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随行》Esperance

19、第 19 章

　　右堡。地下牢笼
　　只有真正走在里面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阴暗程度。张颀馨可以完全体会出这句话的意思。沿途走来那场面让她有种欲呕的感觉。尤其是当她听见那些因为无法忍受酷刑而声嘶力竭大喊大叫的囚犯了。在恐惧之余又多了几分惊讶，原来雷拉也有监狱，也有好人和坏人。
　　“什么人？” 来人先问了句仙语，后来又补充了一句自己可以听懂的语言。张颀馨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子她可找到发泄对象了。于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响起。可怜的监狱头头捂着脸，终于看清是谁赏了他一巴掌。
　　“雾，雾夜小姐！”
　　“闪开！” 张颀馨冷冷的说着。谁知对方怎么也不肯让开，两人吵吵闹闹的，引得一堆人向这边看来。
　　“怎么回事？” 轩领着一队禁军走了过来，看见张颀馨后也十分惊讶。后者礼貌地冲他点点头，对方立刻还礼。
　　“轩大哥，我想去看看也婆婆，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张颀馨不想闹得太难看，她可不愿意落个野蛮的骂名。正如自己所料，轩立刻表示为难，还说了一大堆跟叶卡欣娜劝自己时差不多的话语。
　　“我只是想见见她，这应该不违背任何右堡的规定吧！ 再者说了难道我没有资格审问犯人吗？” 张颀馨的振振有辞很少有人可以招架的住，两三下就把老实的轩给问怕了。没办法，他只得将这位他根本就惹不起的姑奶奶暂时请入审讯大厅，自己则亲自去提也婆婆。
　　整个审讯大厅十分宽敞，各种各样的刑具摆放在墙角，正中央是一个长型的方桌。下首就是犯人坐的椅子了。大厅上方还有吊顶，一排排的房间饶大厅一圈，都用厚厚的
　　窗帘挡住，不知用意为何。张颀馨并没有去深究，在她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今天纡尊降贵前来的目的。随着 “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群人押着也婆婆走了进来。领头的就是轩。看见这一幕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张颀馨的心头。此时她忽然理解了什么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方看见张颀馨眼神明显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把她的手镣脚拷全部给我去掉！” 张颀馨对轩说，对方立刻阻止。张颀馨冲他摆摆手。亲自接过钥匙为她解开身上所有的装备。包括也婆婆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尤其是当事人也婆婆。
　　“这儿不需要这么多人，通通下去吧！ 轩大哥，恕不远送了。” 轩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得离开了。此时审讯大厅内只有自己和也婆婆两个人。张颀馨站在正中央的空地上，而也婆婆则坐在正对面的单椅上。两个人并没有马上开始说话，看得出彼此都在制造气氛或者说先玩玩心理战。
　　“你不怕我杀了你？” 也婆婆率先忍不住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小姑娘的面前自己竟有些心虚。张颀馨离开自己的位置，径直向也婆婆走来。眼神注视着对方。张颀馨低下身体，两手扶住椅子上方，用自己的银眸死盯着也婆婆，口气古怪的说： “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的眼睛？”
　　“我知道，” 张颀馨说完离开对方向一边走去。 “如何？还比得上真正的雾夜吗？’
　　“比她的更有内容。” 也婆婆回答着，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张颀馨没有说话，因为她猜想对方还想要说什么。
　　“小姑娘，老太婆活了三千年了，只在两个人面前紧张过，一个是辛西娅。娜拉，也就是女王；另一个就是你！ 不过你不要以为得了个什么宝贝！ 对于黑血女王而言，我不过是个弃子，丢了也就丢了。因为还有成千上万个再等着听她的使唤！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如果你想要利用我来获得那里的消息，哼！ 我无以为报！” 说完也婆婆便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既然知道自己是弃子，又何苦要替她卖命。良禽择木而栖！ 如果有比她更好的，你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选择呢？” 没等对方回答，张颀馨继续说： “众所周知仙与魔向来不和，两者之间也决不会有任何合作可言。但是我相信通过努力这一切会有所改变！ 我实话告诉你，对于那些所谓的绝密情报我一点点兴趣都没有！ 我感兴趣的是人脉，是你这个人！” 说到激动处，张颀馨站起来走向对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
　　“我可以认为你想要拉拢我，替你们仙人卖命？” 也婆婆的情绪目前并不能看出来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有些动心。
　　“我不喜欢卖命这个词！ 所有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不存在任何差别！ 从你的语气和情绪上不难看出，你怀才不遇，加上长期不被重用。这股怨气自然是不由自主的向外透露出来。我说的对不对？” 张颀馨双手支撑着桌面，半分悄皮半分认真的说。殊不知，在大厅上方的阁楼上有五个人正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些。
　　“有意思！” 子仲说着，一旁的叶卡欣娜也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想法。
　　“我觉得她的想法很好，但似乎又太天真了。” 严景天抱着胳膊，沉着的分析着。
　　“可是如果成功，那将是一个最好的还击啊！ 更何况她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如，让她试试。” 轩认为张颀馨的话很有说服力，他觉得她应该可以拿下这件事情。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也婆婆是黑魔族的老人了。处世圆滑且十分奸诈，很会蛊惑人心。要将她拿下收为己用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血阴洞天那边一定已经知道了咱们生擒也婆婆的情况了。不出三天，定会派人前来灭口；到时候不要事情没有办好，还把人都赔进去了。”煜霖很镇静的说着。子仲刚想反驳，严景天上前说： “我认为煜霖说得很有道理。眼下我们恐怕什么都做不了；大哥去优乐极地开会，要三个月后才会回来。我们除了待命根本决定不了什么，因此哪怕她的想法可行，也要等待大哥的最后确认啊！”
　　“你这不是等于什么也没说吗？大哥早就规定在优乐极地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搅他，包括急件。你听不懂吗？意思就是说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解决。” 轩本来就看严景天不舒服，今天他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找骂。
　　“好了，好了！ 都别吵！” 我想即使黑血女王会来杀人灭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右堡可是我们共同设计的，不是那样轻易可以攻破的。换句话说没有自己人带领，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子仲十分肯定的说着。
　　黑血女王坐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刚刚呈上来的鲜血，侧着脸看着身边的男子。眼神略微有些迷离；但对方明显坐不住，双手在腿上不停的揉搓着。一副鬼上身的样子令对方对他的怀疑更深了一步。辛西娅。娜拉认为也许应该想个办法对其进行控制，让他可以百分之百的属于自己，永远替黑魔族卖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这些东西！” 男子指着对方手中端着的碗碟，突然吼了一句。
　　“亏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每天这个时候都是我固定的进药时间。我不喝，这么配得上你呢？” 果然刚刚还略显苍老的她，顿时又变成了一位二八佳人。一听这话男子马上靠近她，对着她的脸颊硬是亲了一下。女子十分惊讶于对方的主动。黑血女王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吻自己，但越是这样对方便越是觉得不值得获得自己的信任。她不喜欢太爱急于向自己献忠诚和殷勤的手下，因为那样只能说明他们心虚，所以才用这种行为来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