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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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成目标可以无所谓任何牺牲，只有命令才是最优先，也是绝对的、不容质疑的。
但是你还没来得及去想什么，小哥忽然从后面抱住你的身体，纵身往直升机舱跳了出去。
咦——？
咦？？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的身体开始笔直下坠，你最怕玩蹦极或者海盗船之类的东西了，心脏上像是挂了什么重物一般，随着你一起往下坠，你惊恐地大叫，鼓膜嗡嗡作响，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小哥紧紧抱着你的腰，对你说：“抓紧了，别乱动。”
上空的直升机轰然爆炸了，火光照亮了浓黑的夜空，燃烧着的碎片纷纷往地面上掉去。你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上了小哥的身体。
会粉身碎骨吗？你不敢去想，在下坠的过程中看到了那个飞行员的身影，对方紧闭着双目，不知是接受了命运，或者是在体验着这种急速下坠所带来的刺激感一般，神情没有任何痛苦绝望，竟仿佛面带着微笑。
“喂——！！”
小哥大声向青年唤道，但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他展开双臂，奋力向飞行员的方向移去。气流的波动很不稳定，小哥表情出乎寻常的严肃，他困难地向飞行员伸出手，试图想要抓住对方。
年轻的飞行员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丝意外之色。
“咦……为什么？”
“把手给我。”小哥盯着对方说道。
“嘿，你要救我吗？”
“………”
飞行员笑了起来。
“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你这样的家伙，你没必要这样做。”
他没有去拉小哥的手，两人就快接近平行状态，一同呼呼往地面坠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对于你们而言，就这么放弃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一旦放弃的时候，一个人才真的死了。”
小哥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你想活下去么？还是就这么去死？”
飞行员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笑容变得有些无可奈何：“可是没有告诉你，自爆系统经过了我的确认才得以启动，抱歉呢。”
“那不重要。”小哥眼神异常坚定。
“需要为命令承担起责任的不是你。”
“……”
飞行员仿佛犹豫了一下，高度越来越低，你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这时，飞行员的眼神也变了，他自嘲般轻轻哼了一声，果断地伸手拉住了小哥的手掌。
“如果能活下来就好了。”他说。
地面上的建筑越来越明晰，你们仿佛很快就会粉身碎骨成为三滩烂泥。你紧紧抱着小哥的身体，轻轻呜咽。心想若是能气化就好了，若是能气化就大家都不会死了，当初若是你没有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话就好了……就算气化后可能会被吸入大气层，都比现在什么都做不到要好的多。这时，小哥忽然从口袋中取出一把索枪，对准离你们最近的亚洲明珠塔扣动扳机。
难道他是想……？！
不行，这种重力和加速度，就算小哥身体再结实也无法承载，这么做无疑是在送死！
“别啊！”
你尖叫了起来，绳索抓住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建筑，而你们的身体依旧在迅速下坠，但却像秋千一样往明珠塔的方向飞了过去。
照这样下去你们会在落地前直接撞上塔身！你不敢再看下去，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小哥却突然松开了索枪，你们三人继续向前坠去，不偏不倚，正掉入了相邻塔旁的那条浦江中。
咕噜咕噜——
瞬间浦江的水流淹没了你们，尽管有了先前的缓冲，你依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要被压了出来。你下沉了十几米，小哥不知所踪，大量咸湿浑浊的液体涌入了你的口中、鼻腔、耳洞内，恐惧占满了你的内心。你不会游泳，扑腾了几下，窒息的感觉一下子上来了，你的手脚不听使唤，身体越来越往下沉。
谁——谁来救救你——
这样下去就葬身河底了！你想呼救，但一张嘴只能咕噜咕噜吞下腥咸的江水，何况你的身体现在还是透明的，在这浑浊的江水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找到你。
大脑已经无法思考，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恍惚中你仿佛看到谁向你游来的样子。接近了，制服……是那名飞行员。他会救你吗？你不能确定，但求生的本能使你伸出手，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衣角……
被湿漉漉背上河岸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动弹了，全身沾满了浦江里的泥泞。
你还记得自己快要断气前的那一瞬，那个穿着制服的年轻飞行员忽然抓住你的身体，带着你飞快向水面上游去。你以为他根本不会救你，直到脑袋露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你才终于确定自己死里逃生了。
刚才还想引爆直升机同归于尽的人现在反倒救了你，你感到心情有些复杂，尽管你清楚对方也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只是你已经浑身虚脱了，轻轻对他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说起来，隐身的时间似乎也快要到头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样，英雄先生。”
