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言》墨清寒

10、第九章

　　筱琅抱着猫和程煜之随李离来到酒轩居，也就是熊猫的居所，因为凌帮的董长老来了。

　　董长老在大厅里和方伶说着话，尹堂颐也在。

　　筱琅抱着猫坐在走廊的栏椅上，手搔着猫。猫的伤还没康复，乖顺地趴在筱琅身上，享受着。程煜之看着舒适的猫，羡慕的表情夸张的挂在脸上。筱琅抬头看着别扭的程煜之，笑了。

　　筱琅看见熊东东、熊南南、熊西西三胞胎拿着鞠球在追逐。手忽地停了下来，猫不满地“喵”了一声，把筱琅惊醒。筱琅连忙继续搔猫，只是眼睛却看着熊东东、熊南南、熊西西，离不开了。

　　突然鞠球滚到筱琅的脚下，猫见到球，连忙挣扎离开筱琅，扑向球抱着球玩了起来。熊东东、熊南南、熊西西赶了过来，看见这只可爱的猫兴奋起来了，缠着猫玩。

　　筱琅笑着看着熊东东、熊南南、熊西西和猫，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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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四人在说着话。

　　董长老听到熊猫失踪，惊道：“帮主失踪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尹堂颐道：“具体情况也不大清楚，只是咱们已将整个菩提城都找遍了，就是也不见猫儿。左右护法和学而、不倦还在城外搜索着，想必应该很快就会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董长老惊吓未了，道：“可……”

　　尹堂颐道：“董长老，尹某也知道这事对丐帮来说是很麻烦的，无论如何，为了凌帮的平静，也免了在猫儿失踪期间有人对凌帮不利，长老一定要保密！”

　　董长老疑道：“凌帮眼线遍布，让弟子们去找不更好吗？”

　　尹堂颐摇头道：“长老，凌帮乃第二大帮派，江湖上各大帮派都对凌帮虎视耽耽。若被他们知道猫儿失踪了，不正是告诉他们正是打倒凌帮的好时机吗？”

　　董长老不屑地道：“难道我凌帮弟子会怕吗？”

　　尹堂颐道：“难道长老愿意看到凌帮弟子一个个倒下吗？”

　　董长老看着尹堂颐，说不出话，过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好吧。”

　　李离见这个话题完了，抱拳道：“董长老，李离来，只是想问长老几个问题。”

　　董长老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讲。”

　　李离看了尹堂颐一眼，道：“方伶曾说过，猫儿在失踪之前收到一封信，而且猫儿看完信后说他的恩人来了。李离想请问长老，长老知道这个恩人有可能是谁吗？”

　　董长老看着方伶，道：“夫人没头绪？”

　　方伶苦笑道：“当时大哥并没有说是哪位恩人。”

　　董长老喃喃道：“帮主在没接管凌帮之前的事，萧爷应该最清楚。如果是接管凌帮后的话……”董长老顿了顿，道：“那这个人，夫人也应该知道的。”

　　方伶吓了一跳，道：“方伶也知道？”

　　董长老笑道：“是啊，难道夫人忘了？两年前夫人分娩时，不知怎么了，三公子刚出生，接生婆就说夫人出大红了。”

　　方伶呆呆地点头，道：“是，那时不单方伶过不了那晚，南南也是。”

　　董长老点头，道：“或许是上天怜悯，把她引来了。一个很厉害厉害的女孩，医术高明得无话说。”

　　方伶道：“是，不但救了方伶，还救了南南，的确是我们的大恩人。”

　　李离听得有些着急，道：“‘她’是谁？”

　　方伶摇头道：“不知道。”

　　李离看向董长老，左公龙道：“当时帮主挽留她，她却不肯。帮主问她姓名说好日后报答，她只说了句如果以后真有需要帮主帮忙的地方一定会来找帮主的，说完就走了，留也留不住。”

　　尹堂颐道：“你们记得她的模样吗？”

　　董长老则道：“她一直带着面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李离和尹堂颐看起来有点失望，也没再说什么了。

　　方伶有时也挺机灵的：“离大哥，尹大哥，你们不会认为她和大哥的失踪有关系吧？”

　　尹堂颐道：“这是唯一的线索。”

　　董长老想了想，又道：“帮主曾经和属下提起过，猜测她应该是‘玉兰仙子’筱琅或者是‘三绝公子’齐豫、‘云南双骄’刘晓彤。可是因为帮主和刘姑娘是认识的，如果真的是刘姑娘的话，刘姑娘没必要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就只剩下‘玉兰仙子’筱琅和‘三绝公子’齐豫了。”

　　又是筱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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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学而的眼一直盯着筱琅。

