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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希望燃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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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莫纳西亚虽然被幻术压制,却还是坚强的辅助着阿赛娜丝的攻击。长枪和西洋剑一起刺向云雀恭弥,无法读出的文字浮现于半空,烫金的颜色翻滚,化作带着杀气的锐利之风袭往云雀的心脏。
云雀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碎掉的衣角都在过快的速度里变成如同刀片一般锋利的‘武器’。云雀恭弥不断逼近阿赛娜丝和莫纳西亚,金色的咒文融成液体,凝固成子弹,打在云雀身上后变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阿赛娜丝的眼睛里不仅仅是仇恨了,现在那片海蓝里满是翻腾的恐惧。
“你……对幻术免疫?!”
这是她最后一张王牌了,失去了这张王牌后,她会失去一切,她的生命,她给战友报仇的决心,以及她旁边站着的莫纳西亚。她会失去它们。
在云雀的手快触及她的脖颈时,莫纳西亚反应过来,手中的剑穿透了云雀恭弥,却没有血流出来——这把剑,只不过是超真实的幻觉罢了。
她迅速将剑丢掉,手中换上了匕首,真正的匕首。
阿赛娜丝看着这一切,脑子几乎无法运转。
她操控着幻术,无数的小刀、子弹、匕首都向云雀恭弥击去,幻觉中也插入了真实。
云雀恭弥没有上当,他对幻觉毫不回避,却能巧妙地躲过真实的武器。
“白费力气,这是草食动物的执着么?”他问,却没有停止对莫纳西亚的攻击。
‘啪嗒’的清脆一声,莫纳西亚手中的匕首被打掉,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跌落到了离三人都很远的地方。云雀还在走近,阿赛娜丝和莫纳西亚都瞪大了眼睛,随后情绪又平静了下来,脸上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像是‘解脱’般的笑容。
“大人……还有50秒。”莫纳西亚退回阿赛娜丝身边,悄悄说道。
“恩。”
阿赛娜丝抬起头,直视云雀恭弥的眼睛。
“被抛弃的孩子找不到家了,泥土里开出了红色的花,孩子啊别再执迷不悟了,鲜血上开不了纯白的玫瑰花……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唱呢?这首葬歌……”
就像精神受打击后失去记忆的病人一样,阿赛娜丝喃喃道。
云雀停下脚步,驻足不再向前。
伤口处留下了温热的血液,顺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向下流淌,一遍又一遍地加深那嫣红的色彩。
他像是无意地看了一下窗外,然后脸上的微笑再次加深。
同样是吟咏意大利文,但云雀恭弥的声音比阿赛丝娜更低沉,几乎让人恍然就真的置身于那个泛黄旧事之世。
“没有人能等到救赎,神明也都在火光中毁灭。”
“真是不错的结尾呢……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云雀耸耸肩,回答:“草食动物谈论的声音过大了。”
“大人,还有27秒。”莫纳西亚尽职地准确报时。
阿赛娜丝闭上眼睛,嘴边的微笑还没有散去,“彭格列云守,我们下面是片海洋……和我眼睛一样蓝色的海洋呢。”
“我很欣赏你,草食动物。”
巨大的爆炸声在半空中响起,橙色的火光映红一片天空,如同晨曦一般美丽与绚烂。
好似一场盛大的花火。
下坠、下坠、下坠。
云雀恭弥感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坠,飞机的碎片不时擦过,划破皮肤带着疼痛一起直袭脑神经。
上方传来了并盛的校歌。
“BOSS!紧急情况!”
这次入江正一是直接撞门而入,手中的文件纷纷扬扬落了一地,厚重的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云守所乘飞机爆炸!现下落不明!”
短短十三个字,如同重锤,打在每一个在场的人心上。
三叉戟在泽田纲吉失神的那一刻已经递上了他的脖子,就像他梦中的一样,那尖端正一点一点地没入他的身体血肉,血液像丝线一般断断续续地流出。泽田纲吉看着面前那双眼睛,发现里面除了冷漠和厌恶之外再没有其它感情。
——那些温柔呢?
——那些笑容呢?
泽田纲吉想说话,但因为嗓子震动而引起的更深的疼痛让他放弃了。
他静静地听着心里那个声音,那个一时被他压抑无视了的声音。
——纲,不是你的错。
——他骗了你。
——我的错,我没有阻止你。
泽田言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责怪他的人,永远不会。
——对不起,言……
“骸。”泽田纲吉开口了,那些痛感被他的感情所麻痹,不再影响他说话,他继续说着:“为什么云雀恭弥对你那么重要?……我呢?我在你心里有多少位置……?”
“大概不足以万分之一。”六道骸的手玩味地上挑了一下,伤口变得更加深长。
“这只是个游戏。”
“那么……我输了。”
“不,你没输。”
泽田纲吉猛然抬头,他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他有了挽回的余地。
但六道骸的下一句话,让他回到原点的绝望起来。
“这是个属于我和恭弥的游戏……你连棋子都算不上,怎么能说输赢呢。”
低低的笑声从六道骸嗓子里传出,有种莫名的诡异。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燃尽。
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刻磨灭。
泽田纲吉还是骗不了自己,那些温柔是真的,那些缠绵不是游戏。
——原来,我连棋子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