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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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歌
——最后的圣光【致一点也不可爱的徒弟弗兰】
云雀从已经以其手段闻名于意大利的泽田纲吉手中接过一份任务相关资料，大略的扫了两眼发现并非自己以前经常完成的战斗类或屠杀类任务，而是相当清闲可以当做度假一般的视察任务。
“怎么，小动物。”稍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扫向桌后一副赋闲慵懒姿态的现任黑手党教父“这里的分部运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岔子？”
“不，并没有。相反他运行的相当好。”一口流利纯正的南意大利口音从薄薄的唇间泄露出来“只是之前云雀前辈你的任务都过于繁重了，再不让你休息一下，外人会说彭格列过于压榨劳工什么的……”
看到云雀的表情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扯淡解释放松反而愈发伶俐，甚至还夹杂了鄙视和嘲讽在里面。
“好啦好啦……别那么看着我了前辈，确实是这个原因并没其他的什么，似乎是之前对待奇拉家族的态度过于强硬的关系，总之现在的意大利不适合什么大动作，所以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我已经给全部人放了假。”将几份已经派出的任务单备份从抽屉中拿出扔给云雀过目，泽田耸耸肩“狱寺和山本去了维也纳分部，听说金色大厅最近有钢琴表演，蓝波一个人跑去了中国分部似乎是去找一平，里包恩跟可乐尼罗去玩（？！）史卡鲁了，啊，大哥回了日本分部去参加京子的婚礼。”
云雀把任务单大略一扫，确实如泽田所说，几位守护者都打着视察分部运作情况的幌子度假去了。
……等等，少了一个。
“那个凤梨呢？”看着泽田随手将自己递还的任务单收起来，踟蹰半晌，还是问出口。
“啊，骸么？说着他是自由自在的雾才不需要连度个假都要被任务的名号束缚就自顾自的跑掉了，真是……”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却噙着笑。一反刚刚的黑手党教父稳重形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嘛，前辈看到他的话转告他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让大家烦恼了，为了赔礼所以接下来的潜伏任务就拜托他了。毕竟如果说骸他回去找谁的话，也只会是前辈你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云雀却不得不承认这只经过时光打磨变黑的兔子说的，的确是事实。
啧，还是不爽。
于是不爽的云雀恭弥觉得自己不爽的话任何人过得好都不对。于是下了这个定义几乎跟全世界宣战的云雀决定先让眼前的黑兔子不爽一下，所以下一刻，泽田看着自己的办公桌在数量上化一为二。
……嘛，云雀的坏脾气上来了呢，希望骸能活着回来吧。
所以说六道骸也是你的守护者呢你这样知情不报真的不害怕守护者突然失踪一个什么的BOSS大人？
啊，骸说他最近收了个徒弟叫弗兰，据说那孩子的幻术与骸不相上下呢。
……于是你连更换守护者这种事情都考虑好了是要怎样？
……所以说时光才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不是么……
虽说云雀的性格属于既不喜欢束缚但也不怎么喜欢满世界蹦跶，于是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只通知了草壁就只身前往距离彭格列总部不很远的都灵。
都灵这个地方虽然作为一个工业和旅游城市，但是那种古旧感很强的建筑却保存的很好，因为工作日的关系，教堂里并没有多少人，阳光斜斜的从彩色玻璃外照下来，在空旷的礼堂地板上打出了斑驳的色彩碎片。
已经步行了一个上午的云雀稍稍有些疲惫，缓慢的步行到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下，稍稍抬头望向前方圣母彩窗下的耶稣受难十字，觉得自己的心境竟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Il popolo immerso nelle tenebre ha visto una grande luce, e su quelli che dimoravano in terra e ombra di morte una luce si è levata.
Da allora Gesù cominciò a predicare ea dire: "Convertitevi, perché il regno dei cieli è vicino.”
