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爱》程九

28、第28章

　　方凝茜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看着凋零落下的树叶发着呆。颜正昊不再像以前那像个工作狂般工作到深夜才会回家。现在的他会尽量早点回来，陪着她。
　　可是现在他的工作量确实比以前更大。所以能早回来的时候也不多。

　　坐在院子里的方凝茜还在发呆，突然后面有人猛的拥住了她，方凝茜吓了一跳。整个人一颤。回头一看。
　　颜正昊露出了笑容“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说着，颜正昊捏了捏方凝茜的脸颊。
　　“哦，没看什么。”方凝茜笑了笑。颜正昊看着他，心里总有个自己告诉自己方凝茜变了。心感觉的到，她不会再像以前会赖在自己身上撒娇。她的笑容，那种笑容和以前的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有些东西就是不一样了。
　　颜正昊知道时间总会让一个人有些改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感，颜正昊拥着方凝茜的手又紧了些。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方凝茜问到。
　　颜正昊看着方凝茜想了一会，开了口。
　　“这么早回来不好吗？”颜正昊笑了笑。
　　“这个…你也知道…”方凝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若突然说要搬回家住。”
　　“昊，她真的要回来吗？”方凝茜问到，“是不是那个陆文哲对她不好……”
　　“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得不到就要放弃，那就不是真正想要得到的。”颜正昊回过头看着凝茜。
　　“小若和陆文哲注定的，以后也会是。我相信有些事是不会变的。”颜正昊的眼神透着坚定。
　　“可是，他们结婚才几个月……这样会不会让外人说闲话，妈也……”方凝茜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颜正昊的表情，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方凝茜在颜正昊的身边，颜正昊坐在一旁看着方凝茜。

　　* * *

　　为什么要挑这个黄昏时分来医院，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腰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她却可耻的发现自己的心某个地方有些牵挂。
　　方凝茜一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白色的长椅上，让金色的阳光在自己身上微微散开。
　　花园里的人三三两两。一阵清脆的笑声，方凝茜寻声望去。
　　原来是一群孩子，应该是得了重病的孩子，穿着病服，脸上虽然没有一般孩子的红润，但是笑脸依然纯真可爱。小家伙们围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是吴中泽。
　　“医生哥哥今天带什么来了？”小男孩拉着吴中泽的手，亲热的问到。边上围着的小孩子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期待的光彩。
　　“猜猜？”吴中泽眼睛笑的弯弯的，摸了摸那小男孩光光的脑袋。说着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球放在小男孩的眼前。
　　“哇——是足球！我们去玩球去吧，啊，对了。谢谢哥哥。”小男孩兴奋的叫到。在医院里白色的大墙里除了天天对着冷冰冰的治疗仪器和尖尖的针桶抵抗着病痛，什么也没有。所以这些孩子们真的很容易满足。
　　“小天，我们男子汉的承诺还记不记的？”
　　“化疗时不准再逃跑！我记住了。虽然真的痛死了，我是男子汉对吧？男子汉是不该怕痛的。”小男孩拍了拍胸脯好象自己真的是一个男子汉一样。
　　“乖，去玩吧，别玩太久了。”
　　“知道了。”孩子们声音大大回答着，一边兴奋的拿着球跑到了早地上玩开了。
　　吴中泽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容很温暖。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吴中泽从箱子里拿出了一顶小红帽。寻找着哪个身影，可是没找到。
　　于是拉住一个小孩子问到“美美呢？”
　　“今天早上美美身上长出红色的斑点，车医生告诉她以后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就把她抱走了。”
　　“哦，去玩吧。”吴中泽放开了孩子，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在孩子转身的那一刻，笑容消失不见了。吴中泽紧紧的攥着小帽子，低下了头。
　　吴中泽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没什么表情，明亮的眼睛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是手上反复摩挲着那顶红色的帽子。
　　方凝茜默默的看着吴中泽的侧影，没有过去打招呼，只是那样默默看着，想起吴中泽对自己的帮助，想起吴中泽看自己的眼神，突然想哭……
　　颜正昊好的话似乎又回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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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我曾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会补偿你的。”

　　“茜，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们都不会再放弃对方了！”

　　“就算你身边出现了别人，可是你的心也仍然会留在原地的，我知道你不会变的，我的凝茜是不会变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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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凝茜轻轻的闭上眼睛，她的心，到底么了……

　　吴中泽依旧一个人做在草地上，看着夕阳发着呆。今天的他什么也不想做。
　　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样颓废的难过着，还能做些什么？好多东西都没了，就像是遗失在风中的烟花，让人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已经消逝不见。
　　这样活着，真累。
　　“啊——”吴中泽突然向着天空嘶喊一声。希望这样多少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发泄出对命运的不满。
　　方凝茜默默的看着那个正在嘶喊的身影。江风吹起了她黑色的长发。

