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哥真的不年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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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凝把白不素丢进正厅，眼角一歪只用余光扫了夜白一眼，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人我可给你带来了，结界可以撤了吧？”也不等夜白回答转身就走。
夜白相当淡定，就像没看见朵凝似的，视线一转就转到了白不素身上。
白不素表示压力很大。
真的见到夜白大人，反而没有像在外面那样恐惧了。人类有一句谚语：死猪不怕开水烫。白不素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爱到深处就是不爱，怕到深处就是不怕……呸呸，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不素顶着夜白的目光，抬起沉重的脚，一步一步的往里挪，拉近她和夜白大人的距离。
挪了半天，白不素觉得这个距离已经够近了，于是停下来，暗自清清嗓子，努力把自己对夜白大人滔滔不绝的敬意揉进话语中：“夜、夜白大人，请问您叫小的来是有何吩咐？”平时小鬼们都是这么和孟姐说话的。孟姐和小鬼们的关系不正如夜白大人和她这个小小的无常一般吗？这样说应该没问题！
夜白瞄了眼他们之间起码有十米以上的距离，什么都没说。
白不素难得察言观色了一次，见夜白如此，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最后迫于夜白大人的淫/威，十分不情愿的，往前又再挪了两步。
夜白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手握拳挡在唇前咳嗽一声，掩盖住刚刚的表情：“我叫你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告诉你让你准备一下……”
准备？准备什么？白不素的脑子里刷的闪过朵凝在门外说过的话，顿时浑身发冷全身酥软——莫不是，让她识相点自己洗干净了去厨房成为他下酒菜的材料？
白不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本能的想跑，却发现腿早就软了，动都动不了！
也许是白不素的表情太过于扭曲了，夜白停住后面的话，疑惑的望着白不素，状似关怀的说：“看你这么难过……是生病了？要不要紧？需不需要看看大夫？”一边说还一边向白不素走去。
白不素一见夜白向自己走来，顿时脸色更加苍白，腿脚却不像刚才那么软了。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白不素慌忙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不必劳烦夜白大人费心，小、小的挺好的、挺好的……”
“是吗，”夜白停下，暗自嘟哝，“我以为能练练医术呢。许久没看过病人，医术也生疏了不少吧……”看样子甚是失望。
又是刷的一下，白不素刚刚才恢复原状的汗毛又竖了起来——果然，果然就是想抓她去当实验用的小白兔吧？一定是的，肯定是的！
冷汗顺着白不素的脸颊滑到下巴，欲滴不滴的，弄得白不素心痒痒，想伸手擦掉，又不敢在夜白大人面前做出大动作，只能双手握拳捏着制服柔软的布料，警惕夜白大人接下来的动作。
“……对了，还有正事呢。”夜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出声对白不素说，“你准备准备，这几天也不用工作了，过几天就跟着重月去……”
准备准备？跟着重月去？重月是谁？去哪里？厨房吗？夜白一路说，白不素一路疑惑，终于要到关键的时候，白不素猛然发觉背后有人靠近，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脖子已经被人扣在手里了。
来人是个女子，是个貌美的女子。
扣着白不素脖子的女子实在是美艳非常，以白不素半吊子的文采实在无法形容出她的半分风采，只能说她比容恪还美，甚至与白娘相比也毫不逊色，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美人。只是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便让人觉得美，淡淡的紫颜色的袖子因为手的动作往下滑了寸许，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和雪白的玉臂，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让人欲罢不能。
白不素咽咽口水，脖子被扣着，身侧的女子就是再美她也没心思观赏了。美人的手指搭在白不素脖子的动脉旁边，往深奥了说就是她扣住了白不素的命门，只要用力一点，白不素就得告别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很好吃的兔子身了。这种时候，别说美人了，就是她亲娘她也不会想要多看一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其实根本就不靠谱，纯粹是凡间犯贱的登徒子们说笑的。
美人黛眉微皱，似是有些难过：“我的名声竟然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连个新来的都不愿意同我一起去派个传单。”声音清冷，里面却流转着淡淡的哀愁。
夜白张张嘴，想说点什么，酝酿了半天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美人的肩膀，表示安慰。
美人的眉拧得更紧了，半响放开扣在白不素脖子上的手。
白不素一见她放手，自然是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远离那个危险的美人躲到门外。过了一会儿，白不素稍觉安全，才悄悄的探头往里看去。
