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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四)(五) ...

  •   (三)

      “这是一张关于青春的点卡。”
      某书上如是说。
      那段时间,这句话作为个性签名摆在了我所有能够登录的账号上。我断断续续地花了一个多月看完了这本床头读物,于是这签名也显摆了一月有余。各路亲友纷纷前来关怀留言,后来搞清楚了这属于我间接性的文艺细胞在作祟后,亲友中也不乏油菜花君的犀利点评,我看得十分哈皮。在这各色的评论中,也有含羞草的。

      “在玩山口山?”
      我当时并不知道山口山是指的wow,于是想当然的从字面理解了,“不喜日货。”
      他当时回的极快,是一个擦汗的表情。

      一来二回,我们熟识了。到如今,我早忘了到底是从哪次口水聊天起,我们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情。
      我会加他Q是因为某部剧里有过短暂的合作,不过当时的我们并不熟。促成合作的那部剧也早已成坑,虽然策划满口否认,后期也经常声称“正在后期中”,不过都已搁置了两年,应该是完结无望了。
      我完全想不明白是要什么恢弘的效果需要耗时如此之久,明明就是分上下两期的短剧而已啊?于是有一天在Q上逮到该剧的后期“卡山卡到死”时,我十分好奇地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只给了我一个吐血吐到亡的答案。

      “非专业人士俺一般不告诉他。”
      伴随着一个刷屏大笑,他又下线了。我望着灰溜溜的头像,狠狠的骂了句,“你大爷的!”
      脱口而出的瞬间,无数惨无人道的回忆一齐向我袭来。

      还是那本床头读物惹的祸,自从看了它,我莫名的对“大爷”这个称呼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我很想知道用当地口音说出来的有声版本是如何的,于是我单Q了含羞草。顺说一句,那段时间我们挺聊的来的,但还没到亲密友人的地步,这次心血来潮的单Q成就了我们。

      “你大爷的,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大爷的。”
      “?”
      “知道你大爷的啊!”
      “x你大爷的,上语音。”

      于是那个下午,我放弃了午睡,被他用你大爷的教育了一个多小时。哎,跨越黄河长江的南北代沟啊,但其实我们之间何止南北,早已跨越国界了,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掌握那么多关于他的信息,不知道罢了。

      (四)

      又是一年四月一。
      掐指一算,我呆在网配也将近三年了,这中间的进化大概就如同春哥被喊成春爷一样无奈吧。
      值此湖绿佳节,花痴痴的访谈节目顺利发布了。

      花痴痴选这个忽悠人的日子发帖子,无疑是避免发帖当日就各种腥风血雨的高招。节目组如此费心思,皆因墙头上挂着的俩访谈对象可都是呼风唤雨的高手。
      挂墙头的cp是,唐老鸭x戒八。

      当时正刷帖的众人都泪流满面的表示各种错过,许多群众纷纷抱怨,“看到标题的瞬间就果断觉得是在湖绿的,谁知道他们俩会诈尸啊!这两只不是早八百年就神隐而且果断掰了吗?”

      于是,错过现场而且各种消息不灵通的听众继续错过首发帖。

      等第二日大家都回过神来,真身马甲早已淹没在众多楼层里,无论你怎么合影他们都继续神隐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早在我来之前花痴痴已做完了这么个惊心动魄的访谈,也怪我当时被自己的糟心事给烦着了,没逮着黑芝麻拷问个仔细。

      说起唐老鸭和戒八,就不得不提当时风靡整个网配圈的三大名著,水浒因为数量庞大至今只能远观无法亵玩。我曾经幻想过,若是哪个社团或个人组织有本事把108好汉揽一块搞一搞,呃,我一定写大字报去表扬他们!

