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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休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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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敌略一偏脑袋,翻了个白眼,却是没力气开口说话。
“这几日你就乖乖躺着吧。”萧鼎臣忽然道。
应无敌回过头来,直直看着他,“我……我要去你房里,那张大床睡着舒服……”
萧鼎臣脸一黑,冷声道:“你自己要搬出来,如今又要搬回去。”
“我喜欢……搬来搬去……”
萧鼎臣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将人抱起来,连着薄被裹住。开门出来时,侍卫都是一愣。
应无敌静静闭着眼,将头靠在萧鼎臣胸口上,就这么睡着了。
就这样,应无敌住进了萧鼎臣的房间。整个缥缈峰都知道,盟主身边有了一位不同寻常的“男宠”。
一连几日,萧鼎臣都看不见人影,就连入夜也不曾回房休息。
应无敌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反倒乐得轻松,这两日气色见好,也就下榻活动了。
在这间房间住了这么些日子了,应无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四周围空荡荡的,再加上周围摆设,叫人觉得沉闷。
略一思考,应无敌挥了挥手,道:“春夏秋冬!你们觉得这间房如何?”
四人不知应无敌用意,相视一眼,都是无语。依这几日对应无敌的观察,众人也多少知道,他并非是难相处的人,但也绝对不是容易相处的人。
春雨稍稍年长一点,略微看了四周一眼,道:“公子爷不爱浮夸复杂的装饰,这间房自然是简单雅致。”
应无敌摸了摸下巴,略一沉吟,摆摆手道:“什么简单雅致?这样的房间,一丝人气也没有,住的人必定也是心情阴郁。难怪萧鼎臣脾气那么坏。为了我和他日后的身心健康,我看,要改!”
四人心里叫苦,应无敌开口直呼公子爷名讳不说,怎么说这也是公子爷的卧寝,若是其他房间想折腾也就算了。
“应公子……”
“好了好了,你们听我说,我这是为了你们家公子爷好,他不会怪罪的,要怪罪也是怪罪我,你们不要怕!”
“……”
萧鼎臣这几日下了缥缈峰,除了处理积压的盟中事务之外,也在江南一带重新布下眼线。
当初应无敌声称见到了蒙面人的真面目,他是相信的。此事还要时日查证,他也并不急于一时。可是没想到,才数日时间,江湖上便有这群黑衣人出没的消息。
墨夕带着人探查,竟然在西山遭人暗算。
这其中有些值得一说的是,除了缥缈盟众之外,西北以天河帮为首的武林盟又相对沉寂,便只有天机阁盟众再江湖上活跃着。如今的江湖就像是另一个意义上的战场。各自争夺属于自己的势力,急欲扩张。
可是除了这三大盟以外,还有不少在江湖上享有盛誉的门派持中立态度,不倚赖任何一个同盟,也不参加任何异常帮战盟战或是议事。
而这些门派就成了各个盟竞相拉拢的对象。这也是为何“不笑仙”南宫景独守清景城无人敢动他分毫的原因。
而这一次,却是一个特殊状况。魔教在江南的分舵多年不曾参与这场纷乱的江湖之争,近日却开始有了频繁的动作。
墨夕便是被魔教盯上。
萧鼎臣亲自带着盟众出现在西山,将魔教这群死士杀的杀,擒的擒。飘渺峰盟众的总坛名叫炼玉山庄,活捉的这些死士便被送去审问,一时间也是没什么消息。
这些事萧鼎臣并不会亲自出面,坐镇炼玉山庄的另有其人。
回到缥缈峰,已有十几位缥缈峰峰主等在议事厅。话说,缥缈峰是由萧老峰主一手创立,自然也就有不少“老资历”。自从萧鼎臣当上盟主,便大致将十五位峰主的实权架空。多是将承天剑阁的生意和飘渺盟众之间的琐事交与他们司管。
如今在缥缈峰说的上话的,只有四个人。李世风与墨夕二人自不必说,还有一位常年在峰外,为萧鼎臣消除“外患”的奇人,名叫玉昆仑;最后一位,是四人中年纪最小,也是最会杀人的一个。如今才十七岁的少年,却已经跟在萧鼎臣身边三年。在江湖上可谓叫人闻风丧胆,素有“血修罗”之称,但却无人知道他真正姓名。
在议事厅里坐下,萧鼎臣表情淡然,听着众人禀报“要事”,有些漫不经心。
“这是上个月承天剑阁的账本,至于其他各地分处的账本,明日一早会送到公子爷书房。”说话的这位名叫李好古。此人人到中年,接手缥缈峰的账务。但其实当年,他是在老峰主身边当谋士。
缥缈峰的账务想来是块烫手山芋,众人没有不知道这是块肥差的,但是没人敢接手。就因为一个字——乱。这么多年,缥缈峰积累的财富可谓是富可敌国,但是这样的一个大门派,收支等等巨细,都是庞大惊人。
萧鼎臣对发财没什么兴趣,对经营也并不重视。也就导致了他身边找不出一个能管理这些烂帐的人才。
但是缥缈峰的规矩,凡是入罪,分为三等:第一等,反叛,一个字——死;第二等,谋私,一个字——残;第三等,办事不利,一个字——刑。
这些法度向来严苛,也就没人敢轻易以身试法。所以,缥缈峰账务乱成一团,但是银两却是少得不明显,没出现什么大乱子。
萧鼎臣也就不曾上心。但是每每听到账本两个字,也觉得头疼。抬头扫视众人一眼,“到此为止,散了吧。”
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方一走出议事厅,便有人上前来。此人是萧鼎臣府上的总管,年逾七十,名叫蒋志清,众人尊他年长,都叫他蒋老。
蒋老亲自过来,萧鼎臣便是面色微变,问道:“可是他身子不舒服了?”
