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恩宠难复

6、第二章（2）

　　回到南禺殿，师傅又拿锡杖敲了我好几下，问我：“你这走神的毛病，几时才改得过来？”我摸着头上被锡杖敲出来的的包干笑。
　　师傅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陪我去讲经了，刚才我和太子殿下说过了，你身体不好，要留在这里休息。”
　　我点点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师傅又说到：“睡前记得多喝点酒。”我应了声就走了。
　　这睡前喝酒是我被师傅救回来后才有的事，听师傅提过。上古之时，他曾受过我母亲的恩情，算出我将来会有灾劫。便应了母亲的要求收我为徒。可等他在木柜山找到我时，我也是命悬一线。他将我带回九华山，并把母亲留下的内丹给我服下，才勉强将我救回这一时三刻。却因为母亲的内丹离开宿主太久，我又伤太重。只好请尚黎和太玄神尊的弟子西扇，先用仙术保我一段命。然后去竹山寻日黄草为我做药引。这日黄草，其状如樗、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守护的神兽很是厉害，师傅本不愿伤其无辜，花了好些力气才将它点化带回九华山当坐骑。取名为善听。
　　也算是我的师弟，因为兽性还没完全退去，师傅讲经也没带他去，就留在九华山。想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不愿搭理我。
　　后来吃了药由尚黎和西扇护住仙体好些日子，才被送到尚黎的虖勺之洞修炼了一万多年，这病才算是好了起来。却还是留下个不大不下的病根，睡着后就会全身发冷，需找个温暖之地，也是这个原因就一直住在虖勺之洞，但随师傅出去讲经却是太麻烦，就由尚黎教我吃酒。这是平时，若是心情大悲大喜就会接而心痛，这大概是因为当初修养是吃太多萆荔草的缘故。
　　灌了好几口酒，我才爬上床去，本以为今日遇见连贞，我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来了，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我自觉着我把前尘往事都放下了，做到师傅所说的六根清静的境界了。
　　第二日起来，师傅已经去讲经了，我倒了杯茶坐在窗子边上，觉得甚是无聊。又不敢去园子里转转，怕被那位长舌的仙娥看见，总是不太好。想来这天宫的待遇还不如其它地方。
　　我刚随师傅去讲经之初，每每讲经他总爱让我站其后面。虽说我先天佛根不高，但师傅认为后天还可以培养的，却不想，我却总是站了没多大会就走神了或是睡着了。于是总是出现一席人或悲或喜，或顿悟或迷惑的听师傅讲经，而身为弟子的我却睡得很香，事后师傅狠狠的教训了我，当即我也表示会痛改前非，必定会钻研佛法，争取早日传承师傅的衣钵。但下一次我却还是睡着了，反复几次后，师傅也绝望了，我再要陪他去讲经的时候，他都会挥挥手让我自己去休息，起先我胆子很小，都是再师傅讲经的附近游逛。后来时间一长，胆子也法了，便背着师傅去凡间，倒是听了好多戏段，看了好些书籍，恩••也算是长了见识。
　　连着过了好些品茶思佛的日子，再加上师傅早出晚归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闲得才是真的快病了。便转移目标跟来伺候我的两个宫娥聊天，厚着脸皮叫了声姐姐。婉转的表达我的想法，她俩红着脸陪我聊着。这一聊，我还确实知道好些关于天宫的秘史。
　　像是太子霂霈一直不肯成亲，退了好几门天帝为他定的婚事，幸而他是太子也没人敢说什么，而天帝虽有心将天位传给他，但天宫规矩，太子接位为天帝时，一定要天后。无奈他梗着脖子不成婚要做太子，害天帝操碎了心，害无数仙女伤了心，其中更甚一位是太子的表妹，爱慕他好几万年了。每年都变着方的来天宫小住一段时间，盼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当上这太子天妃，未来的天后。只是这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这位襄王都是以礼相待，从没表现出什么隐晦情愫。但就算这样，这位神女却是从没放弃过，一直坚持不懈到现在，这份执着却是让人唏嘘佩服。到最后天帝也拿之无法，只好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太子打理，带着天后外出散心去了。
　　我听完后不禁感叹道：“难不成太子殿下不好女色，喜男风？”话一出，两位宫娥就楞住了，我连忙行了个佛礼，念到罪过啊！看来我在凡间游历得太久了，思想也世俗了。
　　这样过了十多日，师傅终于告诉我，明日就可以回九华山了。我心里十分高兴，但还是稳重的点点头，没表现出一丝对天宫的不满。
　　本以为只需跟太子告个辞就可以走了，不想天宫的确太重礼数。硬要留师傅吃顿饭才走。这太子的面子确是不好拂，只好留下来了。幸好只是顿饭倒也没什么。却不想除了太子，连贞也在。
　　这顿饭我吃得颇为艰难，连贞就坐在我对面，眼不眨的看着我。我暗暗深呼吸好几口气，默读了好几遍佛经，作用也不大。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连贞，他严重有探究、有欢喜、还要一丝哀怨，我却是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哀怨的？
　　我撇过头，躲开他的眼神，抬头看正与我师傅想聊甚欢的太子殿下。恩•••以前从没仔细观看过他，今日看来。他的确比连贞更加俊美，多了三分贵气、三分英气、三分不恭，还要••还要一分悲寂，确实很迷人。也不怪如此这排山倒海的仙女都把持不住。
　　此刻他整把玩着酒杯，很是无奈的说道：“这天宫的酒，不知为何，近些年来越来越乏味，便是宴请各路仙神时也觉得礼数不周。听闻菩萨坐下的弟子，是酿酒高人，可否请来为天宫调教几位酿酒仙使？以免以后失了天宫的礼数。”这话便是我听了也心悦诚服，但我却希望师傅随便找个理由给拒绝了，因为他口中的酿酒高人，正是不才在下我。
　　我眼巴巴的看着师傅，不想他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同太子又是论经又是赏花的，过得很惬意，遇见这位悟性极高的知音，大有知己惺惺相惜之情，拍板就把我留下来了，很是爽快的说到：“梵音，你就留下来调教几位仙使再回去。”我扯着脸答应了，他现在到是不担心我遇见连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