      三大名著里,唐老鸭和戒八属于西游记组织。他们组织里还有个猴哥,就前面提到的某大叔音。当时这三人号称取经三人组,沙和尚因为没有合适人选被暂时抛弃了。后来有寂寞的油菜花君琢磨出来了,他说,“就是因为没有沙和尚耐苦耐劳的挑扁担,于是西天取经宣告失败,大家各奔东西。”

      这真是个伤感的结论。

      帖子后面像要哭倒长城一样,哀鸿遍野。其实当时我很想批个马甲上去问一句,“白龙马呢白龙马呢,你把小白放何处了?”但我最终没这样做,我怕逆大流后被掐了个遍体鳞伤。

      哎,这也是个伤感的结论。

      说回取经三人组,这三人当时在各大群里都很混的开。声音不错,凑在一块配剧也往往能有超常发挥,听说配到兴起时还会即兴加词,编剧对着他们往往很头疼,不过导演和策划倒是很喜欢找他们,声音契合度高而且交音很干脆。
      于是,剧组喜欢他们,群众喜欢他们,大家都很喜欢他们,人气就这样水涨船高了。
      如果你曾经在他们呆过的群里混过,估计你会经常看到这样的对话。

      “猴哥猴哥,师傅呢?”
      “师傅在厕所。”
      “。。。。”

      “悟空,叫八戒回来刷战场,他屏蔽我了,泪。”
      “老猪说他在副本,出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xx的”

      他们后来被树立成里程碑一样的人物,虽然猴哥表示这很囧,他还没死绝呢,就给立碑了。但不能不说,那段时日确实是网配剧的辉煌盛世。听剧配剧,写评看评,交流再交流,人人是真身,处处无马甲。你来我往之中,好不热闹。
      很简单,很快乐。
      “就像写文是我的乐趣,配音也是他们的乐趣,我们都挺能自得其乐的。”某文圈大手后来回忆说,该大手是我的粉,目前正在群里瞎蹦跶,很可爱的一姑娘,如果她不要经常叫我萌小受,会更可爱点。
      不过,后来他们就莫名其妙的掰了,而且一起进入了神隐高级区。原因众说纷纭,猴哥对此却闭口不谈。因为当事人已经跑路了,知情人也不开口,此事不了了之。不过当时开出的帖子倒是把版主给头疼的,就差没马甲自杀了,如果可以的话。
      彪悍粉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练级的吧。

      如今堂主粉已宣告毕业,堂主倒起死回生了,这叫众人情何以堪,于是隔日发布帖里的混乱是可以预知的。
      我点了下载音频,在等待的时候开始无聊看楼,正当我跟帖跟的眼冒金星,满目乱码时,手机响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这个铃声,含羞草!
      我腾得站起了身想去翻找手机,手忙脚乱中,插座电源被我猛拔了出来,显示屏“嗖”的一下全黑了,台灯也灭了。
      于是在黑暗的寝室里,我发现了床上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

      (五)

      毛驴歌很欢快,我瞪着屏幕上小毛驴三个字很纠结,然后铃声停止了,黑暗中谁骂出了一声靠,我绝不承认那是我的声音,这么嘶哑难听。把手机狠狠往枕头上一扔,它跳了跳然后很安稳的躺好了。

      隔了一小会,毛驴歌又响起了,我又手忙脚乱的抓起它按了接听键,然后开始扮沉默。

      “不在宿舍?”电波那端很快传来了含羞草那头驴的声音。
      “在。”
      “刚才走开了?”他继续问。
      “手机放床上了,爬上来它就停了。”我说了谎。
      “嗯,”他虚应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别扭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一愣,从早几日起就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坚决不承认里面还包含着哪怕一丝的落寞委屈。
      “本大爷的生日早几百年就过了,您这庆的是哪门子的生啊,是不是太迟了点。”
      幸好是在黑暗里,幸好这里没有镜子,我不用看见自己这副讨人厌的嘴脸。
      “大爷都出来了,你很生气?”
      我的嘲讽刚落下,那端却传来一声低笑,说话的声音都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都能脑补出他一边松领结一边往沙发上靠的样子了。靠靠靠!!!