　　程煜之危险且不满的眼神穿梭在学而和不倦之间。

　　“在下是李不倦，不知小姐芳名？”不倦殷勤的故作礼貌道。

　　“筱琅……”

　　“哦，筱琅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倦眼睛好像在放电。

　　“他们脑子是不是坏了，怎么会忘了江湖人人都称‘玉兰仙子’为筱琅？”程煜之暗道。

　　学而道：“唉，难道是想来认识我们的？”

　　面对这两个发花痴的傻瓜，筱琅没有理睬。程煜之突然有种很要命的感觉，筱琅怎么可能会为了认识他们。

　　年幼的熊南南拿起球，道：“姐姐是带猫猫来给南南玩的。”

　　筱琅听着声音稚气可爱的熊南南，顿了顿，又对熊南南甜甜的笑了，手不由地摸了摸熊南南的小头。学而、不倦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口水都流了出来了。

　　熊南南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拉着筱琅的手，道：“姐姐，我们一起玩吧？”筱琅笑着点头。

　　熊西西拿着球，踢着跑了，熊南南、熊东东连忙追上去，但学而、不倦一副不情愿的跟了上去。筱琅看着五人，笑了笑，身一跃，挡住了熊西西的去路。熊西西一下子吓住了，呆呆的看着筱琅。

　　筱琅蹲下拾起球，等人都到齐了，便道：“我们换个玩法，好不好？”众人相视一眼，连忙点头。

　　筱琅看了看众人，笑着对熊西西道：“这个游戏啊，是姐姐的哥哥想出来的，你们肯定没玩过！”

　　程煜之看着筱琅，会心一笑，那笑容既有苦涩又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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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尹堂颐推开了门，众人都走出了门看个究竟。

　　只见筱琅和熊西西、熊南南、熊东东、学而五人围成圈圈，不倦站在中间。鞠球从熊西西手中传到学而那，又传到筱琅手中，又传……而不倦跟着球扑这扑那，看得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还一副很认真得抢球的样子呢。

　　看着热闹的他们，本来应该会心一笑的，可是看到筱琅也在其中，而且笑得灿烂时，他们都呆了。

　　不倦向拿着球的学而冲去，学而连忙把球扔了出去，刚好是熊南南的方向。可是球太高了，熊南南够不着。熊南南仰着头不断的追着球跑，不倦见时机来了，奸诈地笑了笑后就施展轻功扑过去了。

　　不倦的冲劲撞到了熊南南，年幼的熊南南怎么能站得稳，眼看就要“瓜瓜撞石头”——脑袋撞地时，一个身影冲向了熊南南，抱住了熊南南。

　　定睛一看，是筱琅。

　　谁知这个不知危险的熊南南只顾看着前方，喊：“球！”

　　筱琅好笑地看了看熊南南，手一挥，一团白影从手中飞出，直击鞠球。

　　可怜那不倦，眼看鞠球都已经到手了，谁知突然又飞了出去。

　　筱琅放下熊东东，脚一用力，飞身接球。在经过惊愕的不倦时，手轻轻带过不倦。错愕的不倦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原地转了几个圈，直到脚软才倒了在地，眼睛仍然满是错愕，那模样实在滑稽。

　　筱琅在半空中接下了球，灿烂的笑了，眼里满是恶作剧的嬉笑。程煜之看着调皮的筱琅，心里突地起了耍弄之心，飞身一跃。

　　就在筱琅下落的时候，她感觉到手中突然一空，眼里只剩下程煜之顽皮的笑容了。筱琅脚刚落地时，程煜之正在她身后背对的落下，左手已经拿着鞠球。

　　程煜之举起右手道：“球在这里。”

　　筱琅玩心起，便有点坏坏地笑了。一个转身，侧身后仰，右手从程煜之的右边绕了过去拿球。筱琅右脚向前抬起，脚尖勾起以保持身体的平行，也保持了美态。

　　好一个贵妃醉酒，无论柔软度还是姿势的拿捏程度都恰到好处，差得就是一个抱着她的人而已。

　　就在筱琅的指尖刚触碰到鞠球时，程煜之贴着筱琅的身躯来了一个右翻身，躲过了筱琅的右手。

　　筱琅略一惊愕，咬咬牙，一使力，站好了身子。就在脚刚触到时，左手搭在背对自己的程煜之左肩上，脚一蹬，再借力，整个人以完美的弧线从程煜之头上翻越过去，空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白弧。

　　筱琅落下，刚好和程煜之面对着面。

　　程煜之笑了笑，将球藏于身后。

　　筱琅俯身向前，左腿向后抬起，保持整个人的平衡，左手勾起以缓冲前冲之势，右手绕过程煜之的身体向后探去。程煜之顺势后仰，右脚抬起保持平衡，右手也伸至身后拿着球。

　　两人一仰一俯，动作统一谐调，不觉变成了两条水平线。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就好象原来就应该是这样般，一淡紫一灰白融合了起来。

