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弟弟归来 ...
-
将凤清音送到之后，尤靖南做个了打电话的手势，载着那位娇滴滴小姐离开。
凤清音想着他在车上的几个问题，猜测他大概是想问问自己授业恩师的情况，倒也把自己心底的防备放下大半。只是转身进门，又生起淡淡的遗憾之意。当年如果自己没有一心一意想和江汉走，而是继续画下去，现在自己大概也不是这副模样。
她苦笑，想这种事还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终究已经是过去，能够把握住今天和明天才是最重要的。
.
第二天一早，岳宁涵就大张旗鼓地上门来了。
“你和江汉到底怎么回事？”一进门，她就劈头盖脸地问。
凤清音彼时刚刚起床，还在那里有点头脑不清醒，听到她的话只是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看着她。岳宁涵看着她一脸不争气，怒极，将她拖到卫生间，呲牙：“你要是不想醒过来呢，我就给你浇一头的冷水。”
听到她冷冰冰的威胁，凤清音一下子就清醒了，苦笑：“宁涵你干什么？”
岳宁涵拉着她的手往客厅走：“醒了就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在客厅坐下之后，岳宁涵一本正经地问：“你和江汉，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要去看宝宝了。”凤清音避重就轻，转移话题道。但是很显然，她的努力并不成功，岳宁涵一把揪住她：“别转移话题，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别说谎，我不是瞎子，你们的情况我看得到。”
凤清音苦笑：“你都知道了，你还想我说什么？”
“你们真的出问题了？”岳宁涵一脸震惊，“江汉那混蛋到底干什么了？”
见凤清音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她一捶沙发：“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第三者第四者之类狗屁倒灶的事情。靠，亏我还以为江汉是个不错的男人，闹了半天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混蛋。”
凤清音见她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苦笑：“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真是皇帝不急……”
听到她未尽之意，岳宁涵扑过来挠她：“好啊，敢骂我是太监！”
两个人闹了片刻，岳宁涵松开手，拢了拢头发：“你准备怎么做？”
“我还在等他做决定。”凤清音说，“我心底是想离婚的，但是，意图并没有那么坚决。左右摇摆不定。”
“你知道，宝宝也需要一个父亲。我不忍心让她难过。”凤清音解释。
岳宁涵沉吟：“这倒是件麻烦事。”她看着凤清音，一脸无奈，“要是你没有宝宝，我绝对二话不说建议你离婚。不过，音音，你也不能为了宝宝就一直委屈自己。这样委曲求全，宝宝也不会幸福。”
“我知道。所以，我在等江汉的决定。如果他被敲打之后就浪子回头，我就视而不见就这样过去。要是她死不悔改，我也没办法。”凤清音说着，指尖无意识地碾着桌上插花的花瓣。
岳宁涵默然点头：“这方面，女人还真是天生不占优势。”她说，“不过，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找我。我家小赵帮着找几个律师还是可以的，绝对帮你把协议书做好。”
凤清音笑：“是，未来的律师夫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岳宁涵吐舌头：“快了。”
.
宝宝的病况依旧没有好转，凤清音在医院又守了一夜，被医生叫过去，冷漠地告知：“江太太，我想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婴儿的先天不足让她很难撑过出生之后的三个月。”
凤清音觉得自己手足冰凉，有些站不稳的感觉：“医生，你是说……”
医生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同情：“不，其实小丫头还是很受看好的。但是你也应该有这样的准备。”
凤清音木木地道谢，往回走。小桂过来接替了她，将她赶回去休息。
凤清音将这件事闷在心底，坐车回去之后，倒在床上倒头就睡。一直睡了很久，才挣扎着起来，发现已经过了十个多小时。
她做在床上，呆呆地想，要是宝宝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应该怎么办？
要和江汉离婚吗？
想到江汉，凤清音才发现，这几天江汉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大概出了门之后，他就已经彻底忘记家里的情况吧，反正家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旅馆。凤清音这样想着，双手颤抖起来。
有种想喝酒的冲动，想要醉过去，这一切都不考虑。
挽救她的是手机铃声。
是她凤母的电话。凤母在电话里关切地询问她和江汉五一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回家里坐一坐。
凤清音听着母亲慈祥的声音，眼泪渐渐涌出来，夺眶而出。
她仰起头，让眼泪不要那么不争气地流出来，一面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回答母亲。
凤母在听到还没有做决定之后遗憾万分，依旧不忘叮嘱她注意身体，当妈的人了也要为女儿考虑，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任由眼泪落出来。
自己也是母亲，不能这样软弱。凤清音这样想，终于在哭过之后抹去了眼泪。
门铃在这个时侯响起来。
凤清音抓了一张纸擦去眼角的泪痕，草草地将头发梳了一下，一边开门一边问是谁。
“凤小姐，是我。”尤靖南在门外说。
.
