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断剑情》離琋汐

18、晓之以理

　　吻渐渐的侵占了陌晨的意识，身体开始变得软绵绵的，等到西川结束这一长且深的吻的时候，就看凤陌晨瘫软在他怀里，陈西川用本来就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些哑，手抚过凤陌晨的发际，手感还是这么舒适，品味着这么舒适的一个人儿，陈西川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陌晨，我爱你。”
　　原本有些无力的凤陌晨肩头抖动了一下，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可以那么心口不一，可以同时要求和两个人交往，难道就因为自己喜欢他，他就可以那么蹂躏自己的自尊凤陌晨试着想要推开他，可是刚才那一吻，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他只能无力的说话，他只想要一切都了断。
　　“你以为这样说就感动我了，当我三岁小毛孩。”凤陌晨用有气无力的手拍开陈西川的。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也是对着林艺那么说的吧。对你来说我爱你很廉价吧，我是随便玩来玩去的吗？你把我当成是谁的替身，还不如直接去找你喜欢的人，何必在我这里假惺惺的，别...别...”凤陌晨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一下子爆发了，不顾陈西川惊愕得脸，继续自言自语道。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喜欢的...的是林艺，那天..我都看到了。是了，我没什么可以和他比的，要家世没有，要容貌也没有，但你也不用...不用...不用特地叫我...看...你们有多恩爱。”
　　凤陌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紧接下来的陈西川的拥抱便让他窒息般不能开口，陈西川抱着他的手在发抖，脸上露出难得的苦笑，在凤陌晨面前他永远强势不起来，永远都不像自己，却其实是最真实的自己，“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啊”，把凤陌晨的脸捧在自己的面前，“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才让你那么想。”
　　凤陌晨缄默了一会，然后对上陈西川的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双即迷人又诚恳的眼睛，原本不打算开口将那颗石头说出口的，可是看着陈西川的眼睛，却还是说了出来。
　　“半年前，”凤陌晨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对他来说这是不好的回忆。“半年前，你和林艺在饭店接吻，他环上你，你和他热吻的画面我都看到了，只怕我看到的这些还只是片面吧，”凤陌晨握紧了拳头，有些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即便自己说出来陈西川也不一定会解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看过他处理个人事情的时候，不轻不重的话，却总是让他下面的人面如土灰，对他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凤陌晨不曾知道，原来以为自己对他来说会很重要，可是最后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在的心好痛，但是他仍继续说着，“这之后的事情，才是关键。在那之后的第三天，林艺找到我，和我摊牌，说自己已经和你说了喜欢你，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在我不曾踏足的那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他说‘他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凤陌晨说完，眼睛又变得灰暗，这些事情在自己的心里，藏得太久太久，又太深，伤的也很深，自己曾经因为这事情，竟然还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很可笑，要是让现在的陈西川知道一定会笑死，想到当初他对那些男人和女人绝情的样子，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西川愣在当场，他不知道原来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半年前，自己怎么也弄不懂，为什么凤陌晨会突然离开自己，而他又是那种死活都不会去刨根问底的男人，也许正确地说是他从来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和情人间的关系，所以自己没有穷追不舍，但是通过后来的事情，他知道是林艺作了手脚，而现在和林艺达成协议也不时约束着自己，所以这半年在荷兰自己只能不停的搜集凤陌晨的资料以及了解他的现状，可是不管他怎么了解，他都不可能查到他的一点一滴，所以那次自杀的行为他根本不曾知道。
　　陈西川将凤陌晨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我不知道林艺对你说了什么，也不清楚你所看到的，但是有的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未必是全部，”将凤陌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能清楚地听到我剧烈的心跳声，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对你说假话’，我可以欺骗所有人，唯独你不会，我爱你。”
　　凤陌晨的心漏跳了一拍，就像第一次被告白时那样，凤陌晨这一次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真挚的男人。凤陌晨的手被执起，陈西川的眼神是那样的笃定，那样的令人不可抗拒，“相信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们。”陈西川在凤陌晨的额上轻轻烙下一个吻。然后整个把凤陌晨抱起来 ，凤陌晨羞红了脸，他难道不怕被狗崽拍到么？那就百口莫辩了。