      “我生气很不对?很好笑吗?”心里的小火一拱一拱的。
      “别人给你过旧历,我单独给你过新历,不好吗?”
      电波那头真的传来坐下来的声音了,不过我猜他坐的是床不是沙发。

      “好个屁,我看你是压根就忘了。”
      我嘴里骂着,踢开了床上一团乱的被子躺了下来。他坐床,我就躺床,看谁比谁舒服。
      “好吧,我是忘了。”
      这家伙!

      “你就不会说点好话骗骗我,就你刚才的新历旧历之类的甜言蜜语也还能听。”
      “说出来你就信?”
      “脑门被磕了才会信。”
      “那不就结了,你不信我说给谁听啊,再说了,我不爱说谎。”
      差点忘了,这头驴是坚持一个谎言总会被另一个谎言戳穿的诡异原则的。
      “对不起,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被提醒了愚人节才想起你生日该过了,怪不得你这几天阴阳怪气的。”
      “得得得,您老贵人事忙,我就不该惦记着。”
      我的声音又怪怪的了。

      “生日礼物我已经买了,回国的时候给你带着。”
      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怎么?年初的生日礼物要年底才收的到,那你是不是该备两份,连明年的一起送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了。
      那边翻找的声音停止了,“呵,我下个月就回来,不用等年底!”
      “什么?你下个月回来!”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动静颇大,又发出了一声让我恼火的笑。我一瞬间淡定帝附身,挖苦他,“回来过五一吗,伟大的劳动人民。”
      “是啊,顺便帮你补过生日,怎么样?劳动人民还是很有心的哦。”
      “少不正经了。”

      “再不正经的也有,”他笑了笑,声音突然变得郑重了不少,“对不起,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行了行了,我没那么小气。”
      我在笑,估计是见牙不见眼的那种。
      “等我回来。”
      “嗯。”
      “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明天写生要早起的是吧?”
      这个他倒记得,什么脑子啊。
      “行了,啰嗦的驴子。”

      这样再腻歪了个几分钟,国际长途终于结束了,我看了看通话时间又一次的泪流满面了,劳动人民真有钱。

      感慨还没结束,房间里顿时就塞满了圣洁的白光。
      “喝,原来你在啊,害我以为宿舍遭小偷了,大门敞开又乌漆麻黑的,怎么,又搁床上挺尸呢?”
      底下,宿舍另三人鱼贯而入,瞬间把小小的寝室塞了个满,这群壮士!
      “大口,咱能好好说话吗,整天挺尸挺尸的挂嘴边,你以为你睡太平间呢?”你说我毒舌,不不不,这只算是我和大口的日常打情骂俏罢了,我和这哥们从大一时争锋相对到现在,彼此惺惺相惜。不过,旁人常评价我们属于臭味相投。我觉得这纯属偏见。

      “大晚上的,你们俩就消停点吧,明天还去写生呢,我不想睡不着顶俩熊猫眼去。”阿B说。
      “春,你今天可走宝了,英语系的那群妞可真是美得很啊,那舞跳得,那腰扭得,怎一个妖字了得。”淫人说,淫人是他花名,这哥们大名是张飞银,据说是因为抓周的时候抓了一块银,就给起这名了,要我说,他老爸挺有先见之名的,不过此淫非彼银就是了。

      “春他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他有小毛驴了,成天晚上打电话来催他入梦。”大口说着说着就把爪子搭我床上,然后开始一人分饰两角演起戏来了,“阿春,该睡了。行了行了,我就睡。阿春很晚了。行了行了,我知道。”
      “大口,你的戏真shi。”我哼了一声。这大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毛驴有什么,要我找我就找匹大野马!”阿淫说。
      “别到时候拉出来一看,呀,是骡子!”阿B说。这家伙也是个宝,要不不犀利,犀利起来就不是人。
      哄堂大笑后,阿淫揽着阿B奔赴洗漱间了。
      我攥着手机,又一次躺倒床上,心情愉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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