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爱》程九

32、第32章

　　在套房里。
　　陆文哲一个人坐在工作室，书桌上是今天设计部刚刚修改好的图纸。看着图纸。却不知道上面在写什么。脑子一片混乱。陆文哲重重的甩落手中的笔，摘下了眼镜。看到至今依旧戴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在微光中泛着亮。
　　胸口不可抑制的撕扯着……
　　痛……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露出这该死的让人痛的摸样？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种该死的让人疼的话？
　　颜若，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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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文哲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现在他需要的是冷风。
　　走进了电梯，一件白色的大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那时陆文哲从颜若身上扯下的大衣。陆文哲心没由来的一紧.疼痛蔓延,突然感到了不安。
　　陆文哲手上拿着白色大衣走出了电梯。
　　半夜了，怎么大堂那么乱？
　　“颜若…颜若怎么就不见了？其实我早就今天不对劲。从没见她抽烟的，今天一个人闷在房间抽烟了，还说了很奇怪的话。还有晚上聚餐的时候，颜若一个人闷在一旁喝酒。这么多的不对劲的地方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早干嘛呢？真是个白痴！”周丽珍突然想起什么，气恼的说。
　　陆文哲听着周丽珍的话蒙了...
　　脑中突然浮现自己对着颜若所说的话，以及……颜若呆着看着自己受伤的表情。
　　陆文哲自责的想打自己一拳。手里紧紧攥进颜若的大衣。
　　陆文哲刚冲上去拉住周丽珍刚想问颜若在哪，便听到周丽珍的欣喜的声音。
　　“呀，这不是颜若的衣服吗？颜若和你在一起？我们以为颜若上山了，快要急疯了！”
　　陆文哲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手一松，大衣掉落在地上。
　　“什么……”睁大着眼睛看着周丽珍。
　　“颜若不在你这吗？”话还没说完。只见陆文哲已经飞奔了出了酒店。

　　* * *

　　“现在分配完地域，执行任务。”几个搜救员准备开始行动。
　　该死的。车钥匙没带下来。不管了，陆文哲骑上一辆雪上摩托，启动马达。向山上驶去。
　　“喂——给我停下来，你不能上山。有危险，快停车！”一位搜 救员向着陆文哲大喊。想阻止陆文哲，可根本徒劳。
　　陆文哲将马达开到最大，也不顾没有带安全帽，急速的向前方驶去，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她，现在马上...让他看见完完好好的她...
　　山上连路灯都没有……
　　靠着雪摩托前的探灯，照着前方的路。在黑暗中寻找着。陆文哲寻找很小心很仔细，害怕遗漏哪个路口，哪块大大的岩石后。
　　绕着蜿蜒的山路，随着高度的上升，越来越来冷，路上慢慢染成了白色……
　　到了山顶，一望无际的雪地，白茫茫的。一排排的松柏，错综复杂的交叉着，只剩下光秃秃的在树杆。把大大的山顶分成好多条路。该走哪里不知道……
　　风很大,陆文哲抵挡着，风吹在脸上好痛，好像刀子滑过脸颊。陆文哲不在意。这风好想吹进了心，颤抖着……

　　* * *

　　找不到，陆文哲失去了方向。四处的都好相似，白色的雪，秃秃的松柏。茫然的看着四周，就是找不到那个身影……心脏被眼前这黑沉沉的世界压的好重。
　　停下车，陆文哲闭上了双眼。
　　不是说在这世上真心总会相通吗……好！我不再掩饰我的真心……我爱她，很爱很爱……尽管这份爱情让人哭泣……上帝啊，就算痛我也不会躲藏了！！能看见我的真心吗？让我找到我的颜若吧……
　　睁开双眼，向着自己的直觉找去。 看到一个雪地上的一个身影让陆文哲心猛的一跳。陆文哲露出了笑容。几乎是跳下车。
　　“颜若！——”陆文哲冲了过去。看着只穿着白毛衣昏睡在雪地上脸色惨白的颜若。
　　瞬间，陆文哲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文哲抱起冰冷的颜若摇晃着：“颜若！我来了，你的陆文哲来了…… 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
　　“颜若，颜若！颜若！——”无论陆文哲怎么喊。颜若仍是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知觉。
　　惊恐沉重地压在他的胸口。想都没想，陆文哲脱下自己黑色大衣。不管这么多了，陆文哲用大衣牢牢将颜若裹住。
　　不能让颜若继续呆在这里。陆文哲打横抱起颜若，小心的将抱着摩托前座，坐上摩托车。让颜若靠在自己的胸膛，用手臂的力量固定好颜若。慢慢的启动摩托。
　　这样开车比想像的难多了，手臂支撑着颜若。昏迷的颜若不能扶着陆文哲。只能用尽全部的气力。才能稳稳的固定住颜若。
　　山路好难走，突然，摩托车的车轮卡到石块，向上颠了一下。
　　颜若向前倒下身子，陆文哲慌忙中只能先摔下车。“呜……”一刹那的疼痛让陆文哲轻呼出声。
　　颜若被陆文哲紧紧的抱在身上，没伤着。但是倒地时，重重的摩托压砸在了陆文哲的小腿上。
　　陆文哲坐起身推开摩托，小腿好痛，疼痛让陆文哲皱着眉。把颜若紧紧的抱在怀里。看来只能等搜救队来了。看了看周围环境，站起身，还好应该腿没伤到骨头，还能走。把颜若抱到一棵松柏边高出的一块石头上。让颜若紧紧靠在自己身上。
　　“若……还冷不冷？……现在不会冷了吧？”陆文哲紧拥着颜若。身上那件单薄的毛衣，根本起不了御寒作用。陆文哲身体冷的不停的打颤，话语也说不清。
　　“今天你叫我抱抱你……我狠心的拒绝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抱你。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抱着你了。”
　　“这几天总是不看你…因为我讨厌看见你……讨厌看见离开我身边的你……”
　　陆文哲总觉得困，好像风把一床一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眼皮也有千斤重。他用力睁开眼睛。可是很快的又闭上眼睛……全身开始慢慢变冷……好像不单单是因为天冷的关系。
　　意识开始远去，陆文哲的头倒在了颜若的肩上。
　　血液悄悄从岩石上流下，染红了纯白的雪……

