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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落凤之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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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淳玻城已经十日有余,太子沈苍琦一行已经到达至落凤镇,过了这个小镇,就是晔城地界了。
“厉王,咱们已经进入落凤镇了,过了这里即可到晔城,咱们不如在这里落脚,休整一日。翌日,进入晔城,如何?”凌厉征询着沈翎奚的意见。
沈翎奚看着眼下这一路人马经过这十余天的急行都已是疲惫不已,到达目的地之前休整一番,也是必要。“凌将军的建议不无道理,是需要休整一下了。待我去禀报太子。”
翎奚缰绳一勒调转马头,到太子沈苍琦乘坐的马车前缓行“太子,前面就是此次行军的最后一站落凤镇了,一路的急行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不如在此休整一番,翌日,以良好的状态入城,可否?”
马车里的人并未露面,只回沈翎奚的问话“此事贤弟决定就可以。”
“遵命。”沈翎奚恭敬道。
沈翎奚向凌厉示意,太子已经同意,凌厉提气高声道“全军听令!扎营于落凤镇,翌日行军进晔城!”
万人齐声“得令!”。
此时,陆墨顷和阮畅也已经快马加鞭,紧随大军其后。
“看来,咱们今天可以歇歇脚了。”阮畅漫不经心,沈翎奚这家伙跑的还挺快,让我们这一路好追。
“你是说他们要在落凤镇扎营了?”陆墨顷很是好奇,你怎么就这么笃定的。
“当然!”阮畅自信满满。
“为什么?”
“你知道我们走了多少天吗?”阮畅不答反问。
“十一天整,但是这有什么关系?”陆墨顷有些不解。
“我们走了十一天整,前面那一行人走了十三天。而且,落凤一过就是晔城了。”
墨顷眼珠一转,哦——,原来如此!
“阮畅,原来凌厉也知道皇家的形象很重要啊!”
“那是自然,凌厉毕竟是玥稽国的臣子,凌厉平日里虽是将军中鲁莽的一个,但是他怎么说也顶着破虏将军的帽子很久哦!”
“既然如此,我们赶在他们前面先去落凤饱餐一顿吧,这样赶路还真是累人呢!”
驾——!
二人扬鞭而起,向落凤镇而去。
暮色浸染,山尖除了余晖,一丝也看不到满日得轮廓了,此时沈翎奚已经在离落凤镇最近的开阔处扎营,一万的兵力对玥稽国来说不算是重兵,但是凌厉还是带着副将细细的考察了周边的环境,毕竟当朝太子在此,是万万疏忽不得的。
这片阔地,视野很好,前方不远就是落凤镇的村落,只有东面有两个山丘,形成一道深邃的山谷,从山谷到到这片开阔的地方中间还间隔了一条河,也是苍河的支流,刚刚他们就是从这里经过的,一切安然。直到一切都已安顿下来,凌厉还是带着副将又再四周细细的巡视了一番,心中方才安定一些。
“凌将军巡视回来了?这附近情况可好啊?”沈翎奚从营帐中出来,正好遇到刚巡视回来的凌厉。
“厉王,只要我们守住了刚刚途径的峡谷,即可今夜无忧。”凌厉经过两次的巡视,对周围的环境早已是刻在心中,加上自己驰骋沙场这么多年,对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驻营夜晚如何布防还是胸有成竹的。
“哦,那个峡谷有问题吗?难道将军看出什么异常?”
沈翎奚快步往东边走了些,端详半天。
“这倒不是,只是经验而言两山之坳,还是多加注意的好些。”凌厉解释道。
“那不是还有条河嘛,也算是天险了不是?”沈翎奚心想凌厉的担心不无道理,最怕的就是出其不意,但是沈翎奚觉得防守除了要守还要诱,所谓密中有漏,漏中有阖,沈翎奚便还是佯装一副满不在意的态度道, “况且,那峡谷也是我们刚刚路过的,要是有埋伏,我们在山谷中时不是更好下手,前有河,又陷于谷,只要堵住后面,我们不就是瓮中之鳖嘛!呵呵!”
“厉王言之有理,就怕有人攻其不备,凌厉还是以为谨慎一些不为过。”凌厉心中第一次对沈翎奚产生了一些轻视,他想不通,一个曾经能写出靳野方略的人,一个被太子沈苍琦处心积虑想揽入囊中的能臣竟然会如此大意。
“我看这里常规的巡视和防守就可以了,毕竟将士们也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是,凌某领命。”凌厉一脸无奈,和身边的副将相视一眼,只得按照沈翎奚的意思去办。
此时阮畅和陆墨顷两人已经先沈翎奚一步到了落凤镇。
陆墨顷沿着街道基本每个小摊都细细的光顾一番,看的是津津有味,“阮畅,你们这玥稽国是不错,这样一个小镇,也是琳琅满目的,什么都不缺嘛!”
