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且歌且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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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日白,太阳冉冉升起.
嗒嗒嗒,嗒嗒嗒……
清晰而紧凑的马蹄声恍若从天外驰来,踏碎沙场.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远处,心想,难不成是宋辽东西两路军来了?
这样的想法,令宋辽兵士军心大震,令夏军士气更衰.
嗒嗒嗒,嗒嗒嗒……
驰在最前边那人,眉锋冷凝,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俨然便是韩萧.
韩萧,果然是韩萧!
李元昊死死地盯着韩萧,瞳孔紧缩,迸发出极大的恨意.大喝一声飞身而下,命大将集结兵马,再度冲杀!
西夏的儿郎,永远不会甘心于失败!
况且,此战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若是败了,只怕此生再无翻身的可能.
"杀!"
李元昊振臂一呼,挥舞着手中的狼刀,率先冲了上去.
"儿郎们,杀啊!"
喊杀声四起,兵枪矛戟甲兵相接.
崖壁间一片混乱,夏军个个杀红了眼,迎着宋军的箭矢阵而上,如潮水般涌了进去,奋力要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与其极为不相衬的是,在崖顶的巨石边上,一黑一白两个相拥而卧的身影.
风,吹起他们的衣衫,在空中飞舞,相互缠绕.
展昭揽过公孙策,公孙策靠过展昭.
黑衣守护着白衣,白衣依恋着黑衣.
公孙策将双手交错在少年背上,把头搁在少年肩窝处,一遍一遍地细细抚摸着少年为他而受的伤.动作极尽轻柔,好似在抚摸一件令他珍视一生的宝贝.
"展昭,还疼么?"
"不疼."展昭浅笑地摇摇头,无声地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素来温善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润若水.
在阳光映射下,两个人影融为一体.
沙场上正在拼杀的众人不经意地抬头一看,不由得惊叹出声.
"天哪,那是神仙吗?"
"是公孙大人和展护卫.你们快瞧,公孙大人和展护卫成仙了!"
"公孙大人这般神仙下凡般的人物,看来,连上天都不舍得让他落入凡尘."
"是啊是啊,可不是成仙呢!神仙都是乘云驾雾的."
公孙策望着众人,望着塞北狼烟战场,面上尽是凛然从容的神色.这愈发淡定从容的神态,超越了时空,悠远得不似人世间的存在.
《十面埋伏》经久不息.
战争已然接近尾声.
夏军此刻已经是溃不成军.公孙策给展昭包扎好身上的伤口,展昭扶公孙策站起身来,凝目远眺,见夏军已然被宋辽兵士杀得片甲不留,不由得心下一喜,对公孙策笑道:"公孙大哥,你瞧,我们快赢了!"
公孙策轻笑不语,握紧了展昭的手,露出白白的牙,淡淡的笑颜.
将士们高声大笑.李元昊四十万大军出征,却落得个十余人相护的局面,十分狼狈.
夏军大势已去.此次决战,已然是胜利在望.
李元昊拿眼盯着公孙策,几近目眦欲裂,跨坐在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在十余人的相护下,奋力朝空旷处循去,欲要突出冲围.那马儿吃痛,四蹄翻飞,驮着李元昊激射而出.
"追!"
韩萧一声大喝,领着一小股军队直追李元昊而去.
山寨之战李元昊大败.自宋夏交战数年以来,李元昊从未有过如此惨败.李元昊四十万大军出征,几近全军覆灭,只落得个十人狼狈相护北逃的局面,十分凄惨.自山寨决战之后,夏军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南征,宋夏边境得保太平.然而,自元昊回夏之后,夏辽矛盾不断,边境纷争加剧,双方关系十分紧张,耶律宗真更是率军亲征,向元昊发出出境挑战的战书.李元昊被辽扰得心烦意乱,昏庸不已,更加变本加厉地实行残暴统治,夏国迅速衰落下去.
捷报传入宋廷,赵桢龙颜大悦,命大师班师回朝.
西北关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后边跟着几队大军.
小小的车厢内,温馨的气息流淌.路上的颠簸,使他们靠得更紧.
少年揽着公孙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发出满足的喟叹.
展昭深深地笑了,露出明艳不可方物的笑颜.
公孙大哥,我们便这般相拥一生一世,可好?
萧关战事已了,宋夏边境得保太平,公孙大哥你该开怀地笑一次了吧!
展昭曾说,你是我的江湖.
不知,展昭可否邀你漾尽世间污浊,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似是看穿少年的心事一般,公孙策扬起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颜,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少年,里边波光粼粼,似有千言万语.
展昭,于我而言,你乃是无上至宝.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许多年来,我们早已融为一体.
公孙策与展昭,注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任谁也无法改变.
我们乃是双侠.即便是破千山万水,我们终究要双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且歌且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