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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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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真是不容小觑,原来这门是这样开的。要不是我们下来的地方正好在中间,还不知道原来后面有这样的机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机关,虽然简单,可如果没见过,一定不知道后面是一个弧形轨道,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大铜球抵在门后,门后正好有一个凹槽,封墓之时,铜球顺着弧形轨道滚过落进凹槽,这样,就永远没有人能进得来了。
孙佩西捂着肩膀惆怅的靠着墙壁苦笑:“不过,我们虽然知道了这门是怎么开的,可就是因为知道怎么开,这才更绝望啊。”
我也有点禁不住打击了,因为我们下来的地方正是两道门的中间,看形制大小就知道一定是一模一样的机关。我们试着推动了几次没有结果,石门纹丝不动,且找不到一丝可以撬动的缝,这就等于我们从一个坑进入到了另一个坑,一样是没有出路。
“我说,其实我们好像可以把这道门打开的。”我指着大铜球说。
孙佩西道:“可以打开看看外面是什么,不过我们既然都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不想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墓弄得这么邪门儿。”
忽然有一种厕所里打灯笼的节奏感。
“我说这种时候伤员也是要出力的吧!这铜球是实心的,搞不好里面还灌了铅,快来帮忙啊!”少爷我吃奶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力,“Oh,shit!”
铜球被我搬动了一点,但是球太重,表面被磨得相当光滑而且奇怪的是这里空气流通,至少呼吸不成问题,但是他们居然没有铜锈,我实在没有力气铜球再挪动分毫,然后它又回到了原处。
我累的气喘吁吁,搬动铜球花了我仅剩的一点力气,但它只被挪动了一点又滚回了远处,所有努力都作废了,精神上难免受到打击,我只能靠着墙壁在孙佩西身边坐下来。
“我现在又累又困又渴,你快去把那个该死的铜球挪开!”
孙佩西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韩小峥我可是伤患!”
我嗤之以鼻:“少爷我吃奶的力气都用光了,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你……”孙佩西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却突然笑了出来,“你从小时候起就这么颐使气指,在国外这些年居然一点也没变。”
小时候?
“我们小时候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对你这么了解?”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一点也没有印象:“你骗人的吧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七岁以前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嗯?
“这个……不要紧吧。”小时候的事情有多少人记得清,“其实我自己没什么印象,不过现在不也挺好的。”
“休息好了?”孙佩西的手还伤着,他站起来有点吃力,“把衣服脱下来。”
“啥?”
“脱衣服。”
“……”
仅有的两件能脱下来的衣服绑起来做成一条绳子,勉强能圈住铜球,这回我站在前面,孙佩西站在我后面,他只能用一只手使劲,所以主要的力量还是在我这里。
“啊嘿!”手要断了!
“把你叫唤的力气使出来啊!”
“再唧唧歪歪少爷我咬死你!”
“一二三,使劲!”
就在这一瞬间,铜球被强行脱离的原地,为防止它在此滚回坑里,我继续用力扯住扯住铜球,孙佩西松手迅速跨到铜球前面,将自己的背心塞到铜球下面防止铜球滚动,我全身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才听到他松了口气说:“可以松手了。”
“那个,帮我个忙,僵掉了。”我干笑,这种程度的体力活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不算什么的,但我现在意识到自己其实跟孙佩西他们这样的人果然还是不同的,真是有点灰心丧气。
他过来想帮我按摩手臂,当我的手感觉到他的温度时,他的手短暂却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他又若无其事的帮我揉捏手臂。我自己一摸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皮肤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已经不只是视觉上的变化儿了,手臂除以及手背都已经变成了像湿尸一样的触感,这种触感我曾经在大学的研究室里感受过。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难道我真的要莫名其妙的变成谁也不认识谁都害怕的怪物?还是我会变得不是我?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回来救我,没有人能救我!
“小峥!”
“啊!”我清醒过来,“我,我刚刚走神了。”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连累孙佩西,至少得先出去,至少得让他平安。
“会有办法的,这状况陆绍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前提是他没死。”
“你,跟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笑道:“哦,没什么,我捅了他一刀而已。”
“你疯了!”