飞行员把从他背上滑下来的你往上送了送，虽然挂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痞笑，却似乎对你们隐隐显得有些关心。
小哥没有直接搭话，他脱掉了湿漉漉的外套，然后把口袋里的打印纸取了出来，但那些照片都已经沾上泥水后变得发灰，几乎全部报废。
“和你没有关系。”
他皱眉丢掉了那些打印纸，仿佛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窘境中。
“别这么说，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你的命令呢？”
小哥看了他一眼。
对方摘下风镜，直起腰板向小哥微笑致敬。
“已经遵守执行了。”
“随便你。”小哥冷淡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你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发后悔了起来。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不干脆，如果当初他早点告诉你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话，你说什么都不会去用这种隐身的超能力了。
亚洲明珠塔旁离最初出事的地方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只要通过了这个区，很快就能够离开S市，但是在出逃之前，你们需要一辆车。飞行员说自己可以帮你们，他兄弟住在这附近，只要你们把车弄得像是被盗走了一样就好。
你很好奇问背着你的飞行员为什么政府要做的这么绝，明明你和小哥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难以想象他们为了你们竟出动了这么多的兵力。
“不知道，似乎是为了消除一切控制外的威胁吧。”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我有个弟弟。他……和你们一样，不过他现在正在为政府工作。”
“难道不是发现就清除的吗？”你想到了黑衣男，忙问：“等等，你弟弟难道是那个穿黑衣用飞刀杀人的家伙？”
“你是说罗杰少校？”他意外地看了你们一眼：“你们遇到他了？居然没死啊，真了不起……哦，当然不是那家伙。”他摆了摆手苦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有隐藏不住的温柔：“不过同样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
小哥没有搭话，也许对于飞行员来说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对方并不在意你们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小头脑很好，自尊心强，但身体一直非常差。那个时候……你们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吧？那时我以为他醒不过来了，连葬礼都准备好了，谁会想到过奇迹呢？然而他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抱他，还没来得及喂他吃个苹果，他就被带走了……听说已经开始工作了，谁知道呢，在那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你想见他么。”小哥突然出声问。
“想吧，我跟他还有个约定没有达成呢。”
飞行员说着说着显得有些伤感，你大概也能猜想到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突然，飞行员扭头看了你一眼,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出于礼貌对你笑了笑。
“对了，想起来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们，我是赵翼。”
你一愣，出于本能的防备你并不愿意让陌生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这个……尽量还是少扯上关系比较好。”
你顿时有些支吾。虽说这么做有些不上路，也很多余，但你依然戒心十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你们是谁对这位飞行员来说没有一点好处，他如果还想见到他弟弟的话，最好是别和你们沾上任何关系。你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小哥，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后你忽然想起来，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好吧，虽然会觉得有些遗憾。”赵翼轻轻叹了口气，见你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追问。你觉得自己的隐身时限差不多快到了，虽然已经被小哥看光过一次了，但你也不愿意再在别人面前丢脸一次，于是琢磨着打算开口问他借那件连帽衫，这时赵翼说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他兄弟家了，小哥突然停下了脚步，诡异地看了一眼赵翼。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你忽然能感到从小哥身上涌出的恶意，顿时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此刻，背着你的赵翼忽然低下了头，嘴角的弧度随着他的笑容一起消失了。
“很抱歉。”
他说话的同时，突然有十几名持枪的武装特警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一瞬间包围了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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