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振翅》帕萨里安

2、第二章 秘密

　　凯文此时手里攥着费格妇人交给他的一叠英镑，颇为尴尬得看着眼前那个矮小的、丑陋的、英语口音极其古怪的妖精。他敢发誓，之前的那一记粉碎咒绝对不是有意为之。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妖精的人，在看到这小动物张牙舞爪地冲上来时还给它一个微笑吧？】凯文自我辩白着，尽力使自己忘记刚刚差点引发古灵阁的防盗机制的事情。

　　实际上，这不能全怪凯文。他在费格夫人家里读过的任何一本介绍神奇生物的书籍，都是没有插图的。所以对于妖精的样子，闯了祸事的‘救世主’也只能想象而已。不幸的是，那些妖精的相貌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我对此非常抱歉，先生，您知道的，如此……威猛的样子，实在是吓了我一跳。”凯文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面，向刚刚遭到咒语袭击的妖精道歉——他是真心的，尽管看起来非常没有诚意。

　　那妖精半无奈半畏惧的点点头。它一边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胸口上裂开的厚皮，一边为凯文将英镑换成加隆。凯文也没有在意它将零头抹去的小心眼行为，然后向海格走去。

　　“海格，我们该去买东西了。你瞧，我已经换好钱了。”凯文举起手里颇有些沉重的钱袋向大个子展示着。

　　而海格此时似乎刚刚办完什么手续，他听到凯文的话却是一愣，然后递过来一把黄铜制成的小钥匙说道：“凯文，你和费格太太难道都以为你爸妈没有为你留下些什么吗？收好这个，这是你私人金库的钥匙，如果可能就施加一些防丢失或者召回之类的咒语，可千万别弄丢了。”

　　凯文听了眉毛挑动了一下，说道：“这些咒语我会试试的，但是海格，你能陪我去金库看看吗？”

　　海格爽快的答道：“当然没有问题，而且我来这还要为邓布利多取一件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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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云霄飞车-地底版本的惊魂之旅，直到他俩从古灵阁那品味独特的大门出来的时候，可怜的大个子还是晃晃悠悠地没有缓过气来——他那过高的重心显然非常不适应身材矮小的妖精们所使用的小车。

　　但凯文自然早就恢复过来了（感谢快快复苏咒语的存在）。他故意将海格打发去酒吧休息，然后一边前往成衣店，一边思考着一些事情。那些，在古灵阁地下金库中看到的事情。

　　首先，是他的私人金库里的钱财——据妖精的估计——至少有100万加隆。这些钱别说是应付他在霍格沃茨7年的全部支出，就算让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显然，凯文-西里斯-波特先生是一个腰缠万金的救世主，却还在7岁之前过着挨饿受冻的凄惨日子。即便搬到费格夫人家之后，做魔法试验时也是小心翼翼地，以免将费格夫人的那点可怜的家底统统败光。

　　这个事实几乎打破了凯文的冰冷表情，让他露出怒意来。显然的，这都是那位伟大无私的白巫师之首的‘杰作’。

　　【但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迫使我懂得人情世故吗？】凯文愤愤地想，却猛然发现自己近来情绪波动地越来越频繁了，前世作为法医时的平静沉稳也是越来越少。他不明白这变化是好是坏：毕竟他一方面不喜欢那种心如死灰的状态，另一方面也难以马上适应现在这种总是出现情绪波动地情况。【当然，费格夫人大概会喜欢的——她老是抱怨我没有小孩子的朝气，还自以为我不知道呢。】

　　凯文想着这些，脚底下却没有停。于是走神的男孩差点和成衣店的摩金夫人撞到一起——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已经在成衣店里的一个男孩拽了他一把。

　　“万分抱歉，夫人。还有，感谢您，先生。”凯文很适时地发话，然后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思考另一个问题，关于海格从713号地下金库取走的，据说属于邓布利多的一件机密物品。

　　凯文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一个脏兮兮的，能够隔绝魔法的袋子正装着它；而且它是什么也暂时不是凯文所感兴趣的。他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海格会让自己看到那个袋子，并且知道这个袋子里是邓布利多格外注意的，机密的某件东西。

　　显然，以正常人的标准看来，将机密泄露给一个11岁男孩——即便他是救世主——是非常不理智的；而邓布利多这位白巫师首领显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这是处于某种目的，故意泄露的。

　　只是，让凯文为他方才的冷漠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方才拽住他的那个一头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正饶有兴趣地推了推他。

　　“嘿，你也是去霍格沃茨的吗？”男孩搭话道，他似乎觉得这样挑逗一个沉思的冷面男非常有趣。

　　凯文没有去注意那男孩的表情，不然他也许就不会理睬他了。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正低头思考的凯文连看都没有看过去一眼，只是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是的。”

　　可惜那男孩显然不希望仅止于此，他先是装模做样地拖着长腔：“我爸爸在给我买书，妈妈去采购魔药材料去了。”

　　说道这里，男孩发现凯文依然毫无反应，眼珠转了转说道：“一会我要拖着他们去买飞天扫帚！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一定是疯了，居然不允许一年级学生拥有飞天扫帚。我想，一定要缠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偷偷带进去，缩小咒也许是个好办法。”