我耻笑他:“别跟我说杀人犯法,陆绍棠他,恐怕连人都不是!所以我即便是杀了他也不算犯法。”
我点燃打火机,想看孙佩西因为震惊而好笑的表情,看到的却是他紧皱的眉头和怜悯的眼神。
“你不信我。”
“如果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笑比哭还难看,我就信你。”
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活动了一下身体,正色道:“小心门外有陷阱,把门拉开。”
想要在这样严丝合缝的地方找到一点立锥之地谈何容易,我想用皮带塞进缝隙里用皮带扣子拖动门板,但是别说能不能带动,就是想把皮带扣塞进去都很难办到。也就是说这扇门不从外面打开几乎是不能的,可是从外面推门,又不知道后面的铜球如何挪动,这设计简单却实用,如果再有门上机关,那就相当完美了。
“其实我们如果有备而来这扇门完全不是问题。”
我笑孙佩西:“可惜我们就是运气不好,一头就撞进来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比这凶险百倍的困难我都闯过来了,我不信两扇石门能难倒我。”
可是应该怎么办呢?
既然跟那卷帛书有关,应该有打开这种门的办法,可是,可是那卷帛书我也看不懂。帛书,帛书上到底说了什么!
“伯服,伯服……”
“谁?”
“伯服……”
我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扎进了我的身体里,头一阵胀痛,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我好像看见好多人在面前不停地走动,好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谁在哭,谁在笑,谁在喊叫,甚至还有战马嘶鸣,这些声音和画面不停的来回晃动,涨得我头疼!但是渐渐的,这中间有一个声音特别清晰,像是穿越了千年万年,又像是本就一直在我身边,他说,不要怕,我来找你了。
“躲开!”我被一只手大力推开,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这一摔几乎把脑仁摔出去,等我恢复过意识,才发现孙佩西就躺在我身边,我随手一晃,就打到一根什么东西,孙佩西倒抽一口气,像是很痛的样子。我擦,这是被箭射中了!
我立马翻身坐起来,伸手想去碰他,在半路一下又想起来不知道射中了哪儿严不严重,只好缩回手先问道:“你,你告诉伤哪儿了?”
只听打火石的声音一响,火苗窜起来,我迅速扫了一眼现状,这一看我大概看清了状况,孙佩西果真被箭射中,伤到了手臂。为了让唯一的照明工具延长使用时间,我们尽量不用长时间点燃打火机,也避免打火机使用过度烫着手。
“打火机给我。”我摸到他的手,将打火机拿过来放进裤兜里,“你忍着点,我得帮你把箭拔出来。”
“我说你行不行啊,别救人变杀人了!”
我直接给他气笑了,阴测测的说:“反正你现在也是待宰的肥羊,死马当活马医,全看你的人品好不好了!”
这句话狠狠的落下去,那只射中孙佩西手臂的箭也被我狠狠的拔出来,他来不及哼出声,拔箭瞬间的疼痛感已经过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伤口被大幅撕裂的剧痛,这种痛可能让他短时间内神志不清,以至于我真的以为被他那句话说中了。
“伤到手而已,你不是这么容易挂了吧?”
“而已你,个头啊!”
还能骂人,就证明死不了,我心里瞬间提起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
“不过,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把手指钻进门下面,好像碰到石板底部的什么东西,然后门就开了,箭是从门外射进来的。”孙佩西扶着我的肩坐起来,“看来是早料到会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不管开几扇门,一次不死也难道第二次不死,真够恶毒的。”
“废话,你都刨人家祖坟了怎么死都不为过。我们进来多久了?”
“手机没电了,估计超过一天半了。”
孙佩西还在跟我分析时间的问题,我渐渐觉得心脏有点涨涨的闷闷的不太舒服,他声音听在耳朵里有点像嗡嗡的不真切,就像耳朵背塑料蒙住了,只能靠声波撞击在塑料膜上的震动来分辨他说的什么。
“你在乱挥什么手啊,打着我伤口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打着我了!”这次声音听大的我听清了。
“那个,我我好像耳朵有点不舒服,你说话大声点。”
孙佩西赶紧从我手里把打火机拿过去,点燃,看着我说了句什么。
“啊?”我看见他的嘴唇快速的动了动,模模糊糊听见他说什么,但是不肯定,“你再大声一点!”
“我说你耳朵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哦,没有,没有,就是刚刚觉得有点头疼,心脏也不太舒服,然后就感觉听你说话模模糊糊的。”
打火机的火焰忽然熄灭,孙佩西紧紧的抱着我,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多么冷。
“我擦,你的血流到我身上了!”我也顾不得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我这样战斗力减半的人,孙佩西这样的伤兵都比我强。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耳朵听不见,这里又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自己死不说还得连累孙佩西。
“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先顾好你自己,不然咱们俩一个也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