　　陈西川将凤陌晨从车里抱下来，凤陌晨可不想被人拍下来，就坚持要自己走，跟着陈西川走到位于大厦顶楼他的个人办公室，办公室里弥漫的是许久不曾消失的烟味。
　　凤陌晨皱了皱眉毛，“你少抽点烟不行？”走到窗边，欲打开窗。
　　“不想让人看到你的裸体就别开窗。”陈西川架着腿坐在老板椅上，正准备抽烟。听到这话，凤陌晨气愤地夺走整包烟，瞪着他。
　　“很久没人那么管我了。”陈西川站起来。
　　“有谁能管得了你，你的那些个助理，你有放在眼里过？”凤陌晨嗤之以鼻，不是他自吹，或许眼前的男人在很多方面还真是只有自己管得了，他不知道那是因为陈西川爱他，所以有些任性的举动，他也都默许他，就比如现在换成别人这样抢走他的东西，陈西川早就发飙了，有的时候看着凤陌晨现在的表情，会让陈西川觉得他是在对自己撒娇。陈西川走到凤陌晨的跟前，在他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里面有房间先去洗个澡吧。”
　　凤陌晨脸上顿时涨红了，他当然知道陈西川说这话的意思，整包烟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不去，那一起洗吧。”
　　“不不，我自己去就行。”凤陌晨疯狂的奔进了浴室，心还在跳个不停。打开水龙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会总有办法应对的，天知道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凤陌晨拖去身上的衣物，水珠滴落在他那头柔软细腻的发上。西川还真是有够变态，凤陌晨心想着，在冲澡的对面竟然一面等身比的镜子，要不是现在雾气那么浓重，不是要看着自己的身体洗澡，这也太...凤陌晨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完美的曲线，他那窄窄的肩膀，要是不是正面看的话，柔弱的身体真得很像女孩子那样，有种冲动拥入怀里，不过即便他不是女孩子，陈西川也会拥他入怀。冲完澡，站在镜子前面，把上头的雾气用手擦掉，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并不那么有生气，每次洗澡后都会觉得自己的手腕部隐隐作痛，明明早已愈合的伤口，怎么会存在疼痛呢，拨下覆盖在上面的掩饰物，一条不是很深但也不浅的疤几乎包住了整个手腕，就差没有伤到桡动脉，要是真下手到那里，自己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也不会和西川说上话，虽然他知道这一次的重逢并不意味着两人已经回复到过去的关系。
　　凤陌晨太专注自己的伤痕，并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他身边的陈西川，直到陈西川的手抚上他的伤口，他才发现。
　　“进来给你浴袍的”，他的头放在凤陌晨的肩上，“还痛吗？”
　　“不痛。”凤陌晨很想把手缩回去，可是陈西川抓的死紧，明明觉得他没那么用力，可是就是抽不出来。
　　陈西川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后怕，说实话他不知所措，刚进来看到凤陌晨芙蓉出浴的样子的时候，真的很想上前直接把人给吃了，可是看着凤陌晨忧郁的眼神，直到他接下手上那层伪装，自己的心一下凉了下来，也许凤陌晨自己看久了那个疤，不把它当一回事，可是在陈西川看来那一道疤要有多触目惊心就有多触目惊心，深深的刺痛在陈西川的心口。不需要任何语言，陈西川知道这是因为他而留下的。他爱的这个男人，总是带给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情，在没有遇到凤陌晨之前自己活的不像个人，换言之，自己本来就不是人，可是凤陌晨带给他太多的感情，这一次他知道什么是痛，当风陌晨莫名其妙离开他的时候，他还不明白那种积压在心口不快的感觉是什么，根本就想爆走了。在那段时间里，自己的脾气也变得很大，一向藏得那么深的陈西川，在别人看来变了很多，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Lan和林艺都看得很清楚。
　　陈西川轻吻了一下凤陌晨的伤疤，凤陌晨怔了一下，只是淡淡擦过那道痕迹。心里即使有万般不情愿，他都不可否认是自己造成的，他又不敢想象要是眼前的人真因自己离去，他该如何是好，从来没想到过失去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来还有恐惧害怕。这种感情只在自己儿时才会出现，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又少吗？从来不分一丝怜悯给他们，也许他们的家人也是痛苦的。
　　突然凤陌晨觉得肩头有滚烫的东西，他很惊讶，他看不到陈西川因为脸埋得太深，他哭了？凤陌晨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落泪，虽然他在自己面前会比较放松警惕，但是落泪却从来没有过，总是把心事放得很深，怕被人觊觎一样，可他现在哭了，是因为自己吗？
　　良久，感觉肩上的人好了些，凤陌晨转过身，男人的脸呈现在他面前，有种凄凉的感觉，凤陌晨心也不好受，踮起脚，轻轻擦过凤陌晨的嘴，“怎么了？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不好看。”凤陌晨笑了笑，没有什么倾国倾城，只是淡如阳光渗透的感觉，凤陌晨总是说自己没有林艺绝美的容颜，可他不知道自己在陈西川眼里就是最美的，注定的那个他需要的一生相伴的人。不需要倾世的外貌，换句话说，即使没有了这张皮囊，陈西川依然会爱他。
　　“你这样是在诱惑我，还是盛情邀约？”陈西川话锋一转。
　　凤陌晨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是□□的站在陈西川面前吧，这下尴尬的凤陌晨脸上一片红色云彩。
　　陈西川没等凤陌晨逃跑，直接将人抵在了镜子的前面，凤陌晨只觉背后微凉，陈西川随手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让室内的温度，再次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