　　【真是个被溺爱的小少爷，】凯文腹诽着，【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显然，这位满口爸爸妈妈的男孩成功地打断了凯文的思考。他的话甚至让凯文有些情绪低落——爸爸妈妈，多么美好的字眼啊，他曾今也拥有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而且很难从嘴里说出来，之后就被永远的剥夺了。

　　这些念头在凯文的脑海间滑过，令小救世主不禁黯然了不少。“我父母已经去世了，所以，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让我安静地呆着吧。至于飞天扫帚，我认为即便你带进去了，也没有地方能让你偷偷地飞而不被发现。”凯文抬头对男孩说完，便靠在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显然凯文的话让男孩很局促，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期期艾艾地嘟哝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叫德拉科-马尔福。嗯，学校里见了。”

　　凯文没有搭腔，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下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觉得既尴尬又恼怒，他苍白的脸上开始泛红，几乎就要吼叫起来。幸好摩金夫人正好捧着他定制的法衣过来，他才不情愿地把衣服收好，呢喃着“不识抬举”之类的，离开了成衣店。

　　摩金夫人看着闭目养神状的凯文，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孩子似乎很是悲伤。她试探地拍了拍凯文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亲爱的，你睡着了吗？我们该开始给你量体裁衣了。”

　　凯文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朝成衣店的里间走去，就连那神奇的、自动测量着他的身量的尺子都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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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小时，凯文的校服和法衣也都做好了。他去取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个高挑、不像是11岁的少年；皮肤并没有因为长期的魔法试验而显得过于苍白，这是他每天晨练的良好效果；少年的头发是继承自母亲的红色直发，也许色泽会更深沉一些，它们出于不干扰魔法试验的目的被剪成了短碎，正精神抖擞地立定着；而继承自父亲的黑色瞳仁此时似乎因为心情的缘故有些黯然，少年将视力保护得很好，因此没有戴眼镜；那挺拔的鼻梁和微微显得有些单薄的嘴唇很配他冷峻的气质，这让少年的相貌已经有些脱离孩子的稚气，展示出些许独特的魅力来。

　　凯文看着镜子里的少年，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回忆不起前世的样子了，也许，只有那对黑色的眸子和冰冷的表情有些像？

　　“凯文，你的衣服一定已经做好了，是吧？”海格瓮声瓮气的声音将凯文的思绪拉了回来，大个子此时拿着一大堆东西：书本、坩埚、水晶小瓶、魔药工具……似乎除了魔杖和信鸟，这个热心的半巨人已经帮他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买好了。

　　于是凯文决定暂时不去想那活见鬼的神秘口袋的事，好好和半巨人-朋友-海格逛一逛这英国魔法界最大的商业街。

　　“衣服都做好了，摩金夫人也很亲切。但是，海格，你要知道我可从来都没有来过对角巷。尽管帮我买好这些是出于好意，但抹杀我满足好奇心的借口可是很残忍的。”凯文说着，看到大个子笨拙局促的样子，很自然地微微笑了。

　　【原来不是不会笑，而是总在压抑自己的缘故啊。】救世主男孩心中感慨了一句。

　　而海格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令他十分开心，二话不说就带着凯文到处闲逛起来。

　　终于，在凯文购买了一大堆据说是霍格沃茨图书馆里也没有的书籍、远超过通知书上说明的魔药材料和一只很聪明的，叫做丽齐的雪白游隼后，他们才来到对角巷之旅的最后一站——奥利凡德魔杖商店。

　　那是一家破旧的小商店，招牌上的金字都已经剥落地干干净净了，凯文仔细辨认了一番，才看出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从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两人推门进去，凯文觉得自己恍然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商店里的魔力流动频繁地让他无比兴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巫师们都喜欢用魔杖的缘故？】他思量着，感受着魔杖店里浓郁的魔法氛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午好。”一个显得有些阴柔的声音打破了店里的安静，他把海格吓了一跳，也成功引起了凯文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老头，一对颜色很浅的银白色大眼睛将他大众化的面容装饰得格外与众不同。

　　“您好，先生。”凯文说着，稍微后退了一小步——他不喜欢和别人贴得太近，尤其是同性。

　　“哦，是的。”老头自顾自地说着，“是的，是的，我就知道很快就能见到你了，凯文-波特，这再自然不过了。你的头发和你母亲很像，当年她在这里买走了她的第一支魔杖，啊，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

　　老头露出一副怀念的样子，继续说道：“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柳条做的，挥舞起来嗖嗖作响！那可真是一支施法的好魔杖啊。不过你父亲的就不一样了，他偏爱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长，柔韧而有力量，用于变形术再合适不过了。啊哈，我刚刚说你父亲偏爱桃花心木——实际上，当然是桃花心木选上了你父亲，不是吗？“

　　“那么，”老头的目光转向凯文的右手手背，实际上是那上面的一道闪电状的伤疤，“这就是……”

　　老头的声音突然哽住了，他后退一步，抚胸鞠躬。

　　“向您道歉，波特先生。这是我卖出的一支魔杖干的。”他声音轻柔，越来越低，眼睛也没有了焦距，“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力量极强。是的，强极了！可惜却落到了坏人手中……”