尤靖南进门的时候发现凤清音的眼角有些泛红，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鼻音，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进门之后，才发现屋子里只有凤清音一个人。
“凤小姐，冒昧拜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尴尬的环境下，他决定装作没有看到。
凤清音微笑：“没有关系。不过，尤先生不是说电话联系吗？”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尤靖南回答，“所以，我只有上门了。”
歪着头想了一下，凤清音想起来，手机上确实有显示几个未接来电，但是自己没有太注意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尤靖南的手笔了。
“抱歉，是我的疏忽。”凤清音道歉，将一杯茶放到尤靖南面前。
“尤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昨天想了想，还是不得要领。”她说。
尤靖南双手递上名片：“我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家画廊的所有者。冒昧前来，事实上，是想请凤小姐帮忙引荐一下黄教授。”
凤清音接过他的名片，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发觉那个画廊其实早已是名声在外。
“原来是天河画廊的东家，久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曾经就有过一定要将画作摆到天河的愿望。”
尤靖南笑：“那个‘一定’，多半要替换成‘最少’。黄教授的学生，我们从来不敢小看。”
凤清音也笑，当年的岁月，诸多轻狂仿佛流水一般划过眼前，恍然惊觉，自己也有过那样年少轻狂的岁月。
尤靖南开始说自己想和黄教授见面的理由，凤清音不解地打断他：“据我说知，教授和贵画廊的关系还算融洽，似乎并不需要我这么一个中间人来引荐。”
听到凤清音这样说，尤靖南十分无奈地抹鼻子：“以前和黄教授的关系都是我那个经理人的关系，现在，他不仅辞职走人自己开了家画廊和我打擂台，还在黄教授面前做了回小人。”
凤清音了然，又是一起恶性竞争的事件。
原本她并不介意，但是想到自己毕业之后多年没有重新拿起画笔，和老师也少有联系，不由得有几分迟疑。
尤靖南连忙说：“请凤小姐务必帮我，你的师兄都已经名满天下，我找过去他们也不会对我多理睬，我现在只能期待凤小姐你了。”
“但是，我和老师，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凤清音坦白地说出自己的顾虑，“而且，他的学生中我大概是最不争气的一个，请我去，很可能被他一怒之下赶出来。”
尤靖南苦笑：“那也没办法了。对手实在是太厉害，我也只能尽力挣扎。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撕破脸皮，做到这个地步，就未免太斯文扫地了。”
凤清音斟酌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尤靖南立刻满脸喜色：“多谢凤小姐。”
.
送走了尤靖南，凤清音躺回床上不想动。
家里的电话不紧不慢地响起来。凤清音不想动，由着它响了一遍。结果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
“喂？”凤清音懒洋洋地接起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耐。
“姐！”
“诶，飞霖？”凤清音瞬间就精神了。打来电话的，是比她小四岁的弟弟凤飞霖，出国已经好几年，眼看就要从斯坦福毕业归来。
“姐，是我。有没有想到你亲爱的弟弟我？小外甥女怎么样了？要我从国外给她带些什么回去吗？……”凤飞霖心情愉快地仿佛机关枪一般说了一大堆。尽管凤清音记得后面的忘记了前面的，依旧不妨碍她心情愉快地听着。
“飞霖，行了。这边什么都有，你要是有心，给爸妈带回来个媳妇才是真的。”
凤飞霖立刻不乐意了：“姐，你怎么和爸妈一样真让人受不了。我是出来求学的又不是泡妞的……要是我真带回去个金发碧眼的，只怕爸妈连门都不让我进。”
姐弟两个斗嘴斗了片刻，凤飞霖一语总计：“总之，你老弟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国了。作为跨国公司总公司外派中华区的员工回去，所以，姐，以后我罩你。要是有什么人惹你不高兴，我一定过去抽他个满脸桃花开。”
凤清音笑着说好。
凤飞霖补上一句：“就算是姐夫，只要姐你发话，我照抽不误。”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弟弟归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