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那山那水

23、永远有多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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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假如我是定邦，若他生病我也会这样不计后果，义无反顾！我还能说什么呢？唯有一遍遍骂他是傻瓜，唯有在以后的生命中用全部心力去爱他！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他的决定，我别无选择。对于孕妇的需求我一无所知，更何况孕妇是一个男人，为了尽可能地保证他的安危，我特意在网上搜了许多怀孕须知，不可否认，当我知道定邦腹中真切地孕育着我的孩子时，心情既激动又欣喜，对生活也隐隐多了份期待，初为人父的骄傲让我越来越有活力了。不但不再整日卧床，偶尔还可以陪定邦出外晒日光浴。虽然定邦总笑我小题大做，但我总是下意识地护着他的腰腹，有时还会强迫忙碌中的定邦停止手头的工作，躺到床上听我弹钢琴，虽然不经常弹，但每次定邦都会听得很陶醉。我曾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将来可以有机会亲自教我们的孩子弹钢琴。每天我都会紧张兮兮地逼定邦服下三杯牛奶，他最讨厌牛奶了，但每次都会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皱眉咽下一杯杯对胎儿有益的白色液体。

　　怀孕四个月后，定邦的小腹开始凸起了，虽然肚子还不是很大，但每夜相拥而眠的我们却可以清晰地感应到孩子在一天天成长，我每晚都会掀开他的睡衣，用手丈量他肚子的尺寸，沿着那微微凸出的曲线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每次定邦都会纵容我在他肚腹上一遍遍描绘孩子的模样。我知道他对我能接受这个孩子并越来越在意他的行为感到很欣慰，我更清楚他为了不让我担心有意掩饰着所有孕后的不适和疼痛。

　　定邦每隔三天都会通过视频跟特托博士汇报胎儿的情况及妊娠反应，而特托博士便会教他一些常识和注意事项，并定期从美国给他汇药品。我曾在门外偷听过他们的对话，原来定邦经常会头晕，腹上的伤口随着胎儿的长大撑得隐隐作痛，阴雨天气还会有些痒，膀胱涨得难受，却尿得不多，偶尔还会有心悸的症状。

　　特托博士说这些症状都是人造子宫在他体内的正常排斥所产生的副作用，以后随着胎儿的长大会越来越明显，除了适当休息不要操劳外，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要上火，否则子宫发炎会有生命危险。这些现象唯有生产过后才会逐渐好转，但能否恢复以往的程度还是未知，也许会留下伴此一生的后遗症。

　　我听得阵阵心慌，不知该怎样帮他分担苦痛，唯有尽量不让他操劳，对他更加呵护关怀。胎儿长得很快，怀孕五个月时定邦就已经系不上睡衣扣了，他一面气馁地解开唯一扣上的扣子，一面嗔怪道：“小峰，看看你的杰作，每天逼我吃各种营养品，看他长得多大，我所有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我骄傲地覆上他浑圆的腹部，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才五个多月这个小家伙就长大了不少，将来一定会是个健康宝宝，我笑着搂过定邦安抚道：“衣服太小了咱再买，孩子长大才是好事！这些衣服穿着不舒服我们就不穿了！”

　　定邦揉了揉我的脸担忧说道：“孩子一天天长大，你却一天比一天瘦，怎么办呢？”我知道定邦又开始为我发愁了，忙岔开话题，轻声问道：“肚子一天天变大，胀得厉害吧？”他到底不是女人，腹部不及女人怀孕时的韧度好，皮肤硬生生地一天天撑大，说没什么异常感觉是不可能的。

　　定邦微微含笑，本想摇头但见我神情严肃地盯着他，才如实答道：“是有一点胀得感觉，好像肚子被撑薄，你不用担心，特托博士已经给我寄来拓展腹部皮肤地药膏，只要我定时覆在肚子上，就会慢慢适应了。”我了然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第二天家里便迎来了许久不曾见面的云阔海，那时候我正在长椅上休息，而定邦正端着药碗去厨房，云阔海盯着定邦宽松外袍仍无法遮掩的肚腹许久才阴沉问道：“看来都是真的了，你这个畜生真的像女人一样怀了孩子，你太不知道羞耻了，把我云家的脸都丢尽了！”五年的岁月并未让这位老人有多大的改变，依旧身体健硕，声如洪钟，骂起定邦来更是铿锵有力。

　　定邦却显得异常从容，他放下药碗，下意识地扶着腰，示威似地向前挺了挺肚子，平静说道：“是啊！如您所见，我怀孕了，你快当太爷爷了，您是特意来看曾孙的吧？带见面礼了吗？”

　　“你？太不要脸了！不但跟辛峰搞同性恋，还、还这样糟蹋自己！”老人气得暴跳如雷，抬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您不就是因为怕云家断了香火才不让我跟小峰在一起的吗？如今我如您所愿了，让云家后继有人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定邦一面沉着反问，一面不动声色地按揉腹部。我知道定邦一定又不舒服了，忙走过去扶住他。

　　“我是要你正正经经地娶个女人传宗接代，不是让你自己生！你真是胡闹！”云阔海气急败坏，大声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