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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难忘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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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日子
2010年1月17日,新疆恢复短息通信,这意味着新疆的信息管制正在一步一步的解除中。
早上快七点手机响了,我从梦中醒来,心一直怦怦的跳个不停。
本以为,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原来是同学发来信息,通知我这一好消息。
这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自从恢复信息通信后,短息就不断,我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开始
了睡觉前关机的习惯。
不过,今天对我来说,并不是知道了恢复信息通信而觉得难忘,而是,今早早饭后,红红就离我
而去了。
她拿走了带来的行李,宿舍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和两张床。
我送她到路口,她开始等车,而我依旧到康村上班去。
临别前,红红替我打好了水,而且还交代我以后可以到甜甜她们宿舍去玩,不要一个人待在宿舍
里。
我微笑着说:“没事!一个人没事!”
其实,我心里好像哭。
想想看,之前有红红的照顾,我的生活才过的舒坦些,现在她走了,留下我一个陌生人待在这
里,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么?
以后,我要一个人打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在哪个突然间觉得很大的屋子里、一个人对着天
花板发呆,以后就没人陪我聊天了。
我真的要一个人过着孤单的生活。
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寂寞是什么滋味。
虽然,我不怕孤单。
可是,突然间生活里就少了这么个人,还是会觉得很伤感。
可惜,我不会含泪送别。
曾经,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我送着我最好的朋友上车,看见她上车的背影,我感觉的到她在哭。
而我却依旧在笑着,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她回家的日子能过的快乐幸福。
我是我们学校除红茶不回家以外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
我微笑着送别一个一个相处四年的同学,我的心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伤感。
或许,那时候的我不懂得什么是离别后再难相见吧。
所以,我都微笑着送走每一个人。
然后,这次我同样微笑着送红红到路口,但心里确实很伤感、很想哭。
只不过,我还有那个所谓的工作要做,所以没有时间伤感、没有时间哭泣。
等我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没有了伤感,我那时候还在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
阿格乡,虽然工作很不固定,尤其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从事什么工作;但是生活却很有规律、到
点吃饭、到点下班,当然这只是对我这个在阿格乡人们的眼里不属于阿格乡的人的生活。
时间一天是二十四小时,不会因为人的主观意愿而变长或是变短。
但我在乡里的那段日子,总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了,比度日如年还要漫长。
在那里,感觉时间都是停滞的,等啊等、熬啊熬也要很久才能天黑。
那段度日如年的日子,我不是下村入户,就是在宿舍看书。
生活还算充实。
唯一的缺憾是:伙食实在是太差,尤其是那段没有饭吃的日子很难熬。
不过,那段日子,我就每天跟着才子聂到离乡镇府几公里处的小饭店吃拉面之类的食物。
所以,还不至于饿死在那里。
这是那段自己独处的岁月的生活写照。
而今天,我独处的第一天,发生了不少的故事。
今天,我去康村的路上有了两个同伴:才子聂和甜甜。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乡里有驻村的制度,而才子聂和甜甜是驻村康村的,所以我们三个能够同行。
自此,我不用一个人孤单的走在那条用石子铺成的马路上了。
就算是披着星星回宿舍,路上也有人作伴,很好。
同时,今天也知道,甜甜跟我学的是同一专业,她今年也有意向考司考,所以,我们有了同一目
标爱好。
以后,至少可以共同在司考路上付出那么点时间和精力。
只不过,后来,真正参加司法考试的人只有我一个。
甜甜,半途放弃了。
今天还发生了起小小的“流血事件”!
起因是个意外。
受伤的是康村的村长——那个总是穿着西装、汉语水平很高的村长。
他的汉字写的比我好看多了。
而且,还总是不忘记过节的时候给我发个汉语慰问短息,全是自己写的。
挺有才的一个村长。
今天,汪书记、萨委员、阿村长和我一块给一家修建抗震安居房的农户测量宅基地。
结果,在测量的过程中阿村长不小心被一个树枝之类的东东给划破了那张白白的面孔。
眼看着红红的鲜血流下来了。
我看着他一边拿着纸擦着血迹,一边继续量着地。
我打趣到:“这应该工伤啊,该请假一月。”
他听后便问汪书记是否准假。
大家只是笑笑。
他又说到:“要是你做我们书记就好了。”
“是,那我一定准你的假。谁请假一律准。”我笑着说。
就这样,意外的“流血事件”并未让人感到不安和痛苦。
大家在笑声中,完成这项测量宅基地的工作。
当然,在这个测量工作之前,我做了一上午的“加煤工”。
上午,大家都安排下村去做农户的工作,要求他们建抗震安居房。
而我这个在众人眼里是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在汪书记的特别关照下留在村里的办公室等着。
这里可以看电视,当时想想还真是幸福,我都很久没有看电视了。
宿舍里虽然有一台电视机,可是看不了,每天只有对着他发呆。
现在可以看,但是代价是保证火炉不熄火。
哎!我哪会烧炉子啊,还是汪书记把火炉弄好,让我加煤就行。
刚开始,我差点把人家的私人的煤当成公家的给用了。
还好,在我未下手之前有人阻止了,不然可是犯大错了啊。
而后,烤着火炉看电视。
开始感觉很好,可是后来觉得太没意思了。
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守着火炉看电视。
这也太没追求了吧。
想起曾经那次动员大会部长说的话:“你们到乡里去当乡干部,要为那里的人民群众办点事。”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为这里的人,办什么事,但至少还是要做一个乡干部该做的事吧。
就在这里像个“加煤工”一样的窝在办公室里也太不对了啊。
所以,下午我放弃这特殊待遇,跟着汪书记他们一块入户去了。
而且,他们在回来的时候,炉子也快要熄灭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也不要留在办公室里的特权了。
就这样,目睹了那次意外事件。
中午,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落单一人回乡里。
路上看见之前帮我们拎包的那个小民兵在路口站着。
我以后他是在送人。
没想到是在等我一块回乡里。
他问我:“是不是每天要去康村?”
“是!”我答。
“那你应该骑电瓶车去,走路实在是太累了,一去两公里。”他建议我。
“路太远了,我怕半途没电了,我还得推车回来,太麻烦,还是买辆自行车骑骑就行了。”我开
玩笑的说到。
听后,他哈哈大笑。
自此,我们再没有说话。
没想到,民兵小伙的汉语水平还可以,我们居然能聊天。
看来,这双语教育推行的很有效啊。
今天,在这么多趣事中度过,我对于红红的离开,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的孤独,就进入梦乡了。
可是,过了今天,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真的感觉很孤独、很无助。
每晚我看书到深夜。
每晚,我告诉自己要坚强。
每晚,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以后的生活啊,所以我只有接受。
每晚,我都盼着天早点亮。
可,就在我适应这孤独的生活以后,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件事之后,我搬到了甜甜宿舍,跟东东挤一张比我宿舍床还要小的床。
在那里,我们三人度过了四个月的美好时光。
而我之所以会跟她们一块住,是由于2010年3月3日晚,我在大家的怂恿及诸如王晶同志都会绣
十字绣的打击下学会了绣十字绣这么个爱好。
那晚,我们绣到很晚,他俩说:“太晚了,就在这里睡吧!”
就这样,我跟东东在那张床上一挤就是四个月,直到我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