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
Except V
入夜后的罗马老城繁华到荒凉。仿佛每块石头上都刻着纵情声色的模样。
Squalo在市区无所事事的转悠了一阵，最后还是逛去了Yamamoto的酒吧。过了十一点，这里人声鼎沸。被劣质音响放大的重金属乐鼓噪的人耳膜生疼。人们随着节奏摇晃着身体，摩肩擦踵之际是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他们耽于快感神色迷蒙，晦暗斑驳的灯光照的每个人脸上光怪陆离。
穿过人群的时候，被故意挤磨着身体，还有人放肆的摸过他的腰腹，害的Squalo差点按耐不住拔剑砍人。
他低咒着在吧台前坐下。
Yamamoto穿着松垮的牛仔裤，白色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处，正背对着他在里面忙碌着。转身看见Squalo，他弯起眉眼笑开，顺手调了杯冰水推给他，“Squalo，你怎么过来了？有任务？”
“吵死了。”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Squalo皱着眉把手肘撑在吧台上，自顾自的端起杯子灌了口冰水下去。
“酒吧嘛，没办法。”Yamamoto一边忙着随口不在意的说。
“小鬼，陪我练剑。”Squalo把玻璃杯放下，突然要求道。“诶？现在？” Yamamoto仰过身子偏头看他，表情里却没有多少惊讶的成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忙的。”
Squalo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吊起眼角死死的看着他。那是明明白白写着老子管你什么理由，去，还是不去的眼神。
Yamamoto知道他的半个师傅大人这种样子多半是想找人出气，有些无奈的笑笑，“不要任性啊，”宠溺的口气像是哄小孩子。却还是抬手招来侍应生，他仔细的交代了两句，从吧台里跨出来，“很久没活动了，记得手下留情。”
有装扮浓艳的女人贴过来，腰肢如蛇般柔软。摸着Yamamoto瘦削但精壮的胸膛，女人指尖暧昧的从脸颊，锁骨一路划下，涂满唇彩的嘴亲吻着他耳际。Yamamoto没有拒绝，他甚至习惯于这样的纠缠。抬手制止了女人想探进衣服里的手，他平和的微笑，“真抱歉，现在可能不行。”女人回头瞄了Squalo一眼，识相的抛了个飞吻，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
Squalo喝着冰水，冷眼瞥着Yamamoto在那边耽搁，直到他走过来才轻哼一声转过脸。
“喂，肩胛骨，给我一瓶威士忌。” 有人在身侧坐下，毫不客气的呼喝着Yamamoto。Gokudera微微弓着背坐在高脚凳上，食指烦躁的轻敲着台面，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磕在吧台石质边沿上，发出一声轻响。
说完之后才发现Yamamoto并没有和平常一样在吧台后面，抬头想去寻找却正巧对上Squalo的脸。
“怎么是你？！”他跳起来，警惕而敌意的瞪着他，滑出随身携带的钢制小刀卡在指间。
“找死的话，老子一点都不介意。” 挑起眼角扫了下Gokudera，Squalo扯起嘴角，他正愁满心抑郁没处发泄，来个人活动筋骨自然是没意见。
Yamamoto似乎是看不见眼下的紧张气氛，他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Gokudera，你来啦。”
Gokudera一巴掌打开Yamamoto拍在肩上的手，转头对他怒目而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那家伙。”
“你又没问过我。” Yamamoto无辜的笑着。
“哼~那家伙竟然伤了长官，我不会放过他的，你要是拦着连你一起打！”
Squalo斜睨着他，左手一划长剑噌的出鞘，“小子，还真敢说。”
“这可真是糟糕。”Yamamoto有点难办的站在两人中间，“这间酒吧是我爸留给我的，要是被你们打坏了，我会很苦恼的。”
他扯了扯领口，柔和的表情里半分认真。那意思很明确，他不会阻拦，但如果他们打起来他也一定会出手。
把剩下的冰水一口气灌完，Squalo冷哼了一声起身走出酒吧。
“等我下。”Yamamoto转身喊着。
“切~”Gokudera瞪了他一眼，低头咬了根烟重新靠上吧台。
“谢啦。”Yamamoto摆摆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跑了出去。
路灯模糊了夜晚的边界，黑暗蛰伏在狭窄幽深的小巷里。Squalo抱手背向着站在街边，不时有飞车党在路上追逐疾驰，带起的风撩起银色长发，Yamamoto能看见他微扬的尖削的下巴。巨大的引擎声轰鸣而过，明晃晃的车灯照的人眼花。
“去哪里？”Yamamoto走过来搭上他的肩。Squalo看了他一眼，随便朝个方向一偏头，“哪里都好。”
他们转身步入苍茫夜色。
两条街之外，负责调查西西里Mafia的宪兵上校鲁索横尸街头。
意大利从这一夜惶惶不安。
加百罗涅的一处住所亮如白昼。很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却是洛可可式的轻结构花园府邸，矜持又繁复华丽。对称的阁楼排列，折叠式复斜屋顶，穹顶上垂下贝壳似的巨大吊灯。历代首领的油画像悬挂在两边墙上。壁灯的鎏金支架镶嵌着细碎钻石，折射着柔和明亮的灯光，璀璨奢华。
Dino穿着睡衣一副可怜相的趴在正厅的办公桌上，精致的纹身荆棘一般从手腕缠绕到胸口，他翻着一沓未批阅的文件朝Romario叹气，“给Xanxus那家伙打电话，我更愿意批文件啊。”
“Boss，无论给不给Xanxus阁下打电话，你都是要批文件的。” Romario在一旁严正指出。
“Romario别这样不留情面嘛……”他揉着乱糟糟的金发，伸手去够话筒。
“喂。”
对面传来低沉冷淡的嗓音，Dino坐直身体不自主的正色起来。
这两天尤其是南意大利，各种枪战暗杀事件都多了起来。一些强硬派政府官员的死亡消息也接踵而来。
他听到风声，就在近期，美国、加拿大及法国都照会过意大利国会和外交部。不用猜都知道，一轮新的打击和对抗又将到来。
“我说Xanxus，不要在我的地盘上太过乱来啊……”
刚刚接到消息，那不勒斯东部的镇上，一位天民党委员“暴毙”家中。
毫不意外的被挂断电话，听着那一端的忙音Dino苦笑。他不知道Xanxus想做什么，但他清楚那是一件他能够想象却绝对不愿去想的事情。五大家族利益牵扯，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想起手底那一帮陪着他出生入死的部下，他拉下眉眼，轻不可闻的抱怨。
喂喂，他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Dino转过宽大的皮椅，十指交叉放在架起的腿上。别墅建在山顶，下面是那不勒斯的海湾，风平浪静，水面是深深浅浅的蓝。透过干净的落地窗他看见大大小小的船舶安睡在港中，千帆尽收。月色晕染云层，星光浮沉在海里。领航灯彻夜亮着不眠不休。腥甜强劲的海风狠狠的撞上玻璃又折转而去。窗台上凋落一朵素白的鸢尾，远处有塞壬魅惑人心的歌。
他抬头去看天色。风暴将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