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同车》纳**仪

13、第四章(2)江湖

　　这地方居住的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外地人，她本来以为不像土生土长的乡亲们那么热情过度。可是不知这些保安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是公司要求，又或者是真的关心，都会每天例牌问一些相同的问题，而那些阿姨多是来这里工作的儿女把老妈接过来，白天孩子们都上班，她们除了上市场买菜做家务外，就是看电视，或者在小区里走走，和同龄人聊天，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大白天不用上班的年轻人在，而且这个年轻人还平时有同她们打招呼的非常有礼貌的年轻女子，所以，她们喜欢和她说话。

　　可惜一向友好的叶书影现在心情不佳，所以才会觉得烦。

　　她在第三天就一次性的买了4天的菜，这样起码4天不用出去小区，呆在自己的房子里，想必没有人主动来敲门，就算有人来敲门，除非警察才开门，其他人她大可以关上电视关上卧室的门，在笔记本上看电影，或者看书。

　　果然，如她所料，她的周围安静了。

　　接下来，她就几乎一天两个面试，因为她怕走得太累，把自己累病了不算，而且还怕影响面试效果，太着急地赶下一场容易影响心情和发挥。

　　因为一天一般是两进两出，以前上班时中饭不在家吃的，而面试需要回家休息、重新化妆、整理衣服，这几天如果碰到好奇又坚持不懈的邻居们，她就说：“公司近期能够接受弹性上班机制，工作可以移到家里来做。”或者“在公司吃饭吃到怕了，想在家吃几天自己做的饭。”

　　如她所料，比较大的公司倒是比小公司早让她去面试。

　　叶书影的面试第一个公司是另一个大公司——捷信集团，经营范围和金涛集团相仿，以前是对手公司，因为它们分列城中第一第二名，连省内国内排名也差不离几，无论业务部还是策划创意部门，都一直是对头，在这方面大老板和公司重臣的意见非常统一。

　　虽然叶书影觉得金涛公司抛弃了自己，但是毕竟在金涛呆了３年，还是有感情的，无论如何，金涛给了她一个发展的空间。但是，要想获得和金涛差不多的薪酬福利，还真只有一两个选择，反正自己以前所在创意解决部门已经撤销，所以，自己也不是背叛，而且当时合同也没有苛刻地有“离开本公司不能在多少年内从事与本行业一模一样的工作”之类字眼的保密约定。

　　当她心情复杂地坐在捷信公司的会议室差不多有十分钟以后，策划部祝小姐才姗姗来迟，同时告诉她人力资源部牛经理现在有点忙，由她先面试。

　　虽然祝小姐仍然非常礼貌，但是钱书影却敏感地感觉到捷信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不过祝小姐问的问题还算正常，她一一作答。

　　差不多半小时以后，人力资源部经理牛先生终于大驾光临。

　　牛先生不愧是姓牛的，拿了她的资料扫了一眼就说道：“你是金涛出来的？听说金涛最近高层地震，被震的是太子爷李重天，你说你离职是因为公司内部改组，那么，你就是太子党了？你们公司里面真的那么复杂吗？大老板李庆业居然搞不定那些老臣子，不会是他的儿子出了什么大问题？比如亏空集团资金之类？”

　　虽然太子爷李重天和自己没有什么交情，因为平时极少见到他，他是一个空中飞人，自以前常见到的人是李锐，但是好说也是他力主创立这个部门，自己才有机会进金涛，所以叶书影忍耐不住就回了句：“李董事没有亏空集团的钱。”

　　“你如何知道他亏不亏空的？这种事情不会告诉你，叶小姐，当然，如果你是他的心腹，可能会知道。噢！对了，你是学外贸英语的，并不是中文系，为什么不进金涛公司的进出口部而是这一个叫什么‘创意解决部’呢？是不是和李重天有什么私交？”

　　没想到，捷信也是业内的大集团，居然人力资源部经理这样无礼刻薄可恶，自己和他才初次见面，不管录用不录用自己，都不用如此踩自己和金涛吧？如此龌鹾的人，还和他废话什么？

　　她非常想挥掌相向，但是立即想到，狗咬了自己一口，自己是不能反咬它一口的，她的教养让她不能大骂出口。于是，她站了起来，从那个牛经理手中抢过自己的简历和资料，不发一言，扬长而去。