语调轻巧的北意大利腔调从身后传来，云雀没有回头，猜想着说话的人正带着笑，踏着话语的间奏，慢慢靠近自己所在的位置。
“Torno. Dall'inferno alla fine.”【我回来了。从地狱尽头那处。】
最后一句，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呼吸暧昧的喷洒在耳边，男人压抑在喉间的笑声低低的传来。
“六道骸。”难得不带任何私人感情色彩的语调从云雀口中飘出“身为一个号称从地狱中归来的人，满嘴的圣经还真是令人恶心。”
“KUFUFU……小麻雀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呢，我啊，可是专门赶来都灵见你的哟……”趴在前排椅背上，六道骸扭过头看着即使翘着腿歇脚也腰背直挺的云雀，眼里的笑意像是滴进水中的糖，融化一般的，散开。
“我并没有看见你的想法，趁我还提不起精神来咬杀你，滚吧。”
“KUFUFUFUFU……可是，我很想看着恭弥你呢。”
这个，是真的哟……
嘛……
不过估计，恭弥你不会信的吧。
正等着听云雀的冷言冷语或者铁拐相向，却没想到身边的闻所未闻一般起身，从另一边离开。
“……嗯？”奇怪和求知欲的驱使，使得六道骸跟上缓步离开的云雀。
两人出了教堂，一前一后的走着，看着。
六道骸从未见过这样的云雀，收敛起全身的气势，像个普通的留学生一样，漫步在都灵街头。
两人一路上谁也没有和谁说过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他们一起从安托内利尖塔脚下走过仰望这全城制高之所在；从卡斯特罗广场边路过，看着广场鸽被游人们喂到飞不动；从皇家兵器收藏馆中穿过，略略的扫过几眼，然后发现原来黑手党们的武器史，其实也是可以当做另一个兵器发展史的存在……
知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终于停下脚步的云雀坐在波河岸边的长椅上休息，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比白天微凉的温度。
“恭弥走了一天，不饿么？”将自己身上的军装风衣脱下披在云雀肩上，见对方既没有扔掉也没有拒绝，唇角的弧度立马带上了温度。
“反正就算我真的不饿，你也已经安排好了不是么？”斜眼瞟了身边笑得妖孽的男人，令六道骸惊喜的默认了接下来任他安排。
“KUFUFU……还真是了解我呢，我该感动么？”
没有回话的云雀被六道骸带入了一间餐厅，靠窗角落的座位，很安静。
品尝着作为开胃酒的内比奥罗，和加入了白松露的食物，云雀全过程安静乖巧的简直跟平日判若两人。
六道骸一直在笑，只是这笑中的意味，却只有他自己知晓。
圣经——马太福音，第四章。
身处黑暗中的人们看到了圣光，坐在死荫之地的人，发现有光照耀着他们。
那时起，耶稣开始传道，他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当六道骸在六道轮回中苦苦煎熬求生时，他的圣光在哪里呢……？
即使手段再仁慈，他们也是黑手党。
而泽田纲吉，是他们可以仰望可以信赖的大空。
可是，人这种生物啊，是贪得无厌的。
他们机身身处泥沼也渴望着光。
六道骸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需要什么光。于是他坚定地走着自认为正确的路途。
直到他遇见了云雀恭弥。
而云雀也一直觉得，光什么的至于自己而言可有可无，自己的世界，只需要自己的纪律。
直到那个叫六道骸的凤梨，强行闯入，并打乱了他的世界。
“呐呐，恭弥，你知道么，我们刚刚喝的酒，名叫内比奥罗哟……”
名叫内比奥罗的酒。
名叫“雾”的酒。
云雀拿起餐巾动作优雅的按了按嘴角并不存在的残汁，抬眼瞥了一眼眼神暧昧的六道骸。
然后勾唇一笑。
“那，我还是回礼比较好。”
语毕，从口袋中拿出一件块状物，迅速的掰了一块塞进因为好奇的盯着自己手中物体的而疏于防范自己动作的六道骸嘴里。
“唔？！！”六道骸一惊，看着对面的云雀难得露出的恶作剧成功后的可爱笑容，一时有些傻。
这个……真的是云雀么？
唔……
也不错不是么？
“姜杜约多可可榛子巧克力啊……看来恭弥你有做功课呢。”咽下口中的巧克力，六道骸慢慢地笑了。
手臂撑起身子，越过餐桌，缓缓抽出云雀手中剩下的巧克力，再次掰下一块塞进口中，然后在盆景的遮挡下，缓缓低下头，吻上一直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一系列动作却没有任何不配合意图的云雀。
耶稣的光拯救了世人，而你拯救了我。
你是我的世界中最后一束光。
所以，请做好觉悟。
我将永远也不放手。
以这一吻为誓。
致我生命中最后的圣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