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和老婆说得太明白》默石哑岩

16、有来无往非礼也

　　圣诞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国的电影越来越多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了圣诞节，也开始有人闹着要在这天里过节，没想到却有很多人响应，以国际商场后面的大教堂为基点辐射周围地区，一到圣诞节那里就会比过中国年还热闹。
　　那时我正好初二，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节日，虽然在电影里听过这个词，也大概其的知道，这是洋鬼子们的新年，同学们好像都很兴奋，弄得我还以为是要放假呢，可到了那天老师依然上课，依然很严格的要求着我们。不过最后我还是被两个女生拉着逃课了，去教堂那看热闹。
　　在中学时，不吹牛的说，咱也是个小正泰，身材好个子高样貌俊，有不少女同学给我塞纸条，可当时我心里只有秦可儿，谁也看不上。不过有女孩和咱拉感情，还是不拒绝的，但也不往深里接触，除非是那种太过份的……比如长得跟凤姐似的咱还是避一避吧。
　　当时随着圣诞节的火热，也开始流行互相送贺卡，每天上课时都能发现书桌里有一些。没办法，老爸说过“有来无往非礼也”，咱也得回赠。
　　那年特意多买了一张，是准备送秦可儿的。
　　可这张卡片的送出还真废了不少劲。
　　我想给秦可儿一个惊喜，也想能找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在当时讲送贺卡正流行，如果配上一段精彩的祝福会很不错，我想她在收了贺卡后来找我，最少也得说声“谢谢”。如果真能听到她说这两字，我将有一整套的计划。所以我每天都在玩命的想，玩命的设计，只求能让她来找我，然后顺其自然的恢复以前的那种亲密。最少也得让她在遇见我时能说上句话啊，也算找个话题吧。
　　“谢谢。”秦可儿。
　　“不客气，这是我准备的咱们重逢后的礼物，也是一份纪念。”我。
　　她如果不说话，我也有话说，“这几年我经常去你学校门，怎么遇不上你？”
　　我想这样她会有很多种回答。但不管哪一种我都会说，“我们现在又成邻居了，这是上天给的缘份，我们应该珍惜。”
　　这就是我当时设计的见面后的对白，我想应该会差不太多，运气差的话我也能找点说的事，把话题延续下去。这话虽然有点……“穷摇”，但很真实，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我反复的练习，反复的计划，反复的调整，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对一件事这么的上心，如此的用脑。
　　卡片，我精心的挑选，当时的吉利大厦、保鸡道、古文化街……骑着自行车天天的逛，张张的选，不看价格，只要能对上我的心思，最后花了十元钱买了一张镶着小珠子的还带着香味的，这可是当时最贵的一种，在我们那年龄的人里只有我才舍得买。买好卡片只是事情的开始，我又开始翻书，老爸的书、杂志、画报……我都翻了一遍，就为能够找到一段比较精彩的能衬托我心意的文字。

　　我们的距离就像一条小溪，
　　时间如流水般流刷着记忆，
　　但那过往的所有都像石子，
　　永远沉在河底，看得清淅。
　　我用信纸折成小船，
　　用真情的文字作桨，
　　以勇气作为驱动力，
　　满载着心意去看你。
　　打通你我间的世界，
　　不让泪水蜿蜒东去。

　　这是我最后在一本歪书里找到的文字，不过已经被我改了，改成了这个模样……
　　这还不成，我又找来当时写字最好看的同学，威逼利诱，反正是软硬兼施，得让他把这段话写漂亮，这是必须的，十元钱一张的卡片啊，先反复练了数遍才真正往卡片上去写。而且最主要的是，写完之后不能让他去乱说，万一传到老师或家长的耳朵里我就惨了……当时恨不得等他写完后来个杀人灭口，可终归我是善良的，这同学也算义气，直到现在也没把这事抖出去。
　　最后我鼓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把这卡片抖抖索索的插在了秦可儿家的窗户上，踮着脚尖下楼，生怕发出声响，被别人发现。十几步的台阶走下来，竟然让我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一桩大事算是作完了，就等着秦可儿来找我吧。
　　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一天一天的等待，干什么都没了兴趣。
　　最后一个雷人的消息……真是把我雷得外焦里嫩的……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可儿她妈今天夸你的字写得不错呢，我怎么就没看了来呢？”吃晚饭时老妈的话差点把我噎死。
　　“你送人家的卡片收到了，可儿说谢谢你。”老妈的话再一次差点把我噎死……
　　后来秦可儿并没有来当面像我表示感谢。
　　其实那天可能是我时间计算有所失误，秦可儿并没有在我到家后的五分钟后到家，也就是说原计划按照先后回家的时间来算，我到家后把卡片插好后，过不了三分钟秦可儿就会到家，她一开门就能看到卡片，如果她看了这我编的那些话，我敢肯定她不可能告诉父母，应该会有所感动。可事情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她值日回家晚了，比她先到家的是她老妈……幸好我在那段话后面留了名，要不然说不好会变成一场家庭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