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月宫凶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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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重月从广寒宫里出来的时候，白不素已经等在门口了。
楼重月很惊讶：“兔子你不去看看吗？你娘在里面啊！”
白不素勉强笑笑，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我找不到地方，也不敢乱闯，很多地方都设了结界的。说起来，前辈你见到我娘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嫦娥果然是个美人，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可惜兔子你没继承到她的美貌，不然我就能天天看到美女了！真是遗憾啊……”楼重月惋惜的叹气。
白不素很羞涩的笑了笑，说：“这也没办法啊，我没那个福气。”
“嘛……其实兔子你也不错了，当成个单纯的萌物来看，也很萌很可爱。”楼重月细细看过白不素的长相，宽慰她说道。
白不素其实长得不算差：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起来很纯洁；睫毛又长又密，很柔和的往上翘，垂下来的时候就像一张小小的银杏叶，线条优美的叶脉伸延，布满整个叶面；脸颊总是红红的，像扑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粉粉嫩嫩，看起来很是可口；唇色是很让人羡慕的绛红色，反着莹润的光，就像凉糕一样，让人有中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味道的感觉。
总的来说，是个看起来很像兔子……很像很好吃的兔子的少女。
楼重月忍不住又多看了白不素几眼，再次确定这只兔子果然是属于好吃的范围内。可惜了可惜了，若不是夜白声明了好几次，她真想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悄悄把这只兔子解决了！
白不素对于危险的预感是很强烈的，但今晚她明显心不在焉，看着靠过来的楼重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绷紧身体时刻准备着逃跑。其实她也知道，楼重月最多是想想，再多的也不会做了。
楼重月当然没有把白不素敲昏了炖了，她只是扶了白不素的肩膀，用了一个地府独有的法术，瞬间移动到了房间里。虽然她不能像夜白那样直接破开空间在各界穿梭，但是短短的一点路程，划破空间导致瞬间转移这样的事情，她看了两百年的书，早该学会了。
才一回到房间，楼重月就立刻解除了缠绕在她们身上的藏匿行踪的法术，她相信仙界的某些高层已经收到了她回到房间的消息。
懒懒的伸伸腰，楼重月在外面吹够了夜晚的凉风，咋一回到温暖的房间，顿时觉得眼皮有千万斤重，草草把繁复的外衣扒下，楼重月一马当先的缩入温暖的被窝里，幸福的睡起了……回笼觉？
早睡的楼重月当然没注意到，白不素在梳妆台前坐了好久，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好半晌了才想起来要睡觉……
第二天一早，白不素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楼重月也只是刚刚起身，门外的宫娥问候过楼重月后一边把梳洗用具送进来，一边在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还没来得及吃早膳，先前给她们引路来这院子的那个侍从又来了。
只见玉嫣马马虎虎的像楼重月问了安，然后便没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的目的：玉然要见她。玉嫣的神情略有些不安，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楼重月淡定的坐下，缓缓吃起了早膳。昨晚因为计划突变，她终究是没能去仙宫的膳房大吃一顿，加上昨天几乎是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楼重月虽然道行高也不觉得饿，但最后还是把一桌子的早点都吃完了。
完了又吩咐宫娥等白不素醒来给她喂点素山珍粥，和一小碟子的白菜。楼重月做足了好主人的姿态，这才慢悠悠跟着玉嫣去见玉然以及那些她不太熟的仙界重臣。
玉嫣挺赶的，抄了捷径，从花园小道穿过去。楼重月这才发现，原来她住的院子离玉然那挺近的，离他们议事的大殿、书房，也挺近的。
不多时，玉嫣便把楼重月领到了一座大殿门口。并没有停留，玉嫣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梯，带着楼重月转到偏殿。
