脆的声音随着它的四分五裂响起。
清脆的余音没有消散多久，领班便闻声而至。
“小曦，你怎么搞的？刚刚看你可怜才罚款一百元了事，你怎么还犯？“似是见到少爷在身边，领班的声音岂是威严可以概括。
余光瞥到三少爷幸灾乐祸，好整以暇的神色，心思翻转，做受教状。
“领班，真的抱歉，都是我的错。刚刚聆听完你的教诲后，我立刻用心的洗碗，结果，三少爷过来说，说，说领班真是好人，谁能娶到她就是谁的福气。我便手一滑，又不小心……”声音变低，似是害怕。
有些意外的看到点点红晕染上领班的耳垂，似是要摆脱尴尬，她轻哼一声，道“算了，看在少爷为你求情的份上，我这个好人，不，领班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你那一百元就不用罚了，继续工作吧！”
心中升腾起笑意，没想到，三少爷还是老少通杀型。
“领班，你真的是个大好人，你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到我都想让我爸娶你了！”
她脸庞一僵，又是不自在的一哼，道“你爸就不必了。”
说完，她便急匆匆的走了，似是怕我爸真的娶她。
我呵呵的笑起来，似乎要将凝聚在心的阴郁抒发出来。
笑了一会，发现三少爷像是柱子似的站在一旁，不禁冲他投去不解的一瞥。
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我，似有计量在心，在我的疑惑中，他略显单薄的挺拔身躯又是毫无征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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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很早的清晨，我睁开眼眸。
看着眼前陌生而简陋的一切，晃了晃神，自嘲一笑，开始洗漱。
虽然，我昨晚洗刷完所有的碗碟已经到了凌晨一点。但我的生物钟，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准。
在员工餐厅用早餐后，领班新分配给我餐厅的工作，便赶去服侍。
不多时，一个温和的英俊男子走来。
从其它女生的闲聊中，不难将他与她们口中的二少爷对上号。
然后三少爷，未脱稚气的脸庞仍旧是一副与之年龄不相称冷漠。
最后是个鲜妍若玫瑰花的美女，一脸慵懒的媚态。
在问过老爷没有回家后，他们开动。
静默的氛围中，我将视线定格在正对面的一幅画上。
这是个写实派的画作。
令我疑惑的是，随着强烈的熟悉感所蒸腾起的，是一抹若有若无的忧伤和嘲讽？
手臂被碰了一下，我骤然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旁边女生。
她面有焦急的看着我，示意的看向面前的大小姐，小声提醒“倒牛奶。”
我恍然大悟般的赶紧动作，稳定情绪后，终于还算稳妥的完成。
“以后不要倒这么满，八成就好。“小姐的声音很是温润动听，却和三少爷一样的无波，隐约中带点傲慢的味道。
“是，小姐。“我恭敬的应道，一如谦卑的女佣该有的。
“番茄酱。“她道。
“是。“我应，拿起番茄酱，本想递给她，转念一想，问道”请问，小姐，你需要我怎么做？“
“均匀涂抹在鸡蛋上，前提是，将鸡蛋切成拇指大小的块状。“她平缓的说道。“是。“我应，仔细而任劳任怨的行动起来。
不免的，我想起了在同样的清晨，在那个别墅，那个男人会给我切好。后来，我甚至只需要张嘴就好。
当时，我是如此心安理得而心情愉悦的接受着他的服务。如今想来，心中除了讥讽，只剩酸涩。
而现在，我为别人坐着这样的动作，无关乎感情，只是职责所需。是不是，当初，他那样做，也无关感情，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而以，甚至只是。
只是，一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作的行为呢？
心绪飘飞，却也将她的鸡蛋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又将番茄酱均匀的涂抹在上面。
她面无表情而心安理得的吃着。
我平和的牵扯唇角，露出个若有若无的浅笑。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我那场虚妄，荒诞而华丽的美梦醒来后所必须面对的现实！
“做的不错，以后，我的早餐都你弄吧。“她吃完了最后一口，优雅的擦拭着唇角，说道。
“是。“我应道，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我是女佣，而我的工作得到小姐的赏识，自应该感到无比荣幸。
也许是那场华丽的梦太过于甜蜜，等到我面对现实时，心中不免充斥不同深浅的酸涩。
而我必须面对的酸涩，就是我本该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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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来，平和的投身与平淡，单调而繁冗的工作中。
在三少爷的授意下，我担负起整个别墅的餐具清洁。新的一天开始后，我才可以拖着酸涩的身体回去。
而大剂量的工作的好处是，我没有时间去想没必要想的事情，疲乏却也安然的步入梦乡。
一夜无梦后，又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这一天，周围一派静默，我终于完成工作，准备回去。
在幽暗的灯光下，我从厨房走出，穿过厅堂时，颇有意外的听到细微而压抑的喘息声。
不自觉的放轻脚步，灯光虽暗，却也看到米色欧式沙发上的两人。
心中颇为尴尬，他们演绎的还真是限制级。
这么晚，这么光明正大，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中年男子该是这个别墅的正主。
而我这个女佣，若是被他发现撞见了他的“好事”，会不会工作不保？
这样想着，准备悄无声息的走掉，转过身，情不自禁的抽气。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中年男子特有的浑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晨曦重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