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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永远有多远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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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以五年为期,这五年你不得再碰任何人,五年后我带三亿资产回来跟你算总账!”定邦双目充血,狠声发话,随即我们便击掌为誓。我与他四目相对时,我贪婪地凝望着定邦,试图将这张脸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若我无法活到五年后的今天,那此刻便是我与他的最后一面,两掌相对的瞬间我心潮澎湃,以往与他双手紧握浓情蜜意,万分欣喜,此刻却是反目而对,即将形同陌路。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无声流泪,心中暗暗说道:“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深知定邦既有一身傲骨又有聪明的头脑,暂时他不会来干扰我的生活,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发觉这件事的蹊跷,必定会回来找我。骗他一次我已经身心疲惫,实在没有信心自己能坦然自若地再骗他一次,其实他刚刚走出辛式大宅我就后悔了,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生本来就充满了遗憾。为了彻底让他对我绝望,我还特意向他爷爷索要了一张两百万元的支票,作为这六年来对他的养育费,他爷爷曾笑着说若我愿意可以要的更多,我无奈一笑,在我心中定邦是无价的,岂是用金钱就能衡量的?再多的钱也不及定邦在我心中重要!
那天晚上定邦打来电话问我,难道他在我心中仅值两百万吗?昔日的软语温存难道只是一时兴起的敷衍吗?除了肯定回答外,我便长久地沉默,电话那头的他也是默不作声,我俩就这样对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定邦才长叹一声放下话筒,那声叹息萦绕在我耳边许久,许久......
我盯着只发出“嘟嘟”声的电话茫然无语,呆愣了许久才将那两百万支票紧紧攥在手里,我已经放走了我的幸福,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悔恨的追忆。
那天过后,我病倒了,夜里的风寒加上我的旧病复发,让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地,稍微恢复后我便请求父亲将我和林婆送到云南的一个小山村,那里远离尘嚣,鸟语花香,是个精心养病疗伤的好地方,但远离了辛式大宅,远离了定邦,却并未远离痛苦和思念,旧疾折磨着我的身体,对定邦的想念一点点侵蚀着我的心。
无数个夜里,我遥望星空回忆与定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了千万遍竟发现定邦的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想找出一些我与他曾经亲密在一起的凭证,却猛然发现与定邦在一起这么多年竟没留下一张与他的合影,为此我深深地恐惧起来,五年的岁月会不会让定邦彻底忘记了我?五年的光阴能不能令定邦遗忘曾经的过往?定邦会遵守誓约奋起创业吗?这些原本是我一心向往的事情,在即将成为现实时,竟让我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我多想告诉他,也许他已不再属于我,但我永远都是他的,即便我真病发身亡,我的魂魄也会守候在他的身旁!世人皆说男女之爱天经地义,又有谁知晓男男相恋亦情真意切,超脱生死呢?
就这样我每天都饱受着双重折磨,五年来我昏迷了十二回,最长的一次竟整整睡了三个月,医生无药可医,父亲束手无策。他们不清楚我因何能一次次脱险,唯有我自己知道是仅存的信念支撑我一次又一次睁开双眼,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想亲眼看着我的定邦用五年的时光打造出怎样的辉煌,我想再听听定邦的声音,哪怕是咒骂和斥责。
我的一切行为都被林婆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对我和定邦之间的恩怨他从未品评过一句,我知道她清楚我的苦衷,知晓我的目的,更能体谅我的痛苦和无奈,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不知疲倦地照顾我,认真详细地跟父亲汇报我的情况。
我感觉状态好的时候,我会写信,内容不长但全是挑衅或讥讽的语句,整整写满一百封的时候,我将它们封在盒子里,交给林婆,让她在我死后定期邮给定邦,无论对方什么态度都要坚持邮,一直到他拒收为止,这样最起码他会一直以为我活着,林婆哭着接过信盒,只摇头说了句“何苦”!
这五年我与定邦虽互不来往,但从父亲口中听说他并没有回到云阔海的身边,只是只身去了海外,一直没有回来!我知道定邦是在为那个誓言在打拼,不禁暗自后悔不该将数额说成三亿,这笔庞大数字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况且他背井离乡,孤身在外,生活起居有谁照顾?它又会怎样度过这漫长的五年呢?
我一天天计算着,一天天期待着,终于迎来了那天的到来,但事与愿违,我设想了千百种见面方式,不料却在我最难堪的情况下见面的,事后定邦曾对我坦言,那五年他曾恨过我的残酷无情,怨过我的用情不专,但见到我之后他更恨我,恨我的自作主张,恨我的有意隐瞒,恨我白白浪费了五年的岁月,恨得他心口好疼,疼得他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