偏殿里果不其然除了玉然之外还有不少的生面孔。
楼重月在地府的时候曾和玉然见过一两面，玉然容貌出众，楼重月往日虽没什么记忆，但见了真人也是能认出来的。至于其他人，或老或少，楼重月是一个都不认识，但想来也该是重臣吧？
楼重月清清冷冷的冲他们略行了礼，也不开口问他们叫她来有何贵干，只是站在大殿中央，目光清越而悠远，坦坦荡荡，毫无半点心虚或怯场。
玉然唇边挂着漫不经心的弧度，状似不在意的问楼重月：“楼姑娘，在下府邸的景色，您可是满意？”他说话的语气不像个一界之主，倒像是寻常人家，偶然请了客人一般。
楼重月也不矫情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大人客气了。您的府邸甚是巧妙，不愧是天工之作。夜间的花园也别有一番风情。”
楼重月这么大方反而让那几个重臣有了犹豫，眼神互相交流了几次。似乎是讨论完了，一个长者抚摸着长长的白胡须，率先发话：“楼姑娘昨夜去了何处？当真只去了花园？”
楼重月淡然道：“本是打算到广寒宫叨扰的，路上遇了个冒失的宫女，便没了兴致。”
像是没料到楼重月会如此诚恳，看起来年纪最轻的那人忍不住发话了：“楼姑娘怎会生出夜探广寒宫的兴致？莫非玉——侍从不曾告知楼姑娘广寒宫乃是禁地？”那年轻人本事是有，但到底太年轻了阅历不够，沉不住气。
楼重月对他也算赞赏，保持形象冷淡的回复他：“重月自小粗鄙，乃是有恶疾也。便是好奇心过于旺盛，对所谓禁忌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情怀。这才险些冲撞了贵府的禁忌，实乃抱歉。”
“呵，”那年轻人被楼重月的回复气得不轻，座上那人却笑了，美眸微眯，慵懒的打趣楼重月：“楼姑娘，这旧疾可要不得，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哟。”
楼重月淡定的反驳：“不劳大人费心，重月非猫，自是不怕。”
玉然眯眼，笑而不语。
座下几人又讨论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让楼重月先回去休息了。
楼重月也只是冷淡应声，头也不回的顺着原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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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素闻着白菜的香味，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睁开眼了。有些迷糊的望着顶上的绣花蚊帐，白不素用爪子背揉揉眼睛，在暖呼呼的被子里蹭了几下，心满意足的爬出来，准备享受早饭。
守在床边的宫女一见白不素从被窝里爬出来便不由分说、不顾白不素挥爪抗议，一边抱住白不素，一边招呼另一个宫女用湿毛巾裹住白不素，全身上下都给擦了一遍。
白不素不断的挥爪蹬腿，想从让她窒息的毛巾里出来。可惜事与愿违，她到底还是被狠狠的搓了一顿，全身的毛有些湿乱，一撮一撮，杂乱无章的往上竖。
总算是从毛巾里解脱出来了。白不素松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桌上摆着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下来了。这时候宫女又伸手来，白不素不再抗拒，眼里只看得见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喷香早饭。
但白不素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她离桌子上的美味越来越远了呢？
宫女没有理会白不素的挣扎，径直把她抱到另一个房间里，用一个特制的小梳子梳毛，梳子上用了驱风咒，等把毛梳好了，毛也干完了。
白不素彻底焉了，那宫女做事做得太细致了，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给她梳毛。白不素闻着隔壁逐渐冷下来又被撤掉的早饭的香味，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下去，胃里抗议的厉害，她却全然不觉。
等到那宫女终于把白不素的毛梳顺了，楼重月也回来了。
白不素看着楼重月，那叫一个两眼泪汪汪，只是被那宫女抱着不好扑过去。
楼重月皱眉，扔了个狠辣的眼神个那宫女。宫女像筛子似的抖了一下，白不素也趁机挣脱，跑到楼重月脚边，委屈的控诉：[前辈，她们看我是兔子就瞧不起我，虐待我，不给我饭吃！]
楼重月恼了，对着屋里众人冷哼一声：“怎么回事，都醒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喂食，你们想饿死我的兔子？”
先前帮白不素梳毛的宫女看来是新来的，在周围的人闭着嘴不敢说话时候，强忍着对楼重月的恐惧，支支吾吾的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它……梳毛……”
