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之清尘》依水临空

2、第 2 章

　　城西别院
　　“可是又去杀人了？”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散漫，却是从屋顶传来。
　　“呵呵······你怎么又翻进来了，当心踩坏了我的琉璃瓦，人家可是要你赔的。”
　　“奥？”檐上女子黑衣劲装，闻得男子之语，足尖轻碰，一块瓦片从屋檐上飞起，直击男子门面，在空中划出一道苍青炫影，男子白衣翻飞，伸出左手，以拇指和食指夹住瓦片，足尖轻点，如飞燕般直冲屋顶，右手揽住女子纤腰，左手同时把瓦片放回，接着又借檐角方寸之地转身，朝院中掠去。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刹那而已。
　　此刻已是月至中天，男子搂着女子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在刚刚落地的瞬间反而又紧了几分。男子漆黑的双眸里映着女子的身影，无限温柔，一院静寂。
　　终于······一声清魅的笑声响起。“你踩坏了我的琉璃瓦，这回总该赔了吧。不如···”男子欺身而近，月色下异常美丽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眉梢轻挑，带着几分不羁，说话间气息已直扑女子面颊，望着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流转的复杂又瑰丽的神彩，女子呼吸一窒。男子满意的看着女子的变化，正要吻上去。突然，女子长剑出鞘，直插男子后心。男子松开双臂，身体在空中极度扭曲后恰好躲过这一击，足尖轻点，飘到三丈以外。
　　经过这一生死搏击后，男子脸上丝毫不带紧张神情，依旧笑吟吟的望着女子。“哎呀！又没亲到。兰若，你怎么总是这样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闻得男子之语，女子仍是面无表情。“清尘。你果真又杀人了。”
　　“我不也是迫不得已吗。那么个荒僻的地界，我去采阴气不是正合适吗？谁想到遇见那个倒霉鬼，那本就是个被通缉的恶棍，杀了也就杀了。你还真是个狗鼻子啊，我这次可是一点没见血呢······”兰若没有继续听清尘的解释，只是在听到“阴气”两个字是皱了皱眉头，接着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喜你杀人。”男子便不再言语。
　　月色下，女子黑色劲装更突显了其曼妙玲珑的身材，只见她双瞳剪水，眉尖若蹙，肤若凝脂，却又不同于一般丽色，周身散发出一种出尘之气。
　　当真是：眉如远山轻粉黛，
　　貌比芙蓉落雁哀。
　　飞鸿应妒仙娥影，
　　月色难掩出尘情。
　　清尘望着眼前女子，喟然长叹：“虽名兰若，然以兰之幽亦难比拟，果真是‘天与娉婷画不成’，如此佳人，却难得之，吾之错矣？吾之命矣？”
　　兰若看到清尘如此直白，仍旧无多反映，轻叹一声：“我以剑为生，剑之上境，应无杂念；你已术为法，术之玄处，亦需无情。”言罢转身，女子走出庭院，只是比之刚才，脊背更加挺直了些。
　　庭院里只余杨柳的几枝空空枝条在地上投下参差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