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和老婆说得太明白》默石哑岩

7、斗啊斗啊斗地主

　　小小的平房，右边屋是车间，里边是机器……卡卡的乱响，左面屋里床上睡着女主人和两个娃，我这个“伺候局”的和三个玩得兴高采烈的老爷们儿一起坐在中中间屋里（这种屋型结构很合理，即保护了女主人的安全也减低了机器的噪音）。
　　因为不会玩这种纸牌类的游戏，所以沦落成个“伺候局”的，不过他们还是很识相——终归我是他们的财神爷，没敢使唤我。
　　“炸弹••”
　　“顺子＃—”
　　“三带一……”
　　三个男人个个满脸的坏笑，显得很是亢奋，但由于女主人在屋里睡着所以谁也没敢太大声音。听着这些“专有名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同样小小的平房，闷热的夏天，屋门口折凳上放着几本刚作好的暑假作业，我们对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在这样的天气里，整个院子里的孩子们只有我们两个愿意出来呆在一起，坐在我家门前……理由是相同的，很简单“一起作作业”，目的是一至的且很明确“因为有她（他）”……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这种默契是不知不觉间行成的。
　　有她在我身边，我不会再淘气，因为要时刻提防她那聪明的脑袋，很难想到她会把我往哪条沟里带……
　　嘴里嚼着“大大”，大眼（她）瞪着小眼（我••）……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两个都是单眼皮，只不过她喜欢“臭美”，喜欢每天早上用发卡在眼皮上轻划一下，留下个痕迹，让人们以为她是可爱的“双眼皮”……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我们玩点什么吧……”这句话几乎是异口同声，这并不算什么，默契似乎是见面的第一天就有了的。
　　从小，我除了和别的小孩子追跑打闹外，就是作一些恶作剧，比如……算了不打比方了，我想这些事情不值得在这里提及。
　　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我会安静……
　　“玩牌吧。”她的提议一向是和智力问题挂勾。
　　我不想扫兴，就答应了。虽然我一向对棋牌类的游戏不感冒，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想自己跑进屋里去看录相带或是打游戏机，只想能够呆在一起，这一点也反应在，每次她被家里叫回去吃饭后我心里的空洞。
　　“我只会玩大越进，拉火车……”没办法，我承认，从小我的智商就没有她高，所以一向实话实说。
　　“没劲，我教你玩另一种吧。”虽然她也是单眼皮，但是我总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这次也不例外……我比她的生日大半年，但她总是喜欢教我些什么，装得比我成熟老道，冒充老师，我从来不反抗，帮她满足着心愿……“把数连起来，３４５６７，这样叫顺子，可以一块出……四张一样的叫炸弹……两张鬼也是炸弹可以破顺子……”对于她的“教导”我所作出的反应就是一耳朵听一耳朵冒，这也算是反抗吧……反正我对输赢并不在意，只要能在一起就好。想一想，当年我还真是个单纯、善良、肥而不腻的胖小子（此句借用某大神）。
　　事隔多年，恍然如梦，亦似转世……一切开始模糊……
　　小小的屋子里，四个男人没用两分钟就用香烟打造出个“仙境”……突然意识到，他们正在玩的这种游戏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意识一闪而过，像一把尖刀在我的心上划开了道口子……胸中憋闷……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站在小平房门外，夜已深，只见树影在摇啊摇……是不是能摇到外婆桥呢？应该不能，这不是“指环王”——•

　　在北京奥运时期，我特意关注了一下比赛……她输得很惨……不禁有点失望。隔着电视，像在看英语单词，我看得见她，她却看不到我……高挑的身材，略微的胖了一点点，短发变成了长发，眼睛还是那样……至于……呵呵，是“双眼皮”……
　　看过一篇关于她的报道，得知，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加上一点点小幸运才走到了今天。依然没有变的就是她那爱“臭美”的毛病，依然喜欢和别人“斗智斗勇”（喜欢和小商贩讨价）——＃
　　看着树影摇啊摇，想起了大院里我家房后的那棵大树，虽然那个院子早就被拆平盖了小洋楼，但是大树还在。甩掉手里的烟头，长长的呼了口气，像一条蛟龙……
　　真狠自己为什么我从小没有去练体育？如果练了我们可能会一起走进奥运赛场……
　　真狠自己，曾经近在咫尺时为什么没有表达的勇气？
　　真狠自己，总是拿着“生不逢时”来掩盖着自己的失败……
　　想起了《武林外传》里的一章，就是那个中秋节的故事，大家都换了角色，“老白”成了个赤脚医生，“湘玉”的男人没有死，“大嘴”成了捕快……最后大家都发现，真这样的话会失去很多……
　　是啊，如果我从小也去练体育，能不能和她一起参加奥运先不说……她选择的项目……我真是不喜欢，那种西洋的玩艺儿……哎……不管冬天夏天都要把自己整得像裹着棉被，肯定少不了中暑，能救活“藿香正气”啊……
　　如果我当时拿出勇气，大声说“我爱你”……也许不会有今天这酸酸甜甜回忆……
　　如果我没有“成功她妈”的教训……我敢保证到今天还是一事无成！
　　得出一个总结，至少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这个基本是废话），如果像想相得那样，只会有“痛”或着是“单色的快乐”。
　　几年前，开车的时候从广播中听得她带着女子＊＊队出战，我很为她高兴，一兴奋拿手机在交通台上为她点了首歌，留下的名字是“隔壁邻居大妈家的儿子”，这是有个小典故的。我们在大院中相识，拆迁后老天安排我们再次相聚，相同的五号楼，我们在三楼，她住在四楼，这样的“隔壁”总是让我想起张楚的那首“蚂蚁”……“想一想邻居女儿，听一听收音机，看一看我的理想，埋在土里……”
　　当时傻傻的以她会想起我，能给我点反应……可是我又意识到，这不太可能……
　　没想到一个纸牌游戏能让我想到这么多，可能是我对棋牌类游戏知识的匮乏吧；可能是身在异乡不由己的原因吧；可能是酸酸甜甜的记忆撩动了近似麻木的神精吧；可能是……不废话了，用最后一句总结一下：
　　浪漫点我这叫“触景生情”，实际上这是过度疲劳导至的“梦游中的发骚”……
　　哎？不是在想自己老婆嘛？怎么又想到秦可儿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