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米拉》蓝烟WW

19、噩耗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等了好一会儿，Snape才进来，示意我跟他走。
　　我快步跟上他，并注意与他前后保持一段距离。不知不觉中我渐渐地放慢脚步：我有些害怕即将到来的学校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保守住这个秘密。我真不愿意这样瞒着我的好朋友，但我心中的某一个角落中，又隐隐地为不用告诉他们而感到如释重负，因为我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我特别担心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看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漏而给Dumbledore或者Snape添麻烦。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在走廊中穿行，我不喜欢这种沉默——说实话，我更习惯于Snape的明嘲暗讽，尽管十分刻薄，但我有时候也会悄悄为那其中的冷幽默而会心一笑。我们走了很久，直到周边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变化：在同一个走廊中，墙壁的形状与颜色突然就变成另外一种模样。Snape无视我的轻声惊呼，他打定主意一直瞪着自己面前的空气，紧闭着嘴。在最后一个转弯之后，我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Dembledore办公室的上层。
　　我停住脚步，惊讶地望着周围。上一次我来到这里，是在Merly去世后不久，被Shar刺伤的时候。那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我跟着Snape走下楼梯，看到Dumbledore正坐在办公桌前，显然正在等着我们。他向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早上好，Severus，Armilla。”
　　“早上好，先生。”我回答。
　　Snape则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想你今天该回去上课了，Armilla？”Dumbledore用闪着光芒的蓝色眼睛望着我。
　　我正准备张开嘴回答，Snape却已经替我答道，“既然她已经健康到无视后果，独自一个人在走廊里乱跑，我想她一定准备好回去上课了。”
　　我瞪着他，“我一点不感到后悔。”我镇定地反驳。
　　呃哦，也许不太妙。。。
　　Snape眯起眼睛，显然正在衡量该给我一个怎样可怕的禁闭。Dumbledore很明智地选择了这个时间插入话头，打破了我们俩之间的敌对气氛。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Severus，”他愉快地说，“我们不能让兄妹之间的吵架影响现在需要处理的问题。”
　　Snape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Dumbledore。
　　Dumbledore假装什么也没看见，“Armilla，去楼下吃早饭吧，然后你就可以正常上课了。提醒你特别注意一下，在谈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时要多加小心，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跟别人提起你养伤期间的所有经历。”
　　“是的，先生。”我说，向门口走去。
　　Snape在我身后说，“Kemp小姐，从现在开始，每天晚饭后来我的办公室，你需要补习这一段漏掉的魔药操作课程。不准迟到。”
　　“好的，先生。”我安静地说，我想除了给我补习之外，Snape每天晚上找我的真正目的，是确认我白天没有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走向礼堂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熟人，我努力使自己显得更加不起眼一些——这并不很难，你知道，很多三年级学生都已经比我高了。我很快在Ravenclaw桌子上找到了Lisa和Terry，两个人正在热烈地讨论下次去Hogsmeade的游玩计划。
　　“不管是谁给我买的，我都绝不会吃螳螂堆！”Lisa气愤地说。
　　“但它们很好吃，你知道，”Terry说，“它们会在你的嘴里乱跑！”
　　“说实话，Terry，”我坐进Lisa旁边的位子里，“你的品位真糟糕。”
　　“Mill ！”Lisa惊喜地大叫，用力抱住我，“我太~想念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关于Merly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你刚刚才回来么？这些天你一直住在Matilda家里？”
　　“别这样，Lisa，”Terry冲我咧嘴笑，“每次问一个问题就够了。”他假装绅士地越过桌子和我握手，“很高兴你能回来，Mill。”
　　我笑了，“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想念你们俩。”
　　“很抱歉没给你寄信，”Terry说，“Dumbledore告诉我们不要给你写信，因为他不想让Umbridge知道你在哪儿。”
　　“是的，”我诚实地说，“Dumbledore认为我的事与Umbridge无关。当然我还是能收到每天的课程作业——我可不想被落在后面。”
　　“很好。”Lisa赞同地说。
　　“模范Ravenclaw。”Terry开玩笑地说，“吃点什么吧，Mill。”
　　我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俩讲我不在时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很开心能回到我的朋友们身边，当然也了解到最近出台的种种可笑的教育条令。
　　“所以，你必须要在Umbridge的课上提高警惕，”Lisa严肃地告诉我，“除了课本和羽毛笔，不要往书包里装其他的东西。Umbridge时刻准备着发动攻击，你不知道被她开除有多容易。”
　　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看了Gryffindor桌子一眼，正好看到Weasley家的双胞胎兄弟正在大力推销他们的新型产品，旁边，一个可怜的一年级新生脑袋上长出了绿色的树枝，他看上去快哭出来了。Hermione Granger则紧抿着嘴，好像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Weasley双胞胎一番。
　　在Slytherin桌子上，我看到Malfoy正在向旁边的人炫耀他刚从家里收到的礼物。我感到一阵难受，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是被我的父亲抚养长大的话，那么没准我现在也是个Slytherin。虽然我妈妈是个Ravenclaw，但Snape显然受到了父亲的影响。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曾希望自己能像母亲一样进入Ravenclaw。
　　说道Snape。。。我把目光移向教师席，看到Snape坐在Mcgonagall教授身边。Mcgonagall教授正跟Snape说着什么，Snape微微点头。然后Mcgonagall教授继续开口说起来，唇边竟然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我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看见Snape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她随即笑着摇头，把眼光转到Ravenclaw桌子上。我突然意识到她是在谈论我，赶快低下头看自己的盘子。这么说Mcgonagall教授也知道了，我不知道凤凰社里的成员们还有谁也知道这件事。