　　他摇着头，又看到了海格，似乎也因此提起来些精神：“鲁伯，鲁伯-海格！又见到您了不是吗？那支魔杖是橡木制的，足有十六英寸长，杖头有些弯。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海格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可是一支不错的魔杖啊，我猜，他们开除你的时候就把魔杖撅折了吧？”尽管奥利凡德先生的语调没有变，目光却转移到了大个子随身携带的那把粉红小伞上，凯文从老头的语气中察觉出一丝严肃的味道。

　　“是、是的，先生。”海格答道，语气有些哽咽。他似乎极力地掩饰着他的粉红小伞，尽管因为动作笨拙而有些徒劳。

　　“奥利凡德先生，是我来买魔杖的。”凯文见状立即说道，他将‘我’说得格外突出。

　　有些事情，只要不捅破就永远是秘密。

　　“啊，是的。很高兴为您服务，波特先生。”奥利凡德似乎也决定放过海格，他再次转向凯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的精密卷尺，然后问道，“那么，您习惯用那只手，或者，您希望用哪只手来挥动魔杖？”

　　凯文听了，眉头微微蹙起：“我两只手都能灵活使用，先生。难道每个人只能使用一支魔杖吗？”

　　奥利凡德听完，不仅没有犯愁，反而更高兴了。他有些兴奋地说道：“当然不是，实际上，在中世纪的宗教迫害中，出现了很多使用双杖的巫师，他们个个法力高强，是巫师界的坚□□士。”

　　“我会为您找到两支合适的魔杖的，那么，先伸出你的右手吧。”奥利凡德一边补充，一边随手抽出一个个魔杖盒，他的卷尺则自动地在凯文身上丈量着。

　　尺子终于测量完毕，奥利凡德也抱着一大摞魔杖盒过来，他让凯文一支支的挥舞试验，又一支支的收回放好。过了好半天，凯文试过的魔杖都堆成小山了，还是没有一支魔杖能和凯文完美契合。

　　只是，这繁琐的工作似乎令奥利凡德越发兴奋了，仿佛那堆魔杖盒越高就越能让他开心一样。

　　“真是一位挑剔的顾客啊，不过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合适的魔杖。让我想想……哦，是的，为什么不呢？来试试这个”奥利凡德自言自语着，突然转身去取一个盒子，“冬青木制，凤凰尾羽，十一英寸长——非凡的组合，力量不错，也很柔韧。”

　　凯文随手接过那支魔杖，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到指尖一热。他‘看到’自己的魔力几乎沸腾起来，快速地涌入那支魔杖里，然后再重新流出，循环往复。

　　凯文轻巧的挥动了一下魔杖，只见一道红光在杖头闪现，过了许久才渐渐消失。这回奥利凡德没有再从他手里拿走魔杖，而是更加兴奋得取来另外一支魔杖。

　　“啊，真是奇妙。再用左手试试这个，紫杉木制，夜骐的神经，七英寸长——力量非常强大的一支魔杖，非常适合黑魔法。我想，一定就是它了。”奥利凡德说着，无视了听完后眉头皱起的海格。

　　凯文依言接过魔杖，握在左手上，同样产生了奇异的现象，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觉得清凉舒适。若非决定将左手杖作为秘密武器，凯文几乎更愿意使用这一支。

　　“啊，果然！真是太奇妙了。”一边为凯文将魔杖重新包装好，一边喃喃自语道。

　　“抱歉，”小救世主觉得有必要了解更多，“是什么让您这么惊讶呢？”

　　“是这样的，”奥利凡德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不这么做的话，他的声音会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我记得自己卖出的每一支魔杖，波特先生。您的右手杖的杖芯所用的凤凰尾羽，与那支伤害过您的魔杖所用的杖芯来自于同一只凤凰；而更令人惊讶的是，您的左手杖则是我在制作神秘人的魔杖后，用剩下的紫杉木制作的，因此它格外短小。”

　　凯文听明白了这段七绕八拐的话，继续问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吗？”

　　“我猜想，波特先生，这恐怕不是巧合。也许正是您的那道疤，让您注定要使用这两支魔杖。”奥利凡德说着，他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记住，是魔杖选择巫师。我想，您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要知道，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就做了大事——尽管可怕，但确实是大事。”

　　男孩听完也有些心惊，但他只是嘱咐奥利凡德和海格不要将他魔杖的详细信息告诉他人，然后付钱离开了奥利凡德魔杖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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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格，你觉得……真的是因为我有这道伤疤，才会拥有这两支魔杖的吗？”回家的路上，凯文这么问海格。

　　“我不知道，”海格是这样回答的，“但这有关系吗？即便如此，凯文，你也不会变成那个人呀。”

　　凯文听完觉得很开心，他再一次地微微笑了。

　　“对了，海格，我拥有两支魔杖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连邓布利多也不行！你会为我保密的，对吧？”凯文走在海格前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我保证！”海格挺了挺胸膛，凯文觉得，尽管这个大个子的嘴肯定不严实，但这个秘密他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