楼重月越发狠厉的瞪了她一眼，宫女本就小的声音更是彻底消失了，惶然无措的往周围望了望，最后咬咬下唇，泫然欲泣的低下头。
楼重月环视周围，十几个低着头不动的宫女让她觉得烦躁。暗地里清了下嗓子，楼重月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宫女应声，一个个退出房门。
白不素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她的早饭。白不素很高兴的扑上去撅着屁股吃早饭，虽然那个刚才帮她梳毛现在帮她端饭的宫女的态度很差，碟子在桌上敲出了钝重的声音。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是有饭吃了。
白不素不在意，楼重月却在意了。一边用眼神绞杀那宫女，一边冷淡却厉声的对她说：“出去跪着。”
那宫女长得不错，态度也不同于其他的宫女，看来是背后有人的。才刚进仙宫就被安排到了来客最少的这个贵宾院子，会被安排在这里的客人就算对她心有不满也会碍于修养不会对她怎么样，她平时过得也挺滋润的。头一回遇上楼重月这样不客气的客人，宫女有些傻眼。照做吧，她不服气；不照做吧，她有落得个轻慢客人的罪名。她也清楚，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对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正当宫女还在犹豫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出去跪着。冷香你在外面盯着，楼姑娘不满意就别让她起来。” 来人正是玉嫣。
见玉嫣发话了，那宫女就是再不愿意，在她那个厉害的贴身女官冷香的注视下也不得不乖乖到门外跪着。
楼重月收回放在那宫女身上的视线，转而放到玉嫣身上。
“可否……告知重月？”楼重月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贵界的广寒宫可是出了什么要事？”
玉嫣笑：“这原也不是什么机密，若是楼姑娘想知道，奴婢自当告知。”
白不素在听见广寒宫的名字的时候，吃饭的速度就已经慢了下来，摆明了是要听的。
楼重月撇了白不素一眼，示意她别表现的那么明显。
“那么，就有劳姑娘了。”楼重月伸手算是请玉嫣坐下。
玉嫣也不扭捏，谢过楼重月便坐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在广寒宫里伺候着的一个宫女殒命。”
“当真如此？玉大人及其他几位大人，总不会真为了这点小事便一大早的聚在一起……恩，联络感情？”楼重月虽然面上并无波动，但摆明了就是不相信玉嫣的说法。
玉嫣也不恼楼重月的态度，笑道：“事情确是如此，广寒宫的一个宫女死了——当然，仅是如此自然算不得要事，让各位大人重视的是她的死法——这样的说法也不对，她的死相并不凄惨，乃是一击毙命——她死后被打散了魂魄，只有一魂一魄逃出生天，投入轮回。剩下的几魂几魄均被摧毁。”
“居然有此等凶残之人躲在仙界！若是姑息养奸，总有一天会造成祸患……所以各位大人才急忙聚在一起商讨。本来也想入地府寻找那宫女的魂魄得知真相，只是她只余一魂一魄，记忆什么的也早已消散，也不需进入地府而直接投入轮回了……所以……今早大人们也并非刻意怀疑楼姑娘的。”玉嫣的语气变化了好几次，先是松松不带劲，而后是严肃，最后却是有点歉意了。
“姑娘不必介意，重月也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并且也是事出有因，重月如何能够责怪各位大人？”楼重月得体的冲玉嫣说，却在心里撇了撇嘴。
“只是……广寒宫的凶案，究竟是何人而为……各位大人可有结论？”楼重月问出最关键的部分。
“这个……”玉嫣的神情有些犹豫。
“若是不方便，重月便不问了。”楼重月马上装得善解人意，以进为退的说出这句话。
“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说来惭愧，此事……尚在追查中。也请楼姑娘最近小心一些。”玉嫣才说完不久，便又有个女官赶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楼姑娘若是还有雅兴，可到花园一游——仙宫之内，还是安全的。只是可惜奴婢不能作陪，先告退了。”玉嫣公式化的笑笑，“冷香，你且在此守着，以防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贵客！”最后一句，确实对她的丫鬟说的。
楼重月望着渐行渐远的玉嫣的背影，若有所思：“广寒宫的命案啊……”
白不素趴在桌上，愣了好半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月宫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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