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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南方湿气太重本来就不好保养,加之几个月内连续受伤,吴邪可谓是元气大损,他幼年体弱,虽然养好了,却经不得这样的反复,于是抵达京的首夜吴邪又病了。

      这次倒不是高烧,而是连连绵绵的低烧,病得吴邪觉得自己人都要软了。他整日待在室内,屋里炭火烧得旺,屋外大雪不停,内外温差太大,太医也就不许吴邪出门,杂书小志又因为头晕看不下去,闲得吴邪只能扒在窗口看雪景。

      他是不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要带他回京的,但是知道张起灵必定不能在北方常驻,南方动乱还未安定,书信往来也得要个把月的时间,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还不好说,所以闷油瓶许是年前就得走了。可问题是他怎么办呢?

      跟着张起灵?可他无功无职的回去能做什么?原本张起灵是为了他的安全才让他留在军营,可是京城必定要比南方更加安全,他还回去做什么?给人添乱子吗?想到要和张起灵分开,吴邪就有些郁闷。吴家生意做得不小,遍布南北,可吴家主家不在京里,京城除了张起灵,吴邪是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要是闷油瓶也回去了,留他一个人在京里过年,他是万般不愿意的。又想到王盟,要是王盟在也好啊。可惜王盟倒是先一步回主家了。

      张起灵远远走来,就见到吴邪趴在窗口,脖子上一圈白狐毛的衣领,衬托得脸更小了,黑色的长发因为多日来也不见出门,懒着打理,有些凌乱着耷在脑袋上,头趴在手臂上歪着,眼睛看着枯枝白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张起灵进屋了也没有反应。

      张起灵自顾自的走到火盆边烤一烤手,然后上榻,伸手去碰吴邪的额头,吓了吴邪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吴邪心里正在念呢,没有想到人就到了眼前,有些惊喜,亮着眼睛去看张起灵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我不烧了,让我出去走走吧?”

      “不行。”张起灵伸手把吴邪从窗口拉回来,重新关上窗户,只留了一道小口通气,然后转身自己去给吴邪挑炭。本来张起灵让管家给吴邪安排了侍女,可是吴邪用不惯,他和王盟一道长大,从来就没有用过侍女,加上吴邪自觉年龄也不小了,做客他人家还用侍女怕招人口舌,也就算了,就留着一个打扫的小厮在这院子里,倒也安静。就是不知道这会儿,那才14、5岁的小鬼到哪里去了。

      “我闷,”吴邪没有觉得张起灵帮忙关窗户挑炭有什么不对,他和张起灵相处久了,一路过来,也知道张起灵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后来也就没有怎么把张起灵当个将军看,敬重是有的,可是相处起来更像友人。张起灵又不重视排场,常常一个人过来,下人又少,自己动手很正常。

      “你烧还没退。”张起灵给吴邪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榻边不动了。

      “我好不容易来趟京城,可什么都没有看又要回去了。”吴邪双手捂着瓷杯,蜷着脚依靠在软垫上,浑身懒骨头。

      听到这话,张起灵带着诧异的目光抬头,“你要走?”

      “小哥你年前就要走了吧?我进京无事,家人又具不在京城,一人呆着还不如回家去。就是不知道我的玉和刀从哪里来。”想到这里吴邪觉得自己更不能在屋里待下去了,他得去京城的各大商铺瞅瞅,有没有上品的玉器,“不行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淘个好玉回去。”刀他是不想求了,京中刀具管制甚严,好刀不往南北走是找不到的。想着就要掀毯,被张起灵给按住了。

      “我年后才走,”张起灵淡淡的说,好像一点也没有看到吴邪焦急的样子,黑色的眼睛看着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手舞足蹈的家伙隐隐有些笑意,“我手中有好玉,当租金,黑金古刀他日亲自奉还。”

      “啊?不用了。那刀本来就是路上一个老人家送我的,我没花一丝半分就拿来了,可不用什么租金。再说小哥你不是用得正好吗?当我送有缘人了。远一步说,我能够助我军一臂之力,也是我的荣幸。”

      那刀是龙脊背,上好的古物,张起灵知道,吴邪也知道,这东西一向是可遇不可求,张起灵说用玉来租也不是夸张。吴邪就这么笑笑,也就把刀给了张起灵了。

      “他日必奉还。”张起灵摇头,一锤定音了。

      “昊公子,今晚的菜来啦~饿了吗?~”一个少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这院子的小厮回来了,想来刚刚是溜到厨房蹭吃的去了,“听说二少爷回府了,今晚在这里…吃吗?”张栗开门拐过屏风就看到两个人注视着他,一个面带威严的自然是自家的二少爷,一个面带微笑的是名叫张昊的远房亲戚来京暂住。

      张家在张起灵这一辈说是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张起灵被封为将军盛名于世,二公子张平一直默默无名少有听闻。吴邪亦是不知道张平这个人,只知道张起灵回京是用了张平的名号。连带他也成了张家的亲戚,化名张昊。

      “你把饭菜一并端过来吧。”张起灵的脸其实并未多做伪装,只是凭空多了点生气,多了些表情,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也就没有人将他同整日面无表情的张起灵联系到一起,“不用下榻。”张起灵对吴邪摆了摆手,自己将小桌摆上榻,脱了鞋子一起到床榻上窝着,这个谱摆得他倒像个少爷了。

      吴邪只感觉微妙,明明刚刚还是这个人,一下在你面前又好像换了个人。好像觉得奇怪又似乎是理所当然。吴邪摸摸鼻子,也就揭过这一页了。

      “小邪,你明日准备一下,我带你去新月饭店看看。”张起灵一只手敲着桌子,一只手撑着脑袋神色间带着得意的说。

      “你是说那个新月饭店?”吴邪一喜,他家二叔曾和他说过,新月饭店那是京城有名的拍卖会场,会场上诸多宝贝,去的达官贵人亦多,明码标价,皆为暗标,有愿意留名号的自然可以明标,不愿留名的也可托店里的伙计报价。吴邪当日出门的时候有曾想过来京里淘宝贝,新月饭店他自然是了解的一番,可是偏偏他又不愿意用家世背景进场博弈,也就没有往京城走了。张起灵这时候说道新月饭店,想来是想带他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好玩意。

      “还能有哪个?”张平——张起灵点了点头,“你来京这么些天尽在屋里待着了,也是无聊,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张起灵和吴邪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栗一直在边上候着,等他端上饭菜,张起灵挥了挥手准备让人退下,而后又想到什么,说道,“你温一壶酒再带几碟小菜上来,我要和小邪抵足畅谈。”

      张栗应了声是,也就退下了。

      等人出去之后,张起灵就和变脸似的又没了表情,唬了吴邪一跳,“你怎么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拍了拍吴邪的脑袋权作安慰,“明天出门别离我太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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