　　筱琅抬起头，眼睛刚好对上了程煜之的眼睛。咬咬牙，贴着程煜之向右翻身，一眨眼就来到了程煜之身后。程煜之一惊，惊讶筱琅的身体怎么这么柔软，竟然能躲到自己的身后。

　　程煜之脚一用力，连忙站直。筱琅似乎早知程煜之有此一着，早一步将球抢到了手，然后立刻弹开。

　　筱琅看着手上的球，得意洋洋的看着程煜之。程煜之看着筱琅，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筱琅转念一想，连忙收起笑容。

　　程煜之笑了笑，对筱琅抱拳鞠躬，就好象打败了的剑士一样。

　　筱琅被程煜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在筱琅失神之时，程煜之一个跃身就冲到筱琅面前并将球抢走了。

　　筱琅反应过来时，程煜之已经将球送到熊南南手上了。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程煜之和熊南南，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她的眼仍不服地瞪了程煜之一眼。

　　熊东东接过球，鬼灵精的眼睛看看筱琅又看看程煜之，然后故作老成的对程煜之道：“叔叔，爹说不可以欺负女孩子的！”

　　众人一听，先是呆住了，后是大笑。

　　那程煜之更绝，走到筱琅面前，作揖道：“小生失礼了。”

　　看着滑稽的程煜之，筱琅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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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琅坐在床边，默道：“他们是用东东、南南、西西三个孩子打头阵？还是说只是巧合而已呢？”筱琅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筱琅拿起梳子，把捏在手中，默道：“他们这群人平时最讲仁义道德的，应该不会利用孩子的呀。”

　　过了一会，默道：“筱琅该怎么办？姑姑说是让筱琅进菩提城是为了让筱琅安心养伤，顺便监视他们……姑姑到底在想什么呀？如果真担心筱琅会帮他们，又为什么让筱琅进菩提城呢？留在那不更安全吗？”

　　筱琅脑袋好像有点打结了，用力摇了摇头，默道：“姑姑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猫“喵”地一声跳上了筱琅腿上。

　　筱琅笑看着猫，耳边突然响起姑姑的话：“要守住精神防线是很难的，特别是对着一帮智慧超群的人。但难并不代表没办法，办法就是－－不表露自己！”

　　然后是一把稚嫩的声音：“不表露自己？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啊？”

　　姑姑：“嗯，只要你将所有的感情收起来，别人就无法探看到你的内心世界，也就无从下手了。”

　　稚嫩的声音又起：“可是筱琅又为什么要守住防线呢？”

　　姑姑：“那别人就赢不了筱琅，只要筱琅不败，那筱琅就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了。在江湖上，永远都是成王败寇的，你如果输了就会失去很多东西，所以筱琅必须赢！”

　　筱琅叹了口气，重复着“成王败寇”。

　　自古以来，王都是孤独的。

　　筱琅叹了口气，对着猫道：“猫啊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是来陪筱琅的吗？”说着说着，筱琅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害臊了，便不好意思的笑了。

　　突然一个灵光闪过脑海，筱琅顿时呆住了，呆呆的看着猫，默道：“对啊，树林里是不会有猫的，那这猫就是……”

　　筱琅又想起了一些事，叹了口气，姑姑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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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筱琅梳洗完后突然想起猫，眼睛搜索了一遍房间，不见猫。筱琅看向窗户，没打开。昨晚猫是和筱琅一起睡的，就是说猫不可能不在房里。

　　筱琅打开窗，突然看见猫身上满是伤痕的躺在草丛中。

　　筱琅来到猫身旁，看见一朵玉兰花躺在猫身上，筱琅突然发现身后有人——李离和程煜之，连忙将玉兰花收了起来，故作查看猫。

　　猫身上有不同的伤，有鞭伤、有刀伤、有剑伤。

　　筱琅抱起猫，认真的看着，猫流了不少血，却因服了大还丹不能死去，可是血有点紫黑，看来是中毒了。

　　筱琅看着猫想起玉兰花，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突然想起熊东东、熊南南、熊西西，心里不由的慌了起来。

　　李离看着伤痕累累的猫，惊讶地站在那，道：“怎么会这样的？”筱琅抱起猫回房，程煜之和李离也跟了上去。

　　筱琅拿出药箱给猫包扎，李离看到猫的血带紫黑色，却不见筱琅给猫解毒，便问道：“猫中毒了，不先解毒吗？”

　　筱琅看着猫，道：“目前解不了。”

　　李离疑惑地看着筱琅，而程煜之则有点明白地看着筱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