　　留下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在后面嚷道：“你什么态度啊？还想进捷信，不就呆过几年金涛，有什么了不起？给我说中了吧！你就是李重天的小蜜！哼！有什么了不起？”

　　叶书影有点可怜捷信集团，居然在人力资源部经理这个位置上养了一条乱咬人的狗，这样的狗东西招来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才呢？以后还想和其它公司竞争吗？

　　她如果有翻过金涛厚厚的人事档案（金涛有完整的人事记录，以存备各类相关的人才，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手中有牌），就会知道这位捷信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以前曾经想进入金涛集团都想疯了，却三次申请都给拒绝，好不容易才应聘成为捷信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这么难得地碰到叶书影这样离开金涛跑过来应聘的，就立即把一口恶气都出了。

　　虽然只是第一仗，但是首战不利，仍然对心情有所影响，但是当叶书影捷信的大门走出来看到不远处麦当劳叔叔的大门时，心情就轻松了许多，当她在那里吃了一个朱古力圣代以后，立即又变回成那一个具有打不死的小强意志的叶书影。

　　下午去了第二家公司，这是一家中型公司，这一次应聘的是他们公司的策划部主笔，公司的综合部副经理林小姐和策划部副经理孙先生负责面试。

　　那位30岁左右的精瘦的孙先生一看她的简历，就眼睛一亮：“你原来的公司是金涛？你也在策划部，我有几个同学就是在金涛的策划部工作的，是你的旧同事。对了，金涛是大公司，薪金高，福利好！你如何舍得离开呢？”

　　他的同学就是自己原来的同事？那些策划部的人么？那些人大多对于以前那个“创意解决部”的人非常不满，看来说话得小心些。

　　叶书影只好微笑着对他说：“我原来是在金涛的创意解决部，不是策划部。”

　　“创意解决部？你们有策划部了为什么还有一个创意解决部，这不是有点机构重复吗？”那孙先生赶快拿着她的简历又重看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看错了，刚才一看金涛字样，又见她应酬公司策划部的工作，以为她一定是从策划部出来的，没想到不是。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难道说是为了帮助老脑筋的策划部完成他们做不好的工作吗？

　　叶书影暗中深呼吸了一下，说道：“因为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是我们的董事，他从美国留学回来，创办这个部门，除了帮助策划部做好项目以外，还完成一些更有创意的尝试。”

　　“现在你们的尝试失败了吗？所以才要注销这个部门。”那名孙先生继续发问，语气倒是非常平和。

　　“不是尝试失败，是因为公司内部重组，李先生要从事别的事业。”回答到这里，叶书影已经非常虚弱了，如果再这样回答孙经理的喋喋不休的提问，估计没有个头，虽然他关心自己的过往经历是对的，可是面试一个人，还有好多东西可以谈的，凭什么在这个地方一直说下去？也许是她现在心理敏感，其实，孙先生问这样的问题并不过分。

　　“噢！叶小姐，就你提交的资料以及和你谈话，感觉你的条件非常优秀，原来的资历也非常不错，我想问你两个问题。”林小姐估计也怕这位孙先生继续不停地发问，把综合部的风头抢得太多，终于发话。

　　“请讲！”叶书影非常乐见她提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原来在外贸公司工作，为什么要跳到金涛的创意解决部呢？你学外贸英语的，创意和策划这一类，和你的专业不对口吧！第二个问题，我们公司虽然业绩蒸蒸日上，但是相对于金涛，仍然是小公司，我们可能不能支付你预期的薪水，而且我们的福利也没有金涛那么好。虽然我们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公司工作，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考虑后再做答复。”林小姐微笑着说，眼神非常坚定和明亮，这是她喜欢的眼神，对方对她友好，不挑剔不无礼，是个实话实说的人。

　　“因为创意写作是我的业余爱好，我想尝试一下，而且金涛的薪水福利也比较高。至于贵公司的薪水，因为我初来到，所以工资不高我能理解。不知你们给这个位置的薪水是多少？”

　　林小姐笑着说了一个数字。

　　天！是金涛的1/3！而且福利以及升职机会太微乎其微。她终于明白这位林小姐为什么会暗示自己不太适合这里了。

　　她微笑着对林小姐说道：“谢谢林小姐和孙先生的面试，我回家考虑一下。”

　　然后向两人有礼貌地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