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随行》Esperance

17、第 17 章

　　乱！ 这种感觉和自己初到雷拉时一模一样。有一堆人进进出出的，不过到后来安静了下来，只是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还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猛得睁开眼睛，张颀馨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而且回到了久违的夜隐殿。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于瞬间涌上心头，张颀馨开心的在床上打起滚儿来。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欧阳绝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张颀馨没有理会他。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背面向对方。来人并没有生气，而是附身上床，低头看着她的背。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后开始摸她的脸。张颀馨早就想笑了，但依然强忍着。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咯咯的笑起来。她翻转过来，四目想对时，她觉得对方是真实的。
　　“你担心了，是不是？”
　　“是！”
　　“以后不许为我担心，要学会掩藏自己的感情。这是你教给我的。” 张颀馨忽然很认真的说着。对方没有接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变出一把镜子照过来。张颀馨没由来的被晃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欧阳绝伸手拉开她的手。张颀馨抬起眼睛，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任何变化。
　　“你让我看什么？”
　　“嘘！ 仔细看。”
　　张颀馨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眼珠是银色的，她看看自己的眼睛，又抬头看看对方的眼睛。
　　“这个样子会持续很长时间吗？”
　　“刚开始会有不适应的感觉，慢慢的你就会习惯。” 欧阳绝此时不再是那个操纵雷拉大权的王者，现在的他只是自己的二哥，是只属于张颀馨一个人的。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自私！” 欧阳绝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对方没有立即反驳，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将衣服扔在她的床上。
　　“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在和欧阳绝走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张颀馨想了很多，尤其是自己来到雷拉的这大半年所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老实说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朋友，但似乎又高于这个定位；情侣，根本就没有那种该有的亲密。战斗同伴，又好像比这个要复杂。兄妹？这是目前对自己和欧阳绝的关系最贴切的定论了。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之后一座玉石砌成的门出现在眼前，欧阳绝冲着玉门说了句自己听不懂的话，玉石门缓缓的打开了。与以往自己到过的密室所不同的是，这里既不阴暗，也不冰冷。而是非常美。小桥流水，还有亭子，但是这都不是重点。正中央的高空上竟悬浮着一张长桌，两边是吊椅。室内似乎还有天然形成的风，吹得满满的清新感浮上心头。
　　“喜欢吗？” 欧阳绝问身边已经看呆的某女，对方发痴的点点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颀馨坐在凉亭内问身边的欧阳绝。
　　“我叫它依忧小筑。”
　　“依忧？依然忧愁！ 你有心事？” 张颀馨望着对方，他没有说话只是指指空中的桌椅说：
　　“上去吧！” 说完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两人便上了顶端。张颀馨一时间不太适应，摇摇晃晃的，像条八爪鱼一样熊抱着欧阳绝。对方暗笑，很难想像她就是刚才那个大敌当前且毫无畏惧的女神。或许此时的张颀馨才是真正的她吧！ 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将恐惧与快乐表露无遗。
　　“你很重哎！” 欧阳绝靠近脸吓白的小姑娘，坏坏的说着。张颀馨自知肯定要被对方嘲笑，可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贪恋他的怀抱，好像只有在这一刻自己才可以放任一下心情。
　　“这么高，要是被摔死了不是很冤吗？” 明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却又没办法予以颜色，本来以为有什么好事情呢，没想到只不过是换种方式虐待自己罢了。欧阳绝没有再逗她，而是将她放在左边的吊椅上，由于有了重量，吊椅开始摇晃，张颀馨哪里肯放手，只是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眼神可怜的像只待宰的羔羊。欧阳绝只是拍拍她的手，随即放开。
　　“别动！” 之后返回到对面的吊椅上，中指向正前方的长桌一点，各种精致的小点心呈现于眼前。两个酒杯分别放于二人的面前。欧阳绝自酌着，但我们的张颀馨同学却在观察着头顶上方的固定架。正出神中，一个金蝉子朝自己的脸上飞来，张颀馨吓得向后躲避着。吊椅剧烈的晃动着，某女在和虫子战斗的同时，还要顾及自己不会掉下去。
　　“再看我就真让你摔下去！” 欧阳绝大力一挥，金蝉子化为落叶随风而落。
　　“你，你明明是…。。” 张颀馨此时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错！ 我是故意的。” 某仙帅气的一甩头。。
　　“别闹了！ 我真的受不了。” 某女央求着，双手紧抓着一旁的扶手。
　　“那要看我的心情！” 某仙挑战着对方的心情。
　　张颀馨并不想和他吵架，可为什么一开口总是火药味儿那么重呢？说实话欧阳绝真的很难对付。他的脾气很难摸清楚。十二士中有的人是急躁型的，例如玄和风伦。还有的是不咸不淡的像是轩和落。但面前的这位老兄有的时候十分成熟，但有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是个拥有双重性格的仙人。
　　“你今天找我应该不是和我来闹着玩的吧？说正事，可以吗？” 张颀馨耐着性子和他沟通，希望可以让他正常点儿。果然对方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随后欧阳绝变出那柄剑。张颀馨看见自己的剑后吃惊不小。什么时候到他手里的？大概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欧阳绝语气严肃的问着，炯炯有神的双眼仔细盯着对方。张颀馨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面前的桂花蜜，小口品尝着，仿佛事不关己。
　　“这就是雪魂剑！”
　　张颀馨手中的杯子顿了一下，叹口气。继续喝起来。对方对于她的反应显然是没有想到的。半晌，张颀馨端起酒准备倒给欧阳绝，酒壶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杯子，自己的手却被他按住。
　　“馨儿，为什么不说话？”
　　张颀馨笑笑，只是轻轻地拿掉对方的手，为他倒满。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何苦再来反问我。” 她看着他，很镇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欧阳绝一时不解，只是探询的看着她。
　　“你明白它的重现并非吉兆。相反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至今仍然记得净尘大人说过的一句话，找到雪魂剑，才有可能找到水晶棒；我想黑血女王此时一定已经得知我们重新找到雪魂剑的消息。但是你并没有立刻前去处理这些紧急事务，相反却在这儿陪我花间一壶酒；其实在你的心里一直有所顾虑，你担心有一天你的顾虑会成为事实。你怕你承受不了失去，你怕你心中的那个人会有危险。所以你宁可什么都不做，甚至不惜放弃你的一切，也要保护这个你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人，对不对，我的二哥？”
　　“那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欧阳绝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她没有马上回答。停了半秒钟，放下手中的酒杯。
　　“知道。”说完她飞身下地。在自己从空中飞向地面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失足。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值得！” 说完转头离开，她不能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向对方看一眼，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