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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八章 风月宛然,思如梦寐(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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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歌将一块看似普通的绢布拿出,虽然一眼看下去,并不会看出这块绢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只要映着烛光或者阳光,就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御歌神情淡漠的扫了一眼,随后将绢布一角放在烛火上,只见绢布渐渐被火焰侵略,燃烧殆尽。
这绢布便是那所谓的天罡剑谱,为了不让他人发现,才记载在如此地方。无论谁也想不到,天罡剑谱竟然是记载在一块绢布上。这天罡剑谱就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它,父亲如何会被人杀死?当初就应该毁了才是,为何要留在身上?
不过这天罡剑谱,现在却也有些用处。他已将这剑谱背下,而且一直在练习上面的剑法。但是,父亲曾与他说过,练了天罡剑法之人,无论任何人,都会被反噬。练得程度越高,反噬就越厉害,到最后,可能就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罢了。
不过对于御歌来说,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这般事了。他当下的目的,就是将大家救出之后,取了夜九疑的性命。依照他现在的武功,他是没办法将夜九疑杀死的,所以他只能依仗这天罡剑谱,只有这般,他才能手刃夜九疑。
蓦然,御歌感觉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一股腥甜涌上来。他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想要将那腥甜重新咽下去,却未想还是从嘴角溢出一丝来,滴落在地面上还在燃烧着的绢布上,随后与火焰一起,隐入一片灰烬之中。
他练天罡剑法也有一段时日了,如今看来,是开始反噬了。不过没关系,他还能撑下去,撑到将夜九疑杀死的那一日。如若不将夜九疑杀死,为父报仇,他御歌绝对会死不瞑目。所以,他不会比夜九疑早死,他也不能!
御歌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自己唇角的猩红缓缓拭去。天罡剑法即将练成,决不能让夜九疑看出什么端倪来。夜九疑不就是为了天罡剑谱而将他父亲杀了,随后将他软禁在此处么?他怎么能让夜九疑发现他其实学了天罡剑法?
他站起身来,将灯吹熄之后,转身躺在软榻上,闭上双眸假寐起来。因为他知道,没过一会,一定会有一只大老鼠从窗户翻身而进的。果不其然,才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御歌就略微听到窗户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夜九疑,你难道不知道你很烦人么?”御歌虽然闭着双眸,但却是唇齿轻启,缓缓说道。这家伙,每晚都不停歇的翻窗而进,无论白日如何争吵,他每到夜晚,依旧如此。御歌微微蹙起眉,这家伙总是扰到他休息,难道还不明白?
“御阁主,在下关风,并不是教主。”蓦然,那声音是那般的陌生,让御歌心下一惊。御歌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眸,望着站在窗户旁的关风,神情凉薄冷淡。原来这邪教之人都喜欢翻窗而进是么?不过这个关风,找他是有何事?夜九疑又何处去了?今天不来,真是稀奇。
“今日夜九疑叫你过来监视我么?”御歌冷哼了一声,那夜九疑每夜前来,也不过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罢了,他又如何不知晓?今夜竟然派了这关风到他房里,虽说他现是人在屋檐下,可他却没法忍受夜九疑这般放肆,仗势欺人的举止。
“御阁主误会了,倒不是教主派在下来监视御阁主。”关风平平淡淡的回答道。虽然话语中用着敬语,可语气却不是那般的恭敬,反而还带着几分不屑的韵味。御歌如何听不出来?心下虽然气恼,却也没法发作。他再次冷哼一声,道,“那你到此处又是何意?”
还未等关风回答,御歌便又接下去说道,“邪教之人便是这般,喜欢翻窗而入的么?尔等既然要如此放肆,还不如将我关在牢里,何必这般煞费苦心的监视?!”既要这般的不恭敬,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还不如直接囚禁来的让人心底爽快一些,这般算个什么事!
“若是关风有何处冒犯到御阁主,还望御阁主原谅才是。”关风朝御歌微微一作揖,道歉着。他倒是没想到御歌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若不是教主吩咐过,不得伤害御歌,要不然,这御歌不知要死在他关风手下多少回了。比如白日之时,教主竟然那般让御歌伤害自己!
“有何事,你便速速道来,我还需休息。”御歌向来不会给邪教之人什么好脸色看,他们本就是正邪不两立,更何况这个关风话语虽是恭敬,语气却是不屑的模样,让他好生讨厌。要么,就杀了他,不然他御歌,依旧会这般忤逆下去。他死也不会屈服于邪教之人!
“我知御阁主,想要将那些正派之人救出,所以现正煞费苦心寻找凝香之毒的解药,是与不是?”关风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宝石般的耀眼光芒,直直的盯着御歌看,似乎就是要将御歌看透一般。可是御歌根本不理会他如何的目光。
“你们本就已知晓,又何必特地来问我?怎么?若想杀我,大可动手。”御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反正他想将那些正派救出之心,无论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出来。若他御歌不将那些人救出,他御歌岂不是要被人辱骂为贪生怕死之辈?
站在那里的关风沉默了下来,在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我可以将解药给你。”他蓦然道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御歌猛然一惊。御歌讶异的望着他,问道,“你是何用意?”随后他冷笑一声,“尔等邪教之人怎会如此好心?莫不是毒药,想借我之手,害死他人?”
“御阁主要如何想我关风的用意,都无所谓。既然御阁主不相信,我大可试给御阁主看看。”关风神情淡然的说道。御歌微微一蹙眉,望着关风,问道,“你要如何试验?”
“自然是,我让自己中凝香之毒,随后服下解药。若是这般,御阁主便能相信在下了罢?”关风依旧是那般淡然凉薄的模样,轻声的说着好似并不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