美人见白不素探头来看，便微微歪着头，冲白不素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哀愁的笑容。
白不素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恍恍惚惚间，只隐约察觉到夜白大人把她重新拖进门内……
什么？！夜白大人？！
白不素一个激灵，飘在外面的魂儿也刷的飞回来了。
楼重月看着白不素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噗哈哈，老身应该高兴吗？一把老骨头了也能把人迷晕！真是……这孩子太可爱了！”
白不素小脸通红，咬着袖子一脸懊悔——当然这只是想象版的，真实情况是白不素在夜白大人的左手边站得笔直妄图装成一个不相干的石柱，不过懊悔却是真的。
她、她居然中了媚术！明明同样是雌性……
“你不老。”白不素正在纠结时，沉默了半天的夜白突然开口了，一脸认真的对楼重月说，“才刚刚三千一百二十一岁零三个月十一天而已，正值大好年华，何必妄自菲薄。”
楼重月抿抿唇，笑道：“活了三千年，已经不算少了。跟朵凝还有这丫头一比，我就是个老太婆了。”
“你不老。”夜白坚持道。
楼重月惊异：“难得看你在一个问题上坚持，出什么事儿了？”
夜白沉默半天，然后轻轻地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此语一出，别说楼重月了，就是白不素也忍不住黑线了。
夜白说：“我比你大。”
……
敢情您这么坚持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楼重月眼角抽抽，手握成拳挡在唇前咳嗽一声，把自己疑似鄙视的表情掩饰过去——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属下面前丢面子啊啊啊……
“咳，那什么……计划有变，从今天开始就要去发传单了。”楼重月板着脸压制住眼角，一本正经的说，“这只小白兔我挺喜欢的，就一起带去吧。夜白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恩……”夜白闷闷不乐的点点头，转身就开了一个类似于之前白不素见过的黑色的窟窿。
“去……去哪？”白不素突然意识到，楼重月是要把她带走。带去哪？带去哪？楼重月也是狐妖，该不会是想把她带出去然后烤了吧？
“不是说了吗，去派发传单。”楼重月回答，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小兔子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耳朵却那么不好使啊。”
“……这个我听见了！”白不素申辩，“我、我是想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楼重月回答，“我要把你带去，我们俩夫妻双双发传单。”
白不素一噎，选择性忽略了楼重月话中不通顺的地方，小小声的提问：“我可以不去吗？”
楼重月耸肩：“这个你得问夜白，你的上司是夜白来着。唉，我就凄惨了，哪有什么下属啊，连个小鬼都不听我管教……”
白不素的眼神往夜白身上一瞄，犹豫半天正准备发问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夜白终于开口了，他说——
“你留下也好，我们可以探讨探讨你擅离职守去了人家皇宫，以及破坏秩序在地府以外的强行穿梭时空，还有伤人性命这几件小事。”
白不素当即拉上楼重月的手虔诚的恳请：“请带上我吧请带上我吧，美丽的重月前辈，你就是照亮我心中的夜空的神圣的月亮啊——”以上，是她在妖点工作的时候从电视上学的。说出那句话的某个雄性人类在之后说出了另一句话，被白不素奉为经典：女人哪有不爱甜言蜜语的？楼重月也是雌……不，是女的，自然也爱听好听的话。
楼重月笑吟吟的和白不素一起跨入那个黑色的隧道。当然，夜白也随行，送她们出去。隧道中有许多的岔道，不懂路的就算在里面一辈子，也未必出得来。
走了很久，遇到了很多个岔道。
大概是最后一个岔道了吧，夜白停下来，楼重月白不素也停下来。
“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出去了。”夜白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一条小径，“我不在的话，你们可能会看到些幻觉，别理他，走过去就是了。”
楼重月点头，白不素也点头，于是夜白夜点头：“就这样了。”
夜白转身欲走，楼重月打算意思意思目送他一会儿，于是没动。楼重月不动，白不素自然也不会动身。
夜白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一脸郁闷的问：“素素，我真的不年轻了？我才三千三百九十九岁零十一个月二十九天，怎么就老了？”
“噗……”楼重月嗤笑一声，仗着周围没啥光亮大刺刺的把自己鄙视的表情露出来，“哥啊……三千三百九十九岁零十一个月二十九天……你把天数咬的那么准，不就是变相承认你已经——老了！。”
夜白咬咬牙，一脸悲愤的甩袖离去。
白不素跟着楼重月朝着出口走去，果不其然遇到了有幻觉的一段路程。
其实也不算什么，这所谓的幻觉。
白不素眼前看到的还是黑黑的地板黑黑的墙壁，只是耳边不断萦绕着一个声音，他说：“素素，素素，素素……”
白不素这才想起来，刚刚分别的时候，夜白大人念了她的名字——素素。
素素，素素，素素……
明明听起来并没有多温柔什么的，反反复复的听的时候，居然产生了错觉，朦朦胧胧间，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匿着什么，有种奇妙的感觉。
白不素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笑靥如花。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哥真的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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