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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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 M
彭格列九代首领出殡的那一天，西西里下起了小雨。长长的送葬队伍堵塞了市中心的交通。
他的葬礼比意大利任何一位亲王的都要隆重。
鲜花铺满了所有要经过的线路，4辆黑色911Carrera在前开道，引著灵柩车缓缓绕过老人生前所热爱所荼毒所掌控的这片领土。成行的牧师和僧侣唱著赞美诗，他们捧著香炉尾随其後。数以万计的市民们穿著丧服自动前来送葬。
彭格列所有成员，其余四大家族首领，甚至於巴勒莫和穆索梅利的市长，各地政府要人以及罗马中央议会天民党议员。
西西里政府和天民党地方党部一律下半旗致哀，并停止办公一周以示哀悼。
仿佛过世的不是一个□□头子，而是他们的教父一样。
教堂外挂著巨幅的黑纱和挽幛，正门顶上立著悼念的铭文，铭文极尽溢美之词。毫不遮掩的赞颂简直想让人感叹说，瞧，多麽伟大的一位慈善家。
巴勒莫市长用一种沈痛的语调念著悼词，他带著浓重西西里口音的意大利语回响在偌大的教堂里。Xanxus站在最前面，手执著棺材左侧的灵柩带。这是个默认的位置，灵柩带是权力的象征。谁能抓住它，谁就是死者事业的继承人。
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身材笔挺，他微阖著双眼，表情淡漠。
周围是哭泣的，哀痛的，各怀心思的脸。
老头子死了。留下数不清的财富和庞大黑暗的帝国。
以及一个纷争的时代。
微妙的，脆弱的，相安无事的局面土崩瓦解。有什麽将会改变意大利地下世界的全部结构。所有的势力会被打碎再重组。
彭格列必须是最强的。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Excerpt N
Squalo抱著一袋白面包走出便利店。送葬的人们静默的从巷子口经过。他想他真是挑了个好时机出门，堵在面前的队伍起码绵延了有15英里。
他没有带伞，那种东西太麻烦而且会让人行动不便。遮挡视线，影响反应……总之，他不想因为一点小疏忽去死。
但是，事实上他只是懒得打伞而已。
雨不大却也一直没有停，长发和衣服都被打湿了，粘腻腻的欺在身上。这种感觉以及长久的等待都让他很不爽，虽然他也没等上几分锺。拧起鼻子，他打算换条路回去。
“Superbia•Squalo”
有人在叫他。
Squalo停下来侧过半个身子。是Mammon。身上还穿著黑色的丧服，显然是刚从葬礼上下来的样子。
“真巧”她说，声音里是仅具备基本礼貌的漠然。
“是麽？”Squalo挑起眉梢，上千万人中的“偶遇”倒真是挺巧。不过他并不想对眼下的场景进行深究，“任务完成，酬劳也已到账。我想老子跟彭格列是两清了。”
“想不想换个身份。”Mammon开门见山。
“死人还是囚徒？” Squalo扯起一边嘴角神态里是明显的嘲讽，“彭格列不是一向连篡权都是明目张胆的麽？现在想找替罪羊了。”
明面上的伪装滴水不漏，但谁都不是可以任由新闻宣传糊弄的市民百姓。门外顾问被杀，撕开最关键的保护层，接著九代首领死去。除了Xanxus再无人有资格接管彭格列。熟悉黑暗的人都清楚这背後的意义。
恩还一倍，仇记十倍。没有哪个家族会对首领的死善罢甘休，尤其是这种显而易见的谋杀。找个替罪羊承担下一切罪名，堵上媒体和反对派的嘴。然後在利益和威逼下，大家都会缄默不语，心照不宣。
Mammon仿佛没有听见Squalo的话，她自顾自的接著说下去。
“彭格列缺个作战队长。”
Squalo皱起眉。他清楚言下之意的邀请，却不明白为什麽。就彭格列来说，把自己当成凶手交上去似乎要有利的多。不过从那个男人毫不掩盖意图的行为来说，也许根本不屑。
抬眼直直的盯著Squalo，Mammon冷冷淡淡的补上一句。
“以彭格列十代门外顾问之名。”
十代门外顾问……葬礼可都还没结束。
Squalo垂下视线斜瞥了她一眼，腾出左手把散下的湿发捋到脑後。
“那就让你们的十代首领亲自来吧。”
天光阴霾，西西里的上空云层翻涌。尖顶的建筑群静立著，如同剪影。
绕过第七条街的时候，Squalo终於忍不住额冒青筋。每一条可以绕回家的路都挤满了人，他们脸上肃穆的神色让Squalo都无法气势汹汹的说借过。
也无法诅咒这该死的葬礼。
仰起头能看到神圣大教堂的穹顶。他靠在湿冷的墙面上耐著性子等人群散去。仪式已经结束，市民缓缓散去，中心大道开始疏朗。汽车陆续从教堂一侧开出。玻璃窗紧闭，看不清里面都是些什麽人。
Squalo直起身。一辆黑色Bentley缓缓滑出来。
他停在街旁准备让路，风擦过耳边。无意的扫向远处，却觉得好像被什麽晃过眼睛。杀手的天性让他一瞬间警觉起来。
FUcK！狙击枪！
来不及考虑对方的目标是谁，就看见那辆黑色Bentley带著滚滚浓烟朝自己冲过来。性能过好的加速度让他根本躲避不及。只来得及拔枪击碎挡风玻璃，接踵而来的是猛烈撞击。Squalo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他被撞翻上车前盖，然後从被打碎的挡风玻璃滚进车里。
Bentley撞进艾玛纽大街的一家商店。
火光冲天。
高温的火焰和尖锐的疼痛让Squalo很快就恢复了神智。车翻向左边，车头已经扭曲的不成形，司机卡在座椅和方向盘之间，眼看是活不成了。他满身的玻璃碎渣，正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Xanxus苍白著脸，昏迷不醒。
黑色碎发散乱在脸上，额上有血，不知道是因为枪击还是撞击。
活在他们这道上的，暗杀其实要算家常便饭。或许从懂事起，就要学会提防所有可能的危险。不过敢在五大家族齐聚的地方开枪，却也算是有胆量。没有哪个势力会傻到在这时动手，一旦查明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想大概也只有彭格列家族内部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看著背地里喊的所谓“小杂种”成为他们的首领他们的教父。总会有人，或是出於义气或是出於权益。
怎麽去死也要拖上老子？！Squalo对上这张也算得熟识的脸咬牙切齿。他有著随时接受死亡的觉悟，但也不想被这样不明不白的拖进地狱。而且还是和这个男人一起。
TMD，太憋屈了！
扫了眼车内，只有Xanxus这边的车门可以逃生，而他的位置却阻隔在Squalo和车门之间。
他趴在Xanxus身上用可以活动的胳膊肘猛击著车窗。一下一下，粘在身上的玻璃渣嵌进肌理中，鲜血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高温将车门灼烧的变形，焦燎刺鼻的浓烟味简直要让人窒息。
Squalo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另一只手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动弹，他不得已只能将脸埋进Xanxus的颈项边来避免吸入呛人的烟雾。
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头一次让Squalo有感谢上帝的冲动。
他爬出车子後转身把Xanxus也拖了出来。
汽车发生了二次爆炸。
灼热的气浪打在Squalo背上，他抱著Xanxus滚到一边。
警笛尖锐的响声刺激著耳膜，有人围了过来。
看见Xanxus睁开眼睛，Squalo费力的抬手拽住他领口，沾满烟尘和血污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傲慢的笑。
“MD你欠老子一条命。”
接著手一松，他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