　　他想起了方凝茜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拉开了他心中血流不止的伤。压抑很痛，深藏不露的爱有多折磨人。真是个傻瓜...
　　吴中泽苦苦一笑，人呢只能跟着心走。违背了心，那该有多疼。原来他还在奢望着她。
　　“为什么？！！！”吴中泽朝着天大喊道.
　　不为什么，只应注定了。
　　方凝茜坐在离吴中泽很远的椅子上，默默的伴着吴中泽。直到他再也喊不动，跌坐在早地上，直接躺在草地上喘着气。看着吴中泽的侧脸，一点光芒刺痛了方凝茜的眼睛。因为那是吴中泽眼角掉落的眼泪....
　　两个人，傻傻的一动不动,直到天空渐渐的变黑变暗。
　　还是那样坐着...方凝茜就这样坐在离吴中泽远远的地方。
　　默默的陪伴着，也许那是她唯一可以回报他的方式……

　　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要得到什么的欲望,不过最近有了，我的心明明已经有了主人，可为什么在看到另一个男人难过的时候想呆在他的身边，其实只想待他身边。有了背叛的欲望是我的错，但为什么呢？
　　也许不为什么，只应上天注定了……
　　注定了让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认识了对方，仅仅几面，就成为了偷偷想着彼此的罪人……

　　* * *

　　早上的光线照进安静的卧室。白色的大床上，陆文哲因为昨天的宿醉，睡的很熟。双臂紧紧的抱着颜若。颜若窝在陆文哲的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胸前，发现他露在外面光洁的肌肤与修长的脖线在淡淡光线下显得很是漂亮。
　　颜若抬起头看着熟睡的陆文哲，陆文哲头发微微长了，弯弯的刘海。柔和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
　　悄悄的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的抚摩着陆文哲的眼睛。
　　你的样子我记住了，记下了。不会忘的，不会忘记的。颜若轻轻吻上了陆文哲的脸颊
　　颜若小心的起身。套上衣服走进卫生间。拿起电话“是我，现在来接我吧。”
　　本来还想多呆一天，可是真的对不起就是一天也不能忍受了。总要走的，还是干脆一点吧。
　　颜若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挤上牙膏。刷着牙齿，清凉的薄荷牙膏大概刺激到了眼睛。眼睛总是掉下液体。颜若没有去在意。
　　洗梳好了，颜若拿出昨天整理好的行李箱。还好昨天陆文哲醉的厉害，没有发现。拿着行李箱，颜若走出了玄关处换上了鞋子。回头再看了看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许多美好回忆与温暖的家。转身走出了大门。
　　司机在公寓外等着。
　　看到颜若走了上去，接过颜若手中的行李为颜若打开了车门。
　　颜若看了看，正走上前去。突然被一阵吼声，停住了脚步。
　　“站住！不要背着我……颜若,你给我站住,是我先开始的,结束也要由我决定！！你就想这样的逃走吗？”是陆文哲的声音。
　　颜若没有回头。她不敢，她怕。只是愣站在原地。
　　“怎么？你就想这么卑鄙的逃走吗？”陆文哲冲上拉住了颜若。把她掰正让他面对着自己。
　　颜若看着眼前的陆文哲一阵心痛。陆文哲慌乱的奔出房间，连鞋子都没有穿。
　　“还是被发现了呢？昨天我的话你不是也听见了吗？难道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吗？”
　　“颜若！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吗？既然是我的女人就应该永远呆在我身边，永远也不准离开我！”
　　“可是良心对我来说更重要！你知道吗？我恨你有多深？你知道吗？不知道吧？都不知道吧？好，要不要我告诉你呢？就算我不走，呆在你身边，我还是会想起你那天做的一切，就算在和你接吻睡在你怀里的时刻，我的心里还是在想！我恨你，恨到不想再多看你一眼！恨的甚至想把你送进监狱！这样的我，你还要不要？要不要？陆文哲，你还要不要？”颜若发了发狠劲，对着陆文哲吼出的话她知道有多么伤人。
　　陆文哲被颜若的话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愣在那里看着颜若。
　　“不要吧？对不对？所以还是放开我吧，我回娘家，这样大家都好过一些。”颜若不敢看着陆文哲的眼睛。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刻进了手掌。嘴里在还说着撕裂两个人心的话。
　　“如果说我要呢？”突的陆文哲说出了这句话。声音竟然有丝哽咽。
　　颜若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骄傲的陆文哲会这么回答。颜若听了这句话心里的悲痛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几乎要落下泪来。傻瓜！陆文哲你这个傻瓜……
　　“可是我不要。我只想跟着我的心走。”颜若低下了头。
　　陆文哲终于放开了颜若，突然笑了。那种笑容藏着陆文哲的绝望，眼睛里含着水雾。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心冷，陆文哲的心彻底凉了，报应来了，他情愿去偿命……
　　颜若转身匆忙的坐进了车里。司机看着这场面都有些发愣。
　　“开车！”
　　司机会过神来。启动了车子。
　　颜若坐在后坐上。捂着脸再也忍不住了，颤抖着，情不自禁号啕大哭了起来。
　　那个为了我去游乐场，对我求婚的你。那个怕我失望，笑着说好吃把一锅咸到不能咽下的海鲜汇饭都吃掉的你。那个就算被我伤了心，难过的独自喝酒喝醉了却还说依然爱我的你。那个那么的善良却也那么恶毒的你……
　　我这个总是让别人心里不好受的女人，这个只会把别人的人生搅的一团乱的人。
　　所以你要任命，心和身体都要，知不知道？如果不能干脆痛恨我厌恶我，那就彻底改变你的处境，知不知道？然后再也不要去做什么作恶的事情，知不知道？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