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尹憔悴》轻摇雪

23、深陷冬水念旧情

　　“混账，将你养在这里已经是对你的仁慈，如今，你还敢大逆不道，偷东西，真是朽木不可雕！”
　　听到这里，婉凝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来，刚才那一巴掌力气还真是大，到现在头都有点昏，却依旧没事一般努力站了起来。向着小娘亲的方向笑笑，示意自己还好。然后就低下了头，只是不想再看那张可憎的面目，真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会说出什么话！到时候恐怕又得连累她们了！
　　上官晨凝张口就开始骂，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恐惧，“哼，好歌不争气的东西，你娘就是一个贱人，人尽可夫，你好不到哪里！”
　　人尽可夫？
　　婉凝耳边像是被炸开一个炸弹，嗡嗡直响，目光直接对上了小娘亲，那瘦弱身体好像难以抵抗萧瑟的东风，微微颤动着。
　　被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涨满大脑，婉凝，向前一步，直接一个巴掌盖了上去，力道并不是很大，然而上官晨凝脸上依然慢慢显出一点点红肿，目光有些怔愣，明显没有料到婉凝会这样大胆，甚至会这样生气。
　　“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娘亲还你的，因为你的出言不逊。”
　　“啪”一声，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更是惊呆在原处，“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还你的。栽赃陷害，你还真是做的够足的！”
　　刚一停下来，上官晨凝似乎是自卫，几乎没经思考，伸手就推了婉凝一步。本来力气并没有多大，本来并没有多大危险，显然所有人并不没有认为这会让婉凝有多大受伤。
　　可是不巧的是，婉凝此时已经很头晕，几乎是没有任何力气站稳，更是不巧的是，冬天干刚下过雪的地方结了一层浅浅的冰层，根本没有多大摩擦力。最不巧的是，就在几步之外是一个小小的荷塘。
　　转瞬之间，婉凝身体不由自主后仰，出于本能，婉凝开始后退，只是为了站稳，却在右脚一空，失身跌入荷塘。
　　一切都像慢镜头，在分段发生。几乎在同时，瑄盈从那两个巴掌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婉凝身体一轻，直接掉到了荷塘中。世界霎时一片静寂，一片空白，没有声音，没有图像，只剩你一个瘦小的身影在空中慢慢下坠。
　　“婉儿……”
　　小娘亲？
　　婉凝直觉到身体一阵冰冷，自己居然根本不会游泳，只是想自己又不会傻了吧唧的到炎热的南方去，也就没学游泳，当时欧阳还取笑自己，说是一只小小的旱鸭子，要是那一天不小心掉在水里，看怎么办！
　　“那你就来救我啊！你不会不管我吧？”婉凝侧头笑起来，手里的菜刀依然有节奏的弹唱着属于厨房的声音。
　　欧阳点点婉凝细腻的额头，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有些小孩子气：“怎么能不救？不然以后谁养我啊？”……
　　婉凝只觉得冰冷的水环绕在身边，冻得浑身的细胞都不由自主麻痹，好冷，好冷。没有任何挣扎，只是不停地吸进去水，肺部不断胀大，像是快要爆开，窒息般的感觉是的大脑清醒的神思一点点被昏迷吞噬着，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喉咙，再难呼吸，好难受，欧阳……欧阳，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好久好久，就像是一世纪那么漫长，一股温暖的感觉怀抱着自己，就像是暖暖的春光，慢慢在自己的身边烘着，寒冷也一丝丝被驱逐，欧阳，是你么？是你来救我了么？
　　真好呢！
　　婉凝唇边绽放着静静地微笑，紧闭的双眸却没看见拥着自己的身体的身躯一点点失去力气。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却掩不住满眼的心疼，娘的婉儿啊！答应娘，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么？娘等不到你带着娘离开的日子了！等不到了！……
　　费力将婉凝推到岸边，瑄盈也完全失去力气，渐渐坠落……
　　似是有些不忍心，上官崎锁紧眉头，最终还是让下人将水中沉落的两人救了上来，可是却从现在开始慢慢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如果不救，或许那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一切都不再是这般模样。可是命运没有可预料到的时候，更没有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