　　* * *

　　好暖……
　　好暖……
　　为什么那冰凉凉的心竟然暖暖的……
　　手指微微动了动，被冰冻与黑暗所吞噬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知觉渐渐回来了。颜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好暖，自己好像被抱在怀里。颜若使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拼凑自己的思绪。
　　陆文哲？陆文哲的味道…是陆文哲…… 陆文哲身上淡淡的味道颜若是忘不了的。
　　“陆文哲？是……是你吗？”颜若不敢相信的问着。浑身都疼痛无力。肺好象在燃烧，每呼吸一口气都在痛。颜若的声音弱弱的。
　　“……”没有回应。
　　奇怪，没有声响。
　　轻轻伸手用手摸上倒在自己身上人的背。好冰！脊背是如此的冰冷，感受不到一丝体温。
　　天啊！心一惊。
　　颜若使力使自己从拥抱里起身。身上的人从颜若身上滑落。
　　“陆文哲！”颜若看着自己腿上的昏倒的陆文哲惊叫出声，心猛的一击人也清醒了。
　　“陆文哲——，陆文哲……”颜若的心慌张的不知所措，捧着陆文哲冰冷的脸叫唤着他的名字。只见陆文哲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而……而他的大衣都给自己穿上了。
　　“你这个傻瓜……”颜若的心就像触过电般抖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傻瓜，你这傻瓜……
　　不顾发烧疼痛的身体。颜若让陆文哲靠在自己大腿上，伸手要脱去自己的衣服。
　　岩石上粘粘的液体粘抹在了手上，颜若的心突然一怔怦怦乱跳。拿近仔细一瞧，借着月光。深深的暗红色，是血！颜若睁大了眼睛，眼睛上笼罩着恐慌与不安。
　　“陆文哲……你怎么了？你……你不要吓我。”因为太害怕，颜若的有点结巴了。因为天太黑了，颜若只能用颤抖的手在陆文哲摸索着。陆文哲的右小腿的裤管都给血浸的湿了。
　　受伤了，陆文哲的腿伤了。。。几乎是爬过去的。。颜若发疯一 样的脱下自己的毛衣，死死的把陆文哲的右小腿绑紧。
　　陆文哲右腿附近雪的颜色暗暗的。
　　是陆文哲的血染成的，颜若脑中因为恐惧忽闪过“死”这个字。
　　颜若在黑暗中摇摇头，不，自己想什么啊，疯了吗？颜若狠狠的责骂着自己。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想呢。不会的，不会的……陆文哲不会有事的……
　　颜若把大衣盖在陆文哲的身上，紧紧的抱住陆文哲。看着紧闭双眼的陆文哲，心不住的发颤，喘着粗气：“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发着高烧颜若用尽自己所剩的气力，声音嘶哑的叫喊着。 一声声的叫喊，换回一点点的绝望。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怀中的陆文哲脸色在月光下越来越苍白。
　　“拜托……快……快来救陆文哲，拜托……”怕……真的好怕啊……心中浓重的绝望感带来的那种恐惧。那种压力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压遍颜若身体每一个细胞。眼泪哗哗的流下，颜若趴在陆文哲的身上哭出了声。
　　“直到现在……我还是……还是好爱你。因为你……我不知道有多幸福……我不管什么善与恶……你答应要陪我一辈子的……所以，不准你出事死……一定要坚持……不准扔下我……不可以……”颜若像着孩子一样哭着，心里很疼…撕心裂肺地……
　　抱着陆文哲的颜若呜咽的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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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远处透过来几点灯光。
　　“那有辆摩托车！他们应该在那了。”搜救人员惊喜的叫道。大家奔跑了过去。
　　只见穿着淡薄颜若伏倒在受伤地陆文哲身上，想用自己的发烧滚烫的体温温暖陆文哲。身后的岩石上还有一大滩血污。
　　“天啊，……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救护员吃惊的叫出了声。
　　跑上前去把手中的救援棉衣裹在冻昏的颜若身上。看两个救援队员架着担架急忙跑了上来。
　　大家慌乱地救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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