“你这是赞玥稽国呢还是嫌弃虢国呢?我怎么理解合适呢?”阮畅戏笑,说话间,停在一个玉器摊上,摊位很小,东西也似乎都是搁置很久的物件,有的灰尘滋生,有的尚存划痕,实在称不上精美。
阮畅顺手从中拿起了一对儿玉杯,通身的白色,也是落满灰尘,但是这件还好,尚无伤痕,器面光滑“墨顷,这个不是白玉吧?”
未等陆墨顷答话,那摊主便抢先道“公子好眼光,别看这对儿玉杯不起眼儿,要知道这可是名家之作,很有意义的。”
陆墨顷看了看这杯子,并无精美之处,而且还不是货真价实的白玉,亏这摊主还说是名家之作,墨顷扯扯了阮畅,示意他别上当。
阮畅会意一笑,轻轻放下杯子转身离开,那摊主见二人准备离去,便赶紧挽留,“公子,别走啊,这杯子虽然普通但是可是虢国玉器大师陆徵的作品啊!”
虢国大师——陆徵!
陆墨顷站定脚步,心想陆徵的作品,你敢说是陆徵的作品!!我爹怎么做出这么糟糕的作品!
阮畅看陆墨顷面无表情,颜色黑沉,悄悄转过身去对着那个摊主挤眉弄眼,可摊主哪里知道陆徵还有个女儿,而且这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
陆墨顷猛地转身,怒气填胸的冲过去,抓起那两个玉杯,“老板!你说这是谁的作品?!”
摊主心中正是一团疑惑,“陆徵,陆徵念亡妻所做的悼品。”
“行,知道挺多,这两个杯子我要了!但是没钱给你!”陆墨顷正是怒火中烧,拿了杯子拔脚就走。
那摊主在后面喊“哪有拿了东西不给钱的!你给我站住!——”
阮畅赶忙挡在那摊主面前,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摊主手中,然后在摊主耳边耳语了一阵,便几步追上了陆墨顷。
只见那个摊主定定站在那里,僵住的笑容冻在脸上,手中银子已是吧嗒落地,在地上咕噜着。
“哎!这两个杯子什么来头啊?让你这么生气的?真是你爹的作品呀?”阮畅半分小心翼翼,半分满心好奇。
“这分明就是假的!但是我爹确实做过一对儿杯子,叫白玉斛珠樽,是用虢国沙岩中少产的白玉不断打磨溜光制成的,虽然通身无一处雕花,但是却把玉做的如珍珠一般清亮,无花无暇,爹说他跟娘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墨顷说的越发的平静,其实墨顷对娘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她从小就看到爹一遍遍的打磨这个杯子,从爹的专注里她能感觉到这对杯子对于爹来说是重于一切的。
“那这么说,刚那个摊主真的说对了,这确实是陆徵悼念亡妻之作?”阮畅盯着陆墨顷手里那对假的白玉杯,心中感慨,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摸,竟然听到了这么一段。
“嗯,可以这么说,但是听爹提起过,好像在娘去世前就已经有这对儿杯子了。”墨顷刚刚展颜的脸上,眉端又微微蹙起,她也不知道这对杯子究竟是爹再娘去世后做的还是娘生前就做好的,娘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多少。
“救命啊!”
啪嗒——墨顷被眼前这个喊救命的女孩撞了满怀,手中的杯子直直落地,散做碎片,那女孩从陆墨顷和阮畅中间穿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定定的抱着陆墨顷,躲在墨顷身后,碎碎的念着,“姐姐救我”
不等陆墨顷反应,她和阮畅已经被一群壮汉围住了,“小丫头!你给我出来!交出东西便放你一条生路!”其中一个人,冲着墨顷身后的女孩吼道。
“姐姐,姐姐……”这女孩往墨顷身后藏了又藏,扯了扯墨顷的袖口。
“丫头,你拿他们什么东西了?”陆墨顷侧侧身子,把女孩搂在怀里,问道。
“我拿了那个人的腰牌”女孩指着刚刚说话的人道。
腰牌??陆墨顷惊讶,难不成这些人有帮有派,或者是名门望族,再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