蒋老连忙摇头,“不是,那位没什么事。是您房中的应公子……哎,这两日公子爷不在,我等也不敢逆着他的意。”
萧鼎臣听到应无敌的名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道:“罢了,他要怎么闹,就随他吧。你只管照顾好师父便是。”
“是。”
一路向自己院子去,萧鼎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应无敌是怎样的性子,他比这府上其他人都清楚,也就显得淡定了。
但是当他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额上青筋直跳,两眼冒火。
只见他房中床幔已经换过,变成了一袭淡紫轻纱,陡然进来,还以为进了女子的闺房。
榻上多了十七八个枕头,占据了半个床榻。
目光一扫,窗台前那一株昙花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那盆金灿灿的是什么鬼东西?
再看房间正中,地上铺着毛皮地毯,上面放着一方小桌,原来是摆着一方棋盘,黑白棋子都是上好的玉质雕成,做工精美雅致……如今却换成了一副象牙马吊牌(麻将)。
房中原本挂着的字画竟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光屁股的小仙童!又不是过年,为何要贴上年画?
上面说的这些也就算了,可是房间东边角落里竟然多了一个神龛,里面摆着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送子观音……送子观音……若是应无敌住在这间房里,试问摆一尊送子观音是想做什么?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送子观音,要让男人怀上孩子,也是素手无策,无稽之谈吧?
环顾一周,萧鼎臣眼睛花了,四周围金灿灿的,他怀疑应无敌将库房所有金器都摆在了他的房里。
抬步走进去,正见应无敌趴在一堆枕头里,正津津有味翻着书。
听见门外声音,应无敌一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萧鼎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鼎臣咬紧牙,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房、间!”
应无敌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抓了抓脑袋:“我以为你把这间房让给我了,所以,我还特意精心布置了一番。你瞧,是不是顺眼多了?”
“你把那盆昙花放到哪里了?”萧鼎臣黑着脸问。
“说到那盆花,我还想说你呢!你瞧瞧外面,多好的太阳?花儿嘛,你把它放在房里不见阳光,他怎么会长得好?所以我把它搬出去晒太阳了。”
萧鼎臣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高照,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时手上抱着那盆蔫了的植物,脸黑得可以当墨用。
应无敌放下手里的书,爬起来伸着脑袋看了一眼花盆,见萧鼎臣也不说话,径自将花盆换了个地方摆。
昙花是受不得烈日的,是娇贵的花。
“喂,他怎么蔫了?”应无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口气里还带着些可惜。
萧鼎臣猛然转过头来:“你除了惹麻烦惹我生气还会什么?我限你一天之内将这里恢复原样!”
应无敌一缩脖子,“我也不知道这盆什么花这么娇贵……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偏不……好不容易把它布置得像个家了……”
萧鼎臣没说话,只看着他。心道:谁的家会是这副样子?
应无敌不肯示弱,索性翻了个白眼,继续趴在一堆枕头当中。这些枕头是特制的,里面塞满了鹅毛,舒服得不得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应无敌不知道,这些枕头日后用处可多着呢。
“你别瞪着我了。之前我不是说了要你考虑清楚的吗?现在后悔可晚了。以为我应无敌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萧鼎臣忽然迈开步子,走到榻前,一把将应无敌揪起来,一手搂住他的背,一手下滑,握住应无敌腹下三寸那处脆弱。
应无敌顿时身子一僵,下意识开始反抗。“放开我!”
萧鼎臣微微一挑嘴角:“现在知道怕了?”
应无敌眨了眨眼,忽然放松身子,双手揽住萧鼎臣的脖子,一脸的随遇而安。“我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萧鼎臣顿时冷下脸来。不是第一次跟他做这种事,还是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这种事?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应无敌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
“你方才说把这里布置得像个‘家’?”萧鼎臣忽然眯着眼道。
应无敌伸手按住萧鼎臣的手,“是啊,这样看起来不是叫人感觉有人气些?还有,周围金灿灿的,多好看。”
萧鼎臣眼角抽了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然后伸手解应无敌的衣带。
“不行。首先,我还在养伤;第二,我那处疼,老胳膊老腿,也不能任你瞎折腾。”应无敌正色道。
萧鼎臣看了他许久,收回手。目光落到应无敌那堆枕头上,上面摊着一本书,正是应无敌方才看的。
他顺手拿过来。
应无敌立刻道:“对了对了,我看了看,这本书确实写得不错,不愧是我二弟的手笔!我看过之后,也觉得实在是妙。”
萧鼎臣抬眼瞥了他一眼,随手翻开的那页就是一张图……那姿势……
萧鼎臣合上书,看着应无敌,半晌道:“这本书放在我这里。”
应无敌一愣:“凭什么?”
“我这可是为你好。”萧鼎臣表情认真。
应无敌身子一颤,痛心疾首道:“早知道我就将他藏好了!”