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拽妃闹古代》寒寒素

5、第五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娘娘。”绿歌轻声呼唤着，凤七绝回过神来，不觉有些感伤，心下想，今生今世或许再也没了机会见到君生吧！
　　“娘娘，您没事吧！”绿歌微微低着头轻声寻问凤七绝。
　　“我没事。”凤七绝朝她摆摆手。
　　“娘娘，今儿个天气尚好，我们不如上船游览一番这曲江的美景。”绿歌双眼闪着金光，紧紧注视着前方的船，似是怕凤七绝不同意，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
　　凤七绝看到这里，略微的点点头，默许了绿歌的提议。
　　上了船，凤七绝在船头迎风而立，裙角飞扬，洁白如雪的衣衫飘扬摇曳，如化蝶一般灵动洒然，似九天仙子迎风而去，羽化登仙。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婉转悠扬，像一缕不断的细丝，犹如失落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冷冷清清，让凤七绝徒然感到无比的凄惨，悲伤，忧郁，让她的思念穿越时空，让她想起了君生。
　　“绿歌，快叫船家把船靠过去，我要见见那个弹琴之人。”凤七绝为这一曲彻头彻尾的动容，拍案叫绝。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激动过，她想要看看能弹奏如此一曲到底是何等人物。
　　靠得近了，只见前方石砌的凉亭里，一女子抱琴而坐，她身穿浅粉色的修身素裙，头发只盘了个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于腰后，如弱柳扶风，娇袭一身之病，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面，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做装饰，衬得肌肤似雪，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这个女子柔弱似红楼梦中的黛玉，多才多病，如此女子，今日得见，实乃有幸。
　　玉指轻抹琴弦，声声弦声低沉抑郁，轻拢慢捻，用乐声诉尽心中无尽心事，点点泪珠洒满琴弦，让九天之上的素女也牵动满腔忧愁，声音时断时续，时高时低，于无声中另有一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愁与恨生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变泪声作新声。
　　“姑娘不妨上岸来。”那女子抹干脸上的泪水，抬头看见前方的凤七绝正一脸痴迷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轻声叫唤道。
　　凤七绝轻点着头，便从船上轻轻纵身向亭中，如瑶池仙子般，飘然而下。
　　那女子唤婢女送上茶，亲自递与凤七绝，凤七绝看得仔细，那女子左手手臂处恰好有一颗红痔，如红蜡滴落一般晶莹透亮。
　　“敢问姑娘可否听懂了这弦外之音。”
　　凤七绝捧着茶杯，右手微抬，她揭开茶盖，微微吹一口气，浅尝一口，悠悠道：“正如这茶，苦。”
　　那女子面露疑惑之色望向凤七绝，左手轻抚着琴弦。
　　“何所见得。”
　　凤七绝笑道：“姑娘琴声如泣如诉，显得凄惨清冷，其中的恨与怨表现得如此生动，恰似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其中滋味，正如这苦茶，我又如何不能听出。”
　　“是啊！人生苦短，但这其中的冷暖又岂是这寥寥几句话能说得清呢？但若比喻成茶，看似一杯心酸，但若细细品味，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女子苦笑一声，感叹道。
　　“我叫关玲珑，敢问姑娘芳名。”
　　凤七绝轻笑一声：“凤七绝。”
　　那女子听到凤七绝的名字微微有些吃惊，但倒未有失态，看向凤七绝的眼神略微有些怪异，上下打量着她。
　　“凤七绝，天启王朝当朝太子妃，凤臣相之女，有天启王朝第一才女之称的凤七绝。”关玲珑悠悠道来，脸上神色并没有多少恭敬，依旧不卑不抗，凤七绝心中暗叹一声，这女子胆量过人，绝非寻常之人。
　　“正是。”凤七绝巧笑道。
　　“太子妃乃真绝才，刚才玲珑献丑了，太子妃八岁时便以一首《落花词》名扬天下，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是样样精通，太子妃七绝之名实在是妙也。”
　　“姑娘自谦了，姑娘芳名才可谓是真雅，玲珑，人如其名，玲珑之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况且姑娘心境如此豁达，此花不与群花比，遗世而独立，岂不也是绝妙！”凤七绝巧笑嫣然，对关玲珑赞不绝口。
　　她脸颊边微微泛红，“太子妃抬爱了，今日兴起到江边赏莲，能认识太子妃玲珑应感谢上苍了，还怎能得太子妃如此夸奖。”
　　“哪里的话。”
　　“呵呵。”她倒并未多说什么客套的话，起身朝着亭外那一江红莲望去，目光深邃如井。
　　“太子妃可喜莲。”
　　“不喜。”凤七绝摇摇头，“但也并不讨厌，我喜欢桃花，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一旦认定的东西，很难作出改变。”
　　“桃花最为□□，太子妃为何独爱于它。”
　　“只是特别喜欢一首诗，我倒未觉得它□□，那只是普通人看法罢了，真正喜欢某种东西，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凤七绝说得句句在理，态度坚决，或许和她的性格有关，的确是这样。就如她喜欢君生，虽然他们之间年龄差距会成为普通人眼中的另类，但是她凤七绝行的端坐端正，怎么会在意这些感受呢？
　　“太子妃可否告诉玲珑是哪首诗可以让你这般痴迷”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凤七绝别有深意的念出这首诗。
　　“这首诗内另有乾坤，恕玲珑才浅，尚不知其意。”她朝身后的婢女招招手，在耳旁轻言几句，那婢女便匆匆离去。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这诗你从未听过，不懂尚可原谅，而你的琴技的确独领风骚，实乃一绝，七绝自叹不如，玲珑姑娘性子也讨人喜欢，如芙蓉自清水而出，天然去雕饰，只可惜天意弄人，且不知姑娘为何与苦度日，七绝尚劝姑娘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愿你早日苦尽甘来。”凤七绝面带真诚，朝着关玲珑说道，她喜欢她的性格，随和，不卑不抗，与之相处恰好。
　　“赠太子妃吉言，玲珑定牢记于心。”她起身朝着刚刚回来的婢女走去，“只是今日出门已久，怕家里人惦记，不便久留。”
　　只见那婢女手捧芙蓉，娇艳欲滴甚是可爱，“今日以芙蓉相赠，也不负这缘分徒劳，如若他日再见到太子妃之时，希望还能记得起玲珑这个人。”
　　她把花递与凤七绝，再次朝她扶了扶身。
　　“一定。”凤七绝手捧红莲，看着离去的关玲珑，她缓步前行的步伐，思考着什么。
　　“绿歌，你可曾得知这个关玲珑是何身份。”凤七绝面露疑惑，朝着绿歌开口道。
　　“.......”
　　“绿歌。”凤七绝看着正望着关玲珑背影失神的绿歌再次喝道。
　　“太子妃......”绿歌回过神来，目光望向凤七绝，眼神中有一种奇怪且复杂的光芒闪现。
　　“回去吧！”凤七绝朝她颔首道。
　　朝着绿歌刚才的方向随意瞥了一眼，看着关玲珑的背影，这一刻天地格外的静默，带着暮色中山的那一抹孤寂。
　　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地悠悠恍若只剩余这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