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不弃》miki猫

5、四野与阿虾

　　夜晚让城市变得暧昧。霓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让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迷离，在月光的衬托下又多了几分诱惑，人们从快节奏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恣意挥霍着晚间的休闲时光，于是这个城市变得奢靡慵懒，蛊惑着深陷其中的人，或是陶醉，尽情享乐着，或是陷入悲伤，无法自拔，或是与一群人狂欢，或是一个人孤独静默，或悲或喜，或哭泣或欢笑，但不管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方式，你都无法否定，你被夜所操控着，在一种情绪中沉溺。
　　头倚着车窗，看着窗外后退的街景，莫离心里充满哀伤。四野他们已经离开两年了，可在电话里一点都没有疏离的感觉，就像经常见面的朋友那样很随性约会。可时间是无情的雕刻师，它不管你接不接受都会改变些什么了来彰显它的专制。而改变对于莫离却是十分怕的。面对她害怕的事情她总是想逃，可是她能逃到哪去了，谁能逃的了时间呢。她也就能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一切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她反复地说着，试图让自己相信她所构建的美好假想，可每次现实都把她打入地狱，于是只能编制另一个假想，反反复复，恶性循环，在这个怪圈中游荡着。晃了晃脑袋，不去想那些无力的事情，闭上眼，很想休息一下。真的很累了，在龙南的身边她不敢表现出懦弱的样子，但是现在她想抱着自己说，
　　莫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现在奖励你，卸下面具，不用强装欢乐了。
　　到了饭店，刚下车就看见四野在门口等她。他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他最爱的白衬衫，高高瘦瘦的，看见她来，笑着露出好看的酒窝，还是当年腼腆少年。当初如果不是韩少天介绍她和四野认识，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大人们所说的不良少年也可以是带着书卷气息的人。可人往往不能以容貌来妄断他拥有怎样的个性，就如同你见到现在衣冠楚楚的韩少天，你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过去他是如何眼睛冒着血色把人往死里打。
　　然后她又看见阿虾从里面出来，嘴里抱怨着四野怎么一个人跑出来，来到他身边拽着他往屋里去，看他不动弹，眼睛还直直的瞅着一个方向。
　　“妈的，你中邪了，快进去啊，王婆还念叨你呢。”又拉了他一下，那人丝毫没动，于是阿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也愣在那，两个人的样子滑稽极了。
　　“靠，嫂子，我想死你了。”他扔在四野，跑到莫离身边，顾不得其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离笑着，轻轻的把手放在阿虾的背上说，“靠，我也想死你了，臭小子。”然后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王婆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进来，想起他们小时候打打闹闹的样子，可如今当年的小孩子竟都长大了，心里满是感慨，不禁眼圈变红了。莫离走到王婆面前，轻轻的抱着她说，“阿婆，我来了，对不起，那么长时间没过来看你。”
　　“嗯，这么久没来，的确该打。”手拍着她的背，没舍得用力。
　　这些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打。
　　饭店大了许多，以前隔壁的铺子也被租了下来，两间毁成了一间，能多放下好几张桌子，而且简单装修了一下，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莫离坐下，问阿婆，“阿婆，这里什么装修的，还很有派头呢。”
　　“这孩子，我这小饭店有什么派头，是小天前阵子拿钱把旁边的铺子盘下来，然后又重新装了一下。”
　　原来是韩少天，从小到大，他都是对他喜爱的东西有一种执念，只要是他认定的，就不会放手，但是他不想接受的，不管是多么强烈的附加在他身上，只要他不想要，再多努力都是无用功。
　　怎么又想那么多。阿离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婆，我们饿了，快上好吃的啊。”四野催着她。
　　“刚才还说不饿呢，这会就吵着吃饭。”王婆笑着然后就离开去厨房了，这几个孩子回来，一定要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小菜。
　　“你们在泰国怎么样啊，这次回来还走吗？”阿离问。
　　“这阵子，天哥一直泰国和这边两地跑呢，看他意思是想把泰国那边的事情都转移到A城。”阿虾说着。
　　唉，看来今天莫离注定要练就对韩少天这个名字百毒不侵。
　　“你呢，这两年过的怎样样，听说，你在美国呆了一年。”四野说。
　　“哦，是啊，去那边散散心 … ”她敷衍的说着，并不打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可偏偏有人要刨根问底。
　　“是和龙南那家伙去的吗？大嫂，你现在和龙南在一起吗，那我们天哥怎么办？”阿虾还是老样子，直来直去的个性一点没变。
　　“是，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少天不是也有薛晴了么，他们相处的好吗。”当初他带着薛晴离开，他说，薛晴是可以陪在他身边的女人，这句话恐怕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天哥和薛晴？他们哪有在一起，是不是你误会了，而且现在薛晴人都已经不在了。”阿虾说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沙哑，“她是怎么死的？”莫离想象不到，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消失了。
　　过去薛晴的确嚣张跋扈，处处和自己做对，但那只是因为太爱少天了，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所以所有对她造成威胁的因素她都必须铲除。有时候，就连莫离都觉得她可怜，付出了这么多，但是却换不来韩少天任何回应。后来她看见他们一起坐船去泰国还以为是薛晴的守候最终换来了少天的爱，但是现在阿虾竟然告诉她，他们没在一起，这让她过于震惊。为什么少天要骗她呢，是因为当初想甩掉她，所以找了这个借口么。还没等她从这件事情中缓过神了，阿虾紧接着又跟她说薛晴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因为什么死的呢，生病还是意外？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但是她走的时候很开心，因为天哥一直陪着她。”四野安慰她说到。
　　莫离还想问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电话是找阿虾的。
　　“啊，是天哥啊，我和四野在一起呢，哦，我们在…”话没说完四野就抢过手机。
　　“天哥，我和阿虾一会去迷喝几杯，呃，好，那一会我们见面聊。”四野撂下电话看见莫离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死四野，干嘛不让天哥过来啊，正好嫂子也在。”阿虾接过电话抱怨着，可是四野根本没打算理他。
　　“莫离，我们先送你回家。哪天再找你出来。”四野对她说。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在店铺门口，四野看着莫离的车离开好久，视线却一直留在巷子口，曾经，他都是这样目送着阿离离开，那时她的身边有天哥，而两年却让很多事情都面目全非。
　　“喂，刚才你怎么抢我电话，为什么不让天哥过来。”阿虾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
　　“她现在很排斥天哥，如果因为我们而让莫离和老大又纠缠一起，我想她宁愿不会再和我们有任何联系。如果天哥想找她，不会在乎今天这一天。”
　　从他们一碰面，只要谁提起韩少天这个人，她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虽然四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但是只要她不喜欢的，他都不会让她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