　　“Armilla？快点，魔法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回过神，发现Lisa拽着我的胳膊试图把我拉起来，我站起身，再次瞄了教师席一眼，发现Snape正紧紧盯着我。我转过身，跟我的朋友一起离开了大厅。
　　这一天过得十分平稳，黑魔法防御课上，Umbridge用她甜蜜的声音说“非常高兴你能回来。”，这让我有些想吐。我很高兴今天没有魔药课，因为显然今天早上Snape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我希望跟他相处的时间越短越好。
　　Lisa和Terry为我必须每晚和Snape单独相处而感到非常非常遗憾。Terry说他宁愿喝光Longbottom做的魔药药水，也不愿意每天晚上去Snape办公室找他。

　　晚饭后，我等到他离开教师席后，才往地下室走去。我可不想在他办公室门前徘徊，因为那里总有许多来来往往的Slytherin学生。
　　当我敲门的时候，浑身都有些颤抖，我想这是因为地下室实在太冰冷了。
　　“进来。”
　　我打开门，看见Snape正坐在办公桌旁判作业。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我把制作过程和原料都搁在你的桌子上。认真做，除非你想重来一遍。”
　　“是的，先生。”我回答，顺从地坐在多出来的桌子前。
　　一个半小时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我们没有任何交谈，空气里只有羽毛笔在纸上划过的沙响，以及廿锅嘟嘟冒泡的声音。我一次也没有抬头看过Snape，我迫切地想一次把魔药做好，否则我将不得不留在这里更长时间。
　　在我完成之后，Snape把判完的论文分成不同的组，一叠叠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到我桌子前。他并没有看我，只是望着锅里的药剂。我有些忐忑地等着他的评语，祈祷着一切顺利。最后，他点点头，告诉我盛一小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把东西收拾干净。
　　我感到身体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哦上帝，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在如此紧张的气氛里度过。。。。
　　在我清理东西的时候，Snape坐回他的位置，我拿起课本准备离开，但显然他不这么想。
　　“坐下，Kemp小姐。”他命令。
　　我立刻临危正坐，感觉自己正在进行一次重要的面试。Snape把他瘦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平放在桌子上，表情严厉。
　　“今天发生过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平板冷淡，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先生。”
　　“Dolores Umbridge是否问过你什么？”
　　“没有，先生。”
　　“你对你的朋友们说你一直住在Matilda家里？”
　　“是的，先生。”
　　“你的朋友没有对此表示质疑？”
　　“没有，先生。”
　　Snape深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棕色眸子。
　　“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是，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Snape说，站了起来。
　　Dumbledore走了进来，表情异常沉重。
　　“啊，很好，你们俩都在这里。”Dumbledore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我想你们都应该坐下来，因为这件事与你们俩都有关系。”
　　“校长，”Snape坐下来，眼睛在我和Dumbledore之间移动，“如果这件事关于你今天开的会议，那么我想最好不要当着Kemp小姐讨论。”
　　“事实上，我认为你们俩一起听是最好的选择。”Dunbledore轻轻地抚着脑门，“Armilla，我今天去魔法部参加了关于你监护权的会议。我原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但结果却正相反。”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变得复杂。
　　Snape用手肘撑着桌子，“发生了什么？”他安静地问。
　　Dumbledore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看，鉴于我现在的。。。名声，并不是所有的家庭服务部成员都乐意看到我。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除去有关你们母亲的部分。他们看上去对Armilla实际上属于Snape家族非常感兴趣，当我向他们建议，让你和另外一个家庭共同承担起Armilla的监护权时，他们立刻暂停了会议，召开了临时讨论会，并在几个小时之后才通知我继续参加。他们打定主意要压制我的权利，尽管Merly的遗嘱中表示，由我来负责决定Armilla监护权的归属问题。”
　　“我的监护权有什么问题吗？”我忍不住问。
　　Dumbledore严肃地看着我，“因为，在今天的会议里，魔法部认为我并没有考虑到每个人的最佳利益。他们不想把你交给一个新的家庭，因为事实上，你拥有血亲。”
　　Snape突然握紧双手，看上去愤怒之极。很好，既然他如此抗拒做我的监护人，那么我对他也一样没有兴趣。但Snape接下来的发言让我发觉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这不可能，”他从牙缝里说，“他们应该知道，把她交给一个。。。并不合适抚养她的家庭更不合理吗？”
　　Dumbledore自嘲地笑笑，“他们多次告诉我，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Armilla着想。他们对我说，我没有权利把Armillary藏起来。”
　　“藏起来？”我惊讶地重复。
　　Dumbledore凝重地望着我，“Armilla，一切还没有最终的结论。”
　　Snape突然站起来，有些焦躁地说，“校长——”Dumbledore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
　　“她有权利知道，Severus，”Dumbledore轻柔地说，“瞒着她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Dumbledore转向我，“就像我说的那样，事情还没有定论。但你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你的事。”
　　我屏住了呼吸。我的父亲，一个食死徒。我的胃又开始痛了。
　　Snape开始在他办公桌后面暴躁地来回踱步。
　　Dumbledore继续说道，“你的父亲像Lucius Malfoy一样，给了魔法部大量的财政支持。他在魔法部的地位非常高。”
　　我觉得我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Snape继续在桌子旁边走来走去，谁也不看。
　　“Armilla，”Dumbledore叫我，我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等待着最终的噩耗，“魔法部正在认